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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人稱江湖小熱點

    “ 舔 腚 ” 的 由 來

    故事發生在1936年古歷12月份。

    高密有一家張家地主僱了一家長年佃戶在梓童廟花牆營看守墓地。墓地是一大片針松林,佃戶住的小屋也在松樹林旁。舊時,守墓者的姓自覺不自覺地跟著主人姓。所以咱也稱這家佃農姓張(而她姓李)吧。

    話說,張媽每年春節前都主動提前到張家地主家送年貨,說是去送年貨,不如說來向地主要年貨,抓上兩隻雞,拾上兩把雞子,就能搬回兩袋子麵粉或小麥過年。

    這一天上午八九點鐘,張大媽(60歲)叫兒子推著她(獨輪木頭軲輪圈,軲輪圈邊釘著鐵皮的小推車)到高密城裡送年貨,也沒別的東西,車上右邊坐著老媽媽,左邊車杆掛著兩隻雞,藍子裡幾把雞子。在左邊車前面壓著兩塊泥圾。當走進城東門裡,掛在車把上的兩隻雞受了驚嚇,撲愣開了,其中一隻掉下來跑了。怎麼回事?原來天主教有個德國神父到鄉下傳教,推著摩托車(高密唯一的一輛摩托)走出門,來到路上,一踏油門,摩托車突然一響,正巧就在兩隻雞的旁邊,這下可好,一隻雞嚇跑了,老媽媽急忙下來小推車,就去追雞。

    雞鑽到路南卜堂裡(現在的武裝部對面,古時一中。)。這個卜堂有三四戶人家。其中一家是大地主單硯農,一家是《東洋服裝店》老闆袁鳳奎,單燕農家正在淘洗小麥,所以,院子席上晾著不少絛好的小麥。突然門外鑽進一隻雞來,把席上小麥蹬的四處都是。氣的單燕農一家人一邊罵一邊捉雞。雞好不容易捉住了,就栓在石榴樹下。

    張老媽媽氣喘吁吁進門來要雞,單燕農本來就在氣頭上,反口不承認雞是老媽媽的。老媽媽看單燕農火氣沖天,嚇的退到大門外,單燕農一家人也到了大門外,雙方就爭吵起來。

    話說裁縫鋪老闆袁風奎,在這裡還要插上點對他的介紹:他鋪裡的縫紉機是當時高密城獨一無二的洋貨,所以他張口東洋閉口東洋的,買賣很賺錢。袁風奎道德品質惡劣,不僅僅是附驥名彰的勢利小人,而且為鬼為蜮,用老百姓的話說是扶杆子不扶井繩,落井下石壞的出水的一個傢伙,再加上他閒得沒事,經常跑到縣衙門口肇事,專門欺負窮人或鄉下人。一聽鬧事等於小過年。四鄰八舍都知道他是個舔腚的狗。

    衚衕裡一吵吵,袁風奎就出來了拉著老媽媽胳膊指責說:

    “哎哎哎,幹嗎呀,你這是幹嗎呀?你也不睜開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啊,這是四大家族的單府,200畝地的紳士之家,單紳士賴你一個臊老婆婆的一隻雞?我可作證明,那隻雞就是單紳士的。人家都養三四年了,你為什麼跑到城裡撒野,你是不是不要你這個老驢臉了,大過年的,你過不去年,對我說聲,不就是一隻雞嗎,不能耍賴,要飯就是要飯啊……”

    就這樣吵吵嚷嚷起來。

    恰在這時,曹二鞋底從高密一中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保鏢遲天星。看到這裡亂哄哄,就走了過來。曹夢九說:“幹什麼幹什麼?啊!”

    袁風奎說:“報告縣長,這個臭老媽媽耍無賴,她說單紳士家的雞是她的,單紳士能和她一般見識嗎?我證明,那隻雞是單紳士家的,人家都養了三四年了。”

    張老媽媽說:“報告縣長,那隻雞是我的,是讓‘卟騰車’驚飛了,鑽到他家的。”

    曹二鞋底問單燕農:“是這樣嗎?”

