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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亦有所思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薰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暈,真的是無法想象,這要積攢多大的勇氣,才敢評析李義山的七律,尤其還是《無題》系列。義山的《無題》千百年來被無數文人細緻考究,剖研入骨。哪能論到後輩俗人在此指手劃腳?但是心真的很癢,手也很癢。要是不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會憋死的!只好安慰自己,反正丟人也不止一次了,再丟一次又有何妨?

    個人以為,這一首《無題》算是相對比較好理解的一首,尾句為什麼沒有天台山而用蓬山,只是因為這裡是用兩個不同的典故來表達更多的含義。“劉郎”一詞指劉晨,更指劉晨在天台山遇到的仙緣,或者是豔遇!也就是說,典故選擇了“劉郎”,本身就含有了“天台山”這個元素。

    那麼,我們可以假設一下,換成天台山,那麼,尾聯就變成了

    劉郎已恨天台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首先,結合尾聯對句,我們不難想象,出句強調的是“恨”和“遠”,也就是和心上人之間的距離。但如果用天台,那麼就會出現兩個問題,一是劉晨與天台山的距離並不“遠”,因為他當年只是去採藥,而且事後也回到過天台山去尋找仙女。那麼接著就產生了第二個問題,因為劉晨再回到天台山時已經仙蹟緲然,那麼此處的“天台”是可以引伸為“仙女”的,如果“天台”引伸為仙女,那麼這個“劉郎已恨天台遠”從意思上就變成了“劉晨惱恨為什麼離天台山那麼遠!”,這個意思是成立的。

    但是,這樣一來,“劉郎已恨天台遠”與對句“更隔蓬山一萬重”,無法銜接得渾然一體。意思就變成了這樣“劉晨惱恨為什麼離天台山那麼遠!可是我離心上人比蓬山還要遠上一萬重”,顯然,問題出來了,前後不搭!也就是說,這兩個山必須是一致的才合乎邏輯,要麼全是天台山,要麼全是蓬山。

    哪麼,問題就回到了原點,我們胡亂瞎猜一下,李商隱為什麼要用”蓬山“而不是”天台山“呢?

    天台山,是仙山,有仙蹟。

    蓬山,是仙山,距離特別遙遠!

    1、蓬山的典故比天台上還要多,天台山只在劉郎那個典故中是含有“仙”的含義的,更多的卻是風景名勝。所以說,天台山,無論說仙,還是說遠,都不及蓬山純粹!

    2、相比天台山而言,蓬山不但有仙,而且很“遠”!而且從全詩和尾聯來看,作者想表達的不是“仙”,而是“遠”。

    3、哪怕以“仙”論,顯然蓬山更加適合,寓意也更加豐滿圓潤,《列子》、《山海經》、《史記》都會為這個典故進行藝術上的加持!

    4、“劉郎”一詞已經含有“天台山”元素了,那麼此處再用天台山,就顯得重複,而且對句也要改過來,但只要改過來,這個“遠”的味道就淡了。

    5、天台是實,蓬山是虛,無論如何,“更隔天台一萬重”是不成立的,而且缺少了一些虛幻如夢,缺少了一些無盡惘然之意。

    6、天台再遠,也是可以達到的,但蓬山卻永遠也達不到,這也和詩中首聯“來是空言去絕蹤”相符合,正所謂此生緣斷,相見無期。

    7、從吟讀效果(音律)來看,蓬字的聲母為“P”,英文中是濁子音,中文發聲為濁音,氣息短而促,沒那麼輕婉空靈,顯得沉重悲傷,又帶些力量,恰好暗合了“恨”的意味。

    因此,此處用“蓬山”要比用“天台”好上“一萬重!”

    另:關於這首詩的譯文有很多,個人更傾向於李義山將自己擬做那名心上人,以女人的角度來寫的,畢竟頸聯那些細美的物件與男性無關,何況尾聯還有一個“劉郎”呢?

