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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使用者706389117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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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阿張的生活
太叔公是你爺爺一輩的,是你爺爺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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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使用者6500249826685
太叔公是太祖父輩,他是爺爺奶奶們的叔叔,所以我們晚輩稱之為太叔,太叔公的輩分是和太爺爺一輩,如果爺爺活著的時候都要稱之為其叔叔,太爺爺和太叔公之間的稱呼是以兄弟的稱呼,我是爸爸兒子,爸爸是爺爺的兒子,爺爺是太爺爺的兒子,所以我要把太爺爺的兄弟稱之為太叔公。
太叔公其實年紀不大,比七哥還要小二十多歲,但七哥也只有乖乖地叫他太叔公,這是沒辦法的事,太叔公輩分很高,要是我曾祖父還在世,太叔公可以叫他大哥,據太叔公自己講,他自出生那天起就有人叫他叔公了。自小就讓人“叔公”“太叔公”地叫,太叔公的老爸又有意地教他一些“修身養性”“齊家治國”的道理,太叔公顯得異常的老成持重,二十多歲就出來主持村裡的紅白事。我見過太叔公主持喪禮,他叫一聲“跪”,全村人就齊刷刷地跪下去,只有他一個人站著,他發出的口令莊嚴肅穆,不容抗拒,人們不由自主要聽他的,這其實是一種很高的境界。有一年,村裡搞春祭,祭奠開村始祖,太叔公感冒了,聲音嘶啞,村裡人臨時推舉在部隊當過副排長的十九叔做主持,十九叔很有軍人風範,發出的口令剛勁有力,都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聲音,讓人聽著就毛骨悚然,他喊得又快,大家慌慌張張的,後面的還沒有跪下去,前面的已經站了起來,大家的腦袋和屁股磕在一塊,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把個春祭大典搞得不成體統,於是,大家就更加佩服太叔公,覺得沒有他村裡什麼都辦不好。
太叔公的威信越來越高,村裡村外,族上族下,大事小事,全得有他。他來了,就是給你面子,給你面子你不要,那全村人就跟你過不去,你服不服。到後來,人們殺一隻雞都要先請太叔公過來,要是瞞著太叔公吃了一隻雞,那簡直是罪過。
人們對太叔公敬若神明,太叔公自己卻很有一點“調皮搗蛋”,人們說放祭品的時候雞頭要朝著神位,他卻偏偏讓雞屁股對著神位;人們說老鴉黴,他卻抓兩條小烏鴉養在家裡;大師傅七哥砌屋總是用柵攔護著牆角,不讓人摸,太叔公卻偏偏伸個手進去掰那牆角;其他的砌牆師傅讓七哥罵得不敢上牆了,太叔公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拿把砌刀去扮師傅。七哥當然不敢罵他,不是沒的罵,是不敢罵,即使太叔公砌得很難看也不敢罵,只有上去手把手地教,教得多了,太叔公居然也成了師傅。
興起請包工隊以後,人們起屋拆屋都不要幫工了,太叔公也喜歡到工地走走,笑咪咪的和主家說幾句吉利話,贊贊風水,贊贊排場,主家大都被他搞得心花怒放,又是敬菸又是敬茶,還熱情的邀請他共進午餐。太叔公高興了,也到牆頭碼幾塊磚什麼的,和包工隊親近親近。
十九叔拆老屋,這老屋是十九叔的曾祖父留下的,一百多年了,當年十九叔 的曾祖父很有錢,使用的火磚都是逐塊打磨過的,方方正正,火工又好,十九叔捨不得損壞這些上等貨色,叫人慢慢拆。太叔公也來了,在牆頭上幹了很久,人家吃午飯了,他才下了來,笑著說:“我家裡有缸寶貝,先回去看一下。”
十九叔點點頭:“那好,今晚你過來,我們喝一杯。”
吃完午飯上工的時候,十九叔發現太叔公剛才幹活的牆頭上有個空洞,洞裡積了些浮土,浮土上赫然印著一個瓦罐壓過的痕跡——不用說,太叔公一定是在這個地方拿走了一個瓦罐,而且瓦罐裡一定裝著什麼寶貝。
十九叔憤怒了,咬著牙根惡狠狠地罵道:“怪不得連飯也不吃了。”
十九叔跳下牆頭,怒衝衝地向太叔公家奔去。
太叔公正捧著一個瓦罐出門,見到十九叔,忙說:“十九,我正要找你哩,剛才我在你家牆頭上挖到一隻瓦罐,你看,大半罐銀元呢。”
十九叔的怒氣消了點,接過瓦罐,問:“就這半罐?”
太叔公說:“就這半罐。”
十九叔又問:“都是白的?”
“都是白的。”
“就沒有黃的?”
太叔公笑笑說:“我都翻過了,沒有黃的。”
十九叔追問道:“那你為什麼往你家裡搬?”
太叔公這才發現不對,囁囁地說:“我只是想看看是什麼寶貝唄。”
十九叔抱著瓦罐,轉身就走。太叔公追上去說:“喂,我說十九,我可什麼都沒拿啊。”
十九叔冷冷地說:“天才知道。”
從那以後,村民們對太叔公冷淡起來,避不開的時候才勉強打個招呼。太叔公平生第一次著急了,逢人就說自己只是看看,什麼都沒拿,可是,沒人信他的,纏得急了,人家就說:“你叫十九翻翻,看看老人家當年有沒有記下數目什麼的。”也有人說:“你還說那麼多幹什麼,人家不告你算好的了。”
太叔公欲哭無淚,只有天天把自己鎖在家裡,不再出門。
開春了,春祭大典開始了,人們忙忙碌碌地打點祭品,太叔公卻窩在床上沒有起來。村裡幾個老人早已決定,今年的大典由十九叔主持。太叔公即使去了,也只能跪在下面聽人家宣讀祭文。
心裡沒有了太叔公的影子,十九叔的口令變得成熟起來,不慌不忙,疏朗有致,莊嚴肅穆,不容抗拒。
聽著在祠堂那邊傳來的十九叔的口令聲,太叔公不由淚流滿面,哽咽著說:“我什麼都沒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