    “報告縣長,她信口雌黃,誣賴好人。你不要聽她的……”袁風奎在一邊插嘴。

    曹二鞋底對單燕農說:“單老先生,我問你,老太太說的對嗎?”

    本來,單燕農看縣長來了,想承認這雞是老媽媽的,主要是生雞把小麥弄髒了的氣。可經袁風奎一攪和,再改口,又怕得罪袁風奎,就順口說了句:“這雞是我的。”

    縣長又問老媽媽:“你看明白了,那隻雞是你的嗎?”

    “報告縣長,那隻雞的確是我的,我決不對縣長撒謊!”

    縣長又問單燕農:“你說雞是你的,你都喂的什麼食?”

    單燕農說:“我家餵雞,不吃別的,一律喂小麥。”

    曹縣長問老媽媽:“你喂的什麼食?”

    張老媽媽說:“報告縣長,我是守墓人,就住在東嶺,雞撒著養,現在它們吃的全是松籽,我養的雞肉香啊……”

    “來人啊,把雞嗉子扒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縣長吩咐遲天星。

    “單紳士的雞拉白屎,我證明。”袁風奎插嘴說。

    遲天星用匣子槍上的鑰匙上的小刀把雞嗉子扒開,一看,全是松子。

    “來人啊,把他們都帶到大堂去,連這證人袁風奎!我要開庭審判!帶上雞。”

    上午11點鐘左右,縣府衙門口裡外都積滿了群眾。

    大堂兩邊站著四個衙役:沈東順、昝清太、崔德亮和宋金堂。他們穿著軍裝,揹著合子槍。

    曹縣長一拍鞋底:“張老媽媽丟雞案現在開庭!”

    曹二鞋底問老媽媽:“這雞是你的嗎?”

    張老媽媽從頭訴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曹二鞋底問單燕農:“這雞是你的嗎?”

    單燕農說;“報告縣大老爺,我知道錯了,雞不是我的。”

    曹縣長一拍驚堂鞋底:“大膽單財主,你家有萬貫財產,說起話來比蜜甜,滿嘴的仁義道德,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你說人話,不辦人事,一二百畝土地,盡情剝削窮人,狼子野心,吝嗇成性,企圖霸佔一位守墓老人的一隻雞,傷風敗訴,今判你個吃糧食拉白屎,腚上摸蜜,罰大洋20元。”

    “啪!”曹二鞋底一拍鞋底;“袁風奎,你知罪不?”

    袁風奎連連點頭;“聽大老爺治罪!”

    “袁風奎,你陽奉陰違,成天跑在衙役門外,挑撥離間,扶稈子不扶井繩;你顛倒黑白、欺壓老百姓,狗仗人勢;你無事生非,造謠汙衊,今天就判你個舔蜜腚。”

    “啪”又一驚堂鞋底。

    “來人啊,拿5塊大洋送老媽媽走人。”

    “啪!”又一驚堂鞋底:“來人啊,去買半斤蜜,一瓶醋,一刀大黃紙。”

    衙役崔德亮從路南小店買來了半斤蜜、一斤醋、一刀大黃紙。

    高密縣衙東上首有隻碑,碑的下面有隻烏龜頭,縣衙就把單燕農架到碑前,讓單燕農雙手扶著烏龜頭,退下褲子,露出大白腚。衙役把蜂蜜抹在他的臀部,讓袁風奎跪下舔屁股上的蜜。衙役告訴他,好好舔,要添的乾乾淨淨,早晚糊上黃表紙自動掉下來,再抹上第二次蜜。直到把半斤蜜全舔完,鹹了可要口醋哈。

    高密衙役東西大街積滿了人,大家議論紛紛,不時發出陣陣大笑,有的一邊笑一邊說:“活該,就叫他們丟丟人,曹縣長真是個大清官啊……”

    單燕農被舔地屁滾尿流,口裡喊著:“縣大老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說慌了。”

    袁風奎滿臉是蜜,舔一口,喊一聲:“大老爺不敢啦,饒了我吧。”

    老百姓哈哈哈哈開懷大笑。

    一直舔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才舔完……

    這就是曹二鞋底一次著名斷案“舔蜜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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