  • 2 # 半卷

    無題·來是空言去絕蹤唐代:李商隱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燻微度繡芙蓉。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我先不說個人的理解,先說說看我的思路,一般情況下,詩歌用詞給人感覺奇怪,多半是服務於格律,於是我看看天台和蓬山兩個詞的平仄,我發現是可以替代的,這條路走不通。

    蓬山這個詞,不是一次出現在李商隱的詩歌裡,“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這也是無題詩,也用了“蓬山”一詞。我覺得要聯絡李商隱的無題詩的風格來看看,天台山在今天浙江,具體有所指,而蓬萊山呢?今天,固然也有,但,古典詩歌裡這更多說的是海上仙山,不一定就是實際說哪座山。而且,從文化角度上看謝安、李白都登過天台山,而蓬萊山給人的感覺是虛無縹緲,可遇不可求。你喜歡的人不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嗎?很明顯,距離產生美,蓬萊山更有那種朦朧美感。

    李商隱的詩歌,我們不必刻意追求一字一句都完全不懂,記得我下面的話就好,他的無題詩歌,所寫的景、用的典,描寫的一切實際意義上也許並沒有關聯,但是,這些東西營造的氣氛、色調、情感這些是一致的。你不必看他直白的說了什麼,而是透過這些意象去感受他的氣氛與色調,在氣氛與色調裡把握那種只可意會難以言傳的情感。那麼下面一段我們看看這篇寫的是什麼氣氛、色調和情感呢?

    《玉溪生詩意》:一相期久別。二此時難堪。三夢猶難別。四幸通音信,五六孤燈微香,咫尺千里。七八遠而又遠,無可如何矣。

    這段文字寫的不錯,很好的概括了詩歌的主題,再看看具體意象“月”、“夢”不都有那種朦朧的美嗎?很顯然,海上仙山蓬萊不也是煙霧繚繞的迷濛滋味嗎?說幾句跟題目無關的,其他的意象又有那麼豔麗的色彩,“翡翠”、“芙蓉”都是很豔麗的。

    你看,用“蓬山”這種感覺的確勝過“天台山”一籌。不管是可遇不可求的感覺,還是那種朦朧的氣氛,都很符合詩歌的情境。

    以上就是我淺陋的看法了。

  • 3 # 無聊到巔峰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蠟照半籠金翡翠,麝薰微度繡芙蓉。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無題》李商隱)

    無題詩為李商隱七律中的創體。大體無非有難言之音,故顧左右而言他者。或以有所託,或以有所暗示。而這些東西,全都隱匿於華彩之下。是很有些“嚴妝綺麗,別有衷腸”的意思。但是話如此說,我們切不可非得要認為義山詩每篇必有“寓合君臣”或是“屢啟陳情”的竿牘之作。

    “作者用一致之思,讀者各以其情而自得”(姜齋詩話)。

    大體明白了這個態度以後,我們就對這個問題(蓬山、天台山)分兩點來考證。第一,此處的劉郎是否是用的劉晨尋仙女之典故。第二,倘若是用的劉晨尋仙的典故,為何用蓬山而非天台山。倘若此處“劉郎”並非指的是劉晨,那麼也就無所謂之不用“天台山”了;倘若是後者,那麼我們就需要從很多方面去考證了。

    我們先從“劉郎”此典來分析。在此詩中“劉郎”典的出處,一般有兩種認知:一曰指劉晨尋仙女,二則指漢武帝尋長生而訪蓬山。

    《幽明錄》:漢明帝永平五年,剡縣劉晨、阮肇共入天台山取穀皮,迷不得返......便笑曰:“劉阮二郎,捉向所失流杯來。”晨肇既不識之,緣二女便呼其姓,如似有舊,乃相見忻喜......至晉太元八年,忽復去,不知何所。《史記·封禪書》:方士“(李)少君言上(漢武帝)曰:‘……臣嘗遊海上,見安期生,安期生食巨棗,大如瓜。安期生仙者,通蓬萊中,合則見人,不合則隱。’於是天子始親祠灶,遣方士入海求蓬萊安期生之屬,而事化丹沙諸藥齊(劑)為黃金矣。……而方士之候伺神人,入海求蓬萊,終無有驗。”

