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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史遇春之塵境心影錄

    義和拳亂、八國聯軍侵華戰爭之後,清廷內外交困,其統治搖搖欲墜。

    清德宗(愛新覺羅·載湉)光緒二十七年(公元1901年),慈禧太后(葉赫那拉氏)被迫宣佈,要“取外國之長”以“補中國之短”。

    同年,兩江總督劉坤一、湖廣總督張之洞連銜上《江楚會奏變法三折》,明確提出“擬請敕派王公大臣”等分赴各國遊歷。

    光緒二十八年(公元1902年)以後,清廷逐漸出現官員出洋遊歷的現象,尤其以赴日本考察為熱潮。

    之後,要求立憲的輿論日益高漲,駐外公使和地方督撫也紛紛奏請清廷,建議仿效日本及歐美政治,實行君主立憲。

    清德宗光緒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清廷決定派王公大臣出洋,深入考察歐美及日本等國政治,待其歸國報告後,再做政治改革的重大決策。

    於是,就有了隨後的五大臣出洋。

    其間,清廷所派出洋大臣的人選,還幾經變動。

    最初,清廷計劃派出的人選為:貝子愛新覺羅·載振、軍機大臣鄂卓爾·榮慶、戶部尚書張百熙、湖南巡撫託忒克·端方。

    後來,因為榮慶、張百熙推辭,遂改由軍機大臣瞿鴻禨、戶部侍郎戴鴻慈填缺。

    接著,又因載振、瞿鴻禨公務在身,再改鎮國公愛新覺羅·載澤、軍機大臣徐世昌替補。

    不久,又追加商部右丞馬佳·紹英。

    光緒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9月24日,出洋使團在京師正陽門車站上車,準備出發時,遭革命黨人吳樾炸彈襲擊,紹英等受傷;當時,因徐世昌兼任巡警部尚書,也走不了,又改派山東布政使尚其亨、順天府丞李盛鐸替換。

    最終,清廷出洋五大臣的人選為:載澤、戴鴻慈、端方、尚其亨、李盛鐸。

    以上諸人,皆為清廷大員。

    鎮國公載澤,清仁宗(愛新覺羅·顒琰)嘉慶帝第五子惠親王(綿愉)之孫,其妻與光緒帝(愛新覺羅·載湉)孝定皇后(葉赫那拉氏,即隆裕太后)是姐妹,屬近支王公,宗室貴胄,故出洋後常被外國報紙稱為“親王殿下”。他深得慈禧太后寵信,出洋前任盛京守陵大臣,回國後,不久即升任御前大臣、度支部尚書。

    戶部侍郎戴鴻慈、湖南巡撫端方曾在慈禧太后攜光緒帝西逃時護駕有功,大獲賞識。剛出洋,二人就分別被升為禮部尚書、閩浙總督。回國後,端方調任兩江總督兼南洋大臣。

    尚其亨是二品布政使,漢軍旗人,平南敬親王尚可喜第七子和碩額駙尚之隆八世孫。

    李盛鐸原是慈禧寵臣瓜爾佳·榮祿的心腹,此次被任命為出使比利時大臣兼考察政治大臣。

    關於清廷五大臣出洋,簡要敘述如上。

    下面,來說一說出洋五大臣中,其中二位在美國高校演講的趣聞。

    相關演講事體的文字記載,見之於武昌劉禺生《世載堂雜憶》中《端方出洋趣史》一節。

    下文,即據劉禺生所記而成。

    光緒三十二年(公元1906年)農曆七月,清廷下詔,預備立憲。

    當時,劉禺生為洪門中人。洪門所定此時的年號為天運。

    這一年,是農曆的丙午年,也是生肖馬年。

    前一年(光緒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清廷派出五大臣出洋,考察各國政治體制,為此後的制定國策做準備。

