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嚴謹的邏輯科學來講，惠子贏的面大一些。莊子是從藝術角度而言，藝術這事兒，有時候就是感覺，含有濃厚的情感，還真不好說就是完全對的。

人說自己瞭解動物，動物的一舉一動人能感知到，自然動物的喜怒哀樂就知道了。其實，這是瞎扯，人是把自己的感覺附會到了動物身上。現在許多動物攝影表現出了人的感覺，那都是錯覺。

從動物學家、行為學家和相關的研究者而言，一個藝術家能真正瞭解動物嗎？動物世界都是動物學家、環境學家、博物學家等等研究的領域。動物的喜怒哀樂不能拿人的感覺來比對。動物學家都不好說，自己完全瞭解某種動物，那文藝學家更不可能。如果說了，那完全就是想當然了。

還有對同一件事，就是同一個人，可能前後感覺都不一樣。藝術上也是，許多藝術家創作了新作品，反覆修改，最後都改不下去了，也只能作罷。這個作品，其實也是個接近理想的半成品。就像曹雪芹寫《紅樓夢》，增刪五次，批閱十載，那沒完沒了的改，就是死了也沒定稿，還有思考的空間。

藝術無法與科學相比。就是科學也在不斷的發展中，它在與真理的無限接近過程中，但很難就變成一成不變的真理。許多科學公式，都是有條件的，適合於一定的限定範圍內。自然科學如此，人文科學更是如此。真理如果改變了環境和存在形式，可能就要隨行就市，也要發生變化。

但如果討論動物情感，過去人們不知道。現在科學家給出了答案，但也是相對的。比如，海豚救人，不是海豚懂得救人，而是海豚喜歡滾動東西靠岸。這對海豚來說，是遊戲，而不是人的一廂情願。還有許多動物的微笑照片，其實不是那種動物在笑，而是正好對上了人的表情。感情與本能有何關係，科學家在研究，藝術家也在透過作品來解釋……答案也在不斷的摸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