    從創作角度上來看,我們要分析李商隱為詩的態度。這又不得不談到李賀。李商隱詩作如《無題》《錦瑟》等,很大程度上都受到李賀詩風的影響,即“刻意為詩”。但李賀生活結構簡單,“大多都是用越出尋常軌轍的深曲的構想來驅逐和鑄造新奇不凡的語言和生活材料。”(《論長吉體的藝術特徵》)多是求詭譎、奇豔;而李商隱由於思想的複雜化和生活環境的複雜化,便使得他的詩多是“隱詞詭寄”(張採田),“深情綿緲”(劉熙載)。就如此詩頸聯中的“蠟照半籠金翡翠,麝薰微度繡芙蓉”金翡翠指的是用金線繡的翡翠鳥圖案的帳帷;繡芙蓉指的是繡著芙蓉花花紋的床褥。而這些,都是“刻意為詩”的表現。按我來說,李商隱作詩在於“隱言於詩”,同時也是刻意的隱言,也是文人慣用的“示才”的套路。

    而這首無題,表面主旨在於“如夢”。田暉東是說“象徵的人生與愛情均如夢,空虛,變換不定云云”我們來看,不一定就是說必然是寫人生或是說理想不予云云。但是整首詩必然是興象於外,寄意其中的。

    那麼我們來看看這兩個“劉郎典的區別”:劉晨典很單純的就是說:永平年間同入天台山採藥,遇二女子,留居半年辭歸。及還鄉,子孫已歷七世。後又離鄉,不知所終。而此典後來直接變成了說“豔遇”。

    唐 司空圖 《遊仙》詩之二:“ 劉郎 相約事難諧,雨散雲飛自此乖清 無名氏 《後會仙記》:“ 劉郎 曾否訪仙山,柳色青春正可攀。

    第二則“劉郎”指的是漢武帝劉徹求仙於蓬萊山之典。

    《金銅仙人辭漢歌丨李賀》茂陵劉郎秋風客,夜聞馬嘶曉無跡。畫欄桂樹懸秋香,三十六宮土花碧。魏官牽車指千里,東關酸風射眸子。空將漢月出宮門,憶君清淚如鉛水。衰蘭送客咸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攜盤獨出月荒涼,渭城已遠波聲小。

    前面談到李商隱受到李賀“刻奇”的影響。而李賀的這首詩,同樣的引用了“劉郎”一點。漢武帝當年煉丹求仙夢想長生不老。結果還是象秋風中的落葉一樣,倏然離去,留下的不過是茂陵荒冢而已。而說到漢武帝,我們還能聯絡到他的一首“秋風辭”

    《秋風辭》:“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

    而用漢武帝典,不但將劉郎和蓬山能聯絡到一起。同時秋風辭中的“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亦能印襯《無題》此詩對於“夢”的引申。一則符合了李商隱一貫的風格,同時也極大的擴張了詩本身的聯想性和張力;而如果說是用劉晨典,則不外乎淫豔之聲終於詩內,只作得一層解釋,恐是不妥。

    基於以上,我認為此詩典是用的漢武帝劉徹典故而非劉晨典,自然而然也就談不到天台山了。

    關於“蓬山”和“天台山”。

    這個是作為用劉晨典時,不說天台山而說蓬山的分析。

    第一,蓬山在李商隱的無題詩是有特殊地位的。蓬山即是蓬萊山,海外仙山,而三山典(方丈、東瀛、蓬萊)基本上貫穿了這種詩詞題材的所有生涯。其言外之意、聯想力,是相當豐富的。能承載讀者更多的遐想和留白。天台山則沒有這個功能。

    第二,如果說是天台山。按整首詩的旨義看,前文已經說盡夢裡不相逢,相逢不可得。再啟劉晨說天台山,一個是費意,二個從詩句看“劉郎已隔蓬山遠,更隔蓬上一萬重”。換成天台的話,劉郎已隔天台遠,更隔天台一萬重”。我們知道,天台是能到的,天台不是仙山,只是在天台遇見仙女而已。而蓬萊是不能到的,是仙山,如改作天台遠就過於拘束眼前,毫無言外之意了。

    第三,可以看看半卷和有所思對此天台和蓬山的解析,略有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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