    端方、戴鴻慈由日本轉道美國,抵達歐洲,大約繞地球轉了一圈之後,返回國內。

    當日,劉禺生受孫中山先生委派,駐留海外。

    這裡,也順便簡要說一下相關情況。

    這一時期,孫中山先生委派馮自由駐紮在日本。

    馮自由(公元1882年~公元1958年),原名懋龍,字健華,後改名自由;漢族,祖籍廣東南海縣鹽步高村,出生於日本華僑家庭,自幼就學日本;公元1895年,在日本橫濱加入興中會;公元1900年,因反對康有為,改名自由;同年,入東京早稻田大學深造,與鄭貫一等創辦《開智錄》半月刊,主張革命;公元1911年,任臨時政府稽勳局局長,彙集革命史料;公元1917年,參與護法之役;歷任立法委員、國民政府委員、總統府國策顧問;公元1958年5月6日病逝臺北;著有《革命逸史》、《華僑革命開國史》、《華僑革命組織史話》、《社會主義與中國》等書。

    這一時期,孫中山先生委派陳少白駐紮在香港。

    陳少白(公元1869年~公元1934年):原名聞韶,號夔石,出生於江門市外海鎮南華里一個基督教牧師家庭;天資聰敏,勤奮好學,習字、唸書、學寫詩文,均是同窗中的佼佼者;21歲入香港西醫書院;與孫中山、尤列、楊鶴齡被清廷目為“四大寇”;公元1895年,入興中會,公元1897年,赴臺灣設立興中會臺北分會;公元1900年,奉孫中山命回香港辦《中國日報》,宣傳革命;為了宣傳革命,還成立了“採南歌”、“振天聲”、“振天聲白話劇”等劇社;遺作有《興中會革命史要》、《興中會革命史要別錄》等。

    這一時期,孫中山先生委派劉禺生駐紮在美國舊金山。

    劉禺生的任務,就是在南北美洲各國,與在外的保皇黨人進行辯論相持、廣泛設立言論機構、普遍建立籌餉機關。

    此時,劉禺生的身份,是洪門致公堂的白扇。

    洪門,是明末清初的一個地下秘密組織,起源於“漢留”,經由南明東寧總制使陳近南先生髮展,進而轉化為洪門。由抗清義士殷洪盛起始,殷洪盛抗清犧牲後,其子投奔鄭成功,漢留構想流傳至鄭成功所部。旨在反抗滿清迫害統治,留存漢族文化。後人尊洪英(殷洪盛)為洪門始祖。

    致公堂,是洪門的一個海外分支機構,他們一致對外稱天地會或紅幫,對內則稱洪門。

    白扇,洪門組織中,有內八堂;內八堂又有香長;香長或稱“聖堂”大爺、開香堂時的主香人,為客卿;有的地方稱“白扇”。

    作為美國致公堂白扇,劉禺生握有這一區域致公堂的主筆權。與劉禺生並肩戰鬥的,還有大佬黃三德、英文總主筆唐瓊昌。他們一起為革命奮鬥,一起應對保皇黨人。

    因為當時,人在美國,所以,端方、戴鴻慈蒞臨美國時的種種情形,劉禺生多親見。

    加利福尼亞大學(University of California),簡稱加州大學(UC),是位於加州的一個由10所公立大學組成的大學系統,也是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公立大學系統,被譽為“公立高等教育的典範”;加州大學起源於公元1853年建立在加州奧克蘭市的加利福尼亞學院(College of California),公元1868年,更名為加州大學,同時,為了紀念18世紀最偉大的哲學家之一喬治·貝克萊(George Berkeley),最終定名為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Berkeley),而伯克利也成為加州大學的起源和最早的校區(注:加州大學並不是一所大學,而是一個行政系統,並沒有所謂的“主校區”,“分校”只是歷史上中文翻譯的誤區,每一個校區都是一所獨立的大學)。

    劉禺生即肄業於加州大學。

    端方、戴鴻慈到校後,加州大學的校長恭請二位上臺演講。

    那時候,端方、戴鴻慈對於公開演講所知不多,校長恭請後,端方與戴鴻慈竟然一起上臺,並排站立在演講席上。

    演講開始。

    端方先對戴鴻慈說道:

    “請老前輩發言!”

    關於“老前輩”一稱,可參見筆記。

    清人歐陽昱《見聞瑣錄》中《許振礽》一節有:

    “翰苑故事,最重前後輩,後輩稱一科以上為前輩,七科以上為老前輩,十三科以上為大前輩。”

    清人福格《聽雨叢談》卷一《先後輩舊寅》一節有:

    “今內閣、翰林院、禮部、都察院,論前後輩之禮最謹,雖官至九列,亦必呼先達為老前輩,按科分自稱晚生、學生。”

    端方說完,戴鴻慈應道:

    “仁兄常與西方人往來,熟悉規矩,請您發言!”

    當時,戴鴻慈立在演講臺的左邊,端方立在右邊。

    端方發言時,說一句話,現場翻譯一句。

    每一句翻譯結束,端方會問戴鴻慈道:

    “老前輩,對不對?”

    戴鴻慈會馬上說道:

    “對、對!”

    端方接著再講一句,翻譯譯完,他會又問戴鴻慈道:

    “對不對?”

    戴鴻慈會說:

    “對、對!”

    一篇演講,有幾百句吧。端方發言過程中,就問了戴鴻慈幾百次,戴鴻慈當然也回答了端方几百次。

    當時,參加端方、戴鴻慈演講的西方同學,對這種演講方式很不理解,他們就問劉禺生道:

    “我們歐美的演講,都是一個人發言。你們中國的演講,兩個人同時發言。這是我們從未見過的,請問,這裡面有什麼講究學問嗎?”

    劉禺生回答道:

    “這樣的演講,是中國自古以來最恭敬的大典。平常的演講,一個人在臺上可以隨意發揮,闡述意見,即使過程中剪裁不當,也無大防。一旦遇到大的典禮,就會安排兩個人,年紀較小的人演講、年長的人監督看視,而且,演講的內容,都是典重安詳的!”

    劉禺生接著說道:

    “這一次,兩位特使對加州大學的全體師生員工的恭請,非常重視,態度十分嚴肅。為嚴格杜絕演講中有所疏忽,所以,就以中國自古以來最重的禮儀進行演講。這也是對大學全體人員恭請的一種真誠的迴應與表達。而且,這種古禮,中國很久都沒有用過了!”

    劉禺生的同學聽他這麼一說,還把此話轉告給了加州大學校長。校長還特地寫了一封長信,表達對戴鴻慈、端方的感謝。

    後來,端方見到劉禺生時,問劉禺生,他那一段關於“古禮”的說辭,是根據哪一部古書來的。

    劉禺生回答說:

    “這也就是蘇東坡當年所答:‘皋陶曰殺之三,舜曰宥之三,想當然耳!’,這也是所謂的外交辭令罷了。”(蘇東坡語,見《 蘇東坡全集》卷四十《省試刑賞忠厚之至論》)

    劉禺生的這一段言說,當時在唐人街還被傳為絕妙好辭。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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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 歷史檔案館

    清朝光緒三十一年(1905)12月11日,清朝宗室重臣端方,率領一干臣子們經過嚴肅的祭祖典禮後,步履莊重的步入了戒備森嚴的北京火車站。這天的北京站,也是空氣都緊張,進出的每一個人,都要經過細緻仔細的盤查,以當天採訪的美國記者的形容說,這天北京的空氣,都瀰漫著大變革的火藥味,相信這一行人的離開,將是大清王朝一場驚天劇變的開始!

    確實,在清朝統治者眼裡,這一群大臣的出行,真是一次悲壯的救國之路。他們從北京乘火車,來到秦皇島後換船,抵達上海後正式乘上大船,從此劈波斬浪,履行一個空前重大的歷史使命:出國考察!

    出國考察?看似簡單的四個字,對於整個大清朝來說,卻有著絕不一般的意義,因為這次出國考察,在今天的歷史教科書上,都有個公認的學名:清末五大臣出洋考察!

    當然這件事,說來很知名,但在好些略懂歷史的朋友眼裡,卻是搞笑的很出名,教科書上說起這件事,主流觀點就是連諷刺帶批判,認定這場轟轟烈烈的考察運動,非但沒什麼實際作用,過程更是驚雷,出了不少笑話。還有好些喜劇片裡也經常惡搞,特別是香港某電影的橋段,今天好些喜劇片都用濫:某清朝官員考察到了美國,不懂英語,點餐時卻不懂裝懂瞎點,結果喝了滿肚子湯。

    但如果回過頭來看的話,這類惡搞,確實是嚴重的醜化,因為首先必須承認的一個事實是,這次五大臣考察,大清王朝,堪稱是空前重視,甚至當年被太平天國打到慘,洋務運動熱火朝天的年月裡,都未曾有如此自上到下高度認真的政府性外事活動,說到底,就是形勢所迫!

    當時的大清朝,新政也推行了有年頭,國家局面,卻是越發焦頭爛額,革命運動風起雲湧,從東南一直鬧到西南,大清朝的財政軍事經濟政治,樣樣舉步維艱,社會矛盾空前尖銳,就連最不接地氣的清朝官員都感到,這麼下去,大清朝真的撐不住了。

    撐不住,可未來怎麼辦?上一次可以步入近代民主國家的機會,即戊戌變法,卻被清王朝一頓亂砍亂殺,早已胎死腹中了,可偏偏這時,另一個惡劣事件又上門:日俄戰爭。兩個帝國主義國家開打,戰場卻偏偏選在了中國旅順,而且還是大清王朝龍興之地,這就好比別人到自己家做客,為了搶主人家東西打了起來,主人非但不敢管,稍說兩句就會被抽耳光,實在是奇恥大辱。旅順當時,就是辱到家,整個城市在甲午年間旅順屠城後,再次慘遭浩劫,幾乎被打成稀巴爛。

    如果這個地步,再不知道奮發圖強,大清朝就太沒心沒肺了,還好,清朝這時還是知道羞恥的,外加日本的勝利,更讓大清朝驚覺:原來立憲可以強國,咱們比日本大人比日本多,當然也能學,怎麼學?出國考察!

    於是,轟轟烈烈的五大臣出國考察行動就開始了,這是大清近代憲政改革前,一次空前大的動作,就是為了向西方世界學習,啟動自身的革新,所以人員更是優中選優,五個重要大臣:鎮國公載澤,戶部侍郎戴鴻慈,兵部侍郎徐世昌,湖南巡撫端方,商部右丞紹英,熟悉近代史就知道,全是中國近代的實幹派牛人。普通隨員,比如陸宗輿章宗祥,都是後來民國時代呼風喚雨的人物。不誇張說,這一次僅成員,就集中了中國當時最拿得出手的優秀人才。

    而且出國考察的過程,也是十分艱辛,期間還遭到過革命黨人震驚天下的暗殺行動,但革命志士吳越為暗殺五大臣搭上了命,都沒阻止這次考察的決心!依然還是堅決啟程了!

    考察的效果,更是十分細緻,整個使團先到日本,再來歐洲美國,細緻考察了西方社會的方方面面,曾經列席西方國家的議會辯論,也曾和各色西方政要求教會談,使團成員們更記錄了詳細的筆記,其中好些內容,今天好些西方國家歷史學者,還跑到中國來索取,公認研究世界近代史的珍貴材料!

    學習的決心,更是細緻到堅定,值得一提的是,他們連外國的動物園都考察到了,考察後大受啟發,回國後連這條都大力改革,先拿北京動物園下手,北京動物園的西洋建築,就是當年考察成果的見證!

    連動物園都如此上心,何況其他?等著考察結束,五大臣們也提出了靠譜的改革方案,特別是載澤的《奏請宣立立憲密摺》,還有端方的《請定國事以安大計折》,提出了詳細的君主立憲步驟,其內容水準公認極高,二十世紀亞洲各國的政治改革,都常拿來做參考。

    另外考察團,還留下了《歐美政治要義》和《列國政要》兩大資料,內容之豐富,也是影響深遠,不但民國諸多學者大讚,南韓泰國等國的政治家,都視為寶貝,常見認真學習。

    可是清朝已經重病纏身,改革決心就算堅定,卻是到底改不動了,等著預備立憲方案公佈,那些權貴們更是反對聲四起。等著清朝滅亡,清帝退位,當年反對改革的清朝權貴們,聽說民國答應優待,也是毫無壓力不再反對,再不見當年反對改革的氣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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