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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四季如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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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鎮談論史
首先感謝提問
梁實秋在晚年回顧他翻譯《莎士比亞全集》的經歷時說:“使我能於斷斷續續30餘年完成莎士比亞全集的翻譯者,有三個人:胡先生、我的父親、我的妻子。”
其實,翻譯莎翁的劇作不是梁實秋個人的選擇,而是胡適先生的倡導。正由於胡適先生的倡導合乎梁實秋讀第一流書的主張,才使得梁實秋接受了這個挑戰。1930年,任職於中華教育基金董事會翻譯委員會的胡適,雄心勃勃地制定了一個翻譯莎士比亞全集的計劃。胡適共物色五人擔任翻譯,他們是聞一多、徐志摩、陳西瀅、葉公超和梁實秋,計劃五至十年完成。對這樣一個龐大計劃,梁實秋從一開始態度就十分積極,他不僅明確答應承擔一部分任務,而且擬定了八條具體實施計劃,得到了胡適的首肯。從此,梁實秋文學實踐中極其壯麗輝煌的詩篇開始了,他個人的命運註定和偉大的莎士比亞的名字聯絡在一起,他沒有辜負胡適先生的期望,以難以置信的毅力年復一年地工作著。特別是當聞一多、徐志摩等四人臨陣退出,梁實秋便一個人把全部任務承擔起來。胡適先生對梁實秋的翻譯工作一直非常關心,有一次,他赴美國開會,臨行前還帶了梁實秋剛譯完的《亨利四世》,說:“我要看看你的譯本能不能讓我一口氣讀下去。”胡適還對梁實秋說,等全集譯成之時他要舉行一個盛大的慶祝酒會。可惜,全集譯成開酒會之時胡適已經去世了。
抗戰爆發前梁實秋完成了八部莎翁劇作的翻譯工作,四部悲劇,四部喜劇。“七七事變”後,為了躲避日寇的通緝,梁實秋不得不逃離北京,抗戰八年間他幾乎中斷了莎翁劇作的翻譯。抗戰勝利後梁實秋回到北京,在北京師範大學任教,課餘之暇,他又把荒廢多年的莎翁劇作翻譯工作重新開始。這時父親已滿70歲,有一天,老態龍鍾的父親拄著柺杖走進梁實秋的書房,問莎劇譯成多少,梁實秋很慚愧這八年交了白卷,父親勉勵他說:“無論如何要譯完它。”一句話,說得梁實秋心頭髮熱,眼含熱淚。他說:“我就是為了他這一句話,下了決心必不負他的期望。”
梁實秋一個人承擔起莎士比亞全集的翻譯工作,在當時的情況下,一沒有穩定的環境,二沒有可查閱的資料,其翻譯中的困難可想而知。如果沒有妻子程季淑給予最直接的鼓勵與支援,梁實秋不可能完成這項浩大的工程。妻子季淑經常詢問梁實秋一天譯了多少字,當梁實秋告訴她譯了3000多字時,她就一聲不響地翹起她的大拇指。她雖然不看梁實秋的譯稿,但很願意知道梁實秋譯的是些什麼,所以莎士比亞的幾部名劇故事季淑都相當熟悉。當梁實秋伏案不知疲倦時,季淑不時地來喊他:“起來!起來!陪我到院裡走走。”她這是讓梁實秋休息。梁實秋回憶說:“我翻譯莎氏,沒有什麼報酬可言,窮年累月,兀兀不休,其間也很少得到鼓勵,漫漫長途中陪伴我體貼我的只有季淑一人。”
像漫長無盡的馬拉松賽跑一樣,梁實秋在經歷了頑強拼搏之後,終於到達了終點。1967年,由梁實秋一個人獨立翻譯的莎士比亞37種劇本全部出齊。這個奇蹟極大地震撼了臺灣文化界。8月6日,臺灣的“中國文藝協會”、“中國青年寫作協會”、“臺灣省婦女寫作協會”、“中國語文學會”等團體聯合發起,在臺北舉行了300多人參加的盛大慶祝會,向為中國文化建設事業建立功勳的梁實秋致敬。當天的《中華日報》報道說梁實秋是“三喜臨門”:“一喜,37本莎翁戲劇出版了;二喜,梁實秋和他的老伴結婚40週年;三喜,他的愛女梁文薔帶著丈夫邱士耀和兩個寶寶由美國回來看公公。”
此後,梁實秋沒有鬆勁,又用一年的時間譯完了莎士比亞的三部詩集。至此,梁實秋翻譯的《莎士比亞全集》40冊算是名副其實地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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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曾物色五個人翻譯莎士比亞全集:梁實秋、聞一多、徐志摩、陳西瀅和葉公超,只有梁堅持了下來。翻譯《莎士比亞全集》需要具備的條件非常嚴苛,聞一多、徐志摩、陳西瀅和葉公超都在翻譯中退出,只有梁實秋在胡適先生、梁爸爸和自己妻子的鼓勵下以強大的毅力和能力完成了《莎士比亞全集》的翻譯工作。
梁實秋說:“要翻譯《莎士比亞全集》必須具備三個條件。第一,他必須沒有學問。如果有學問,他就去做研究、考證的工作了;第二,他必須沒有天才。如果有天才,他就去做研究、寫小說、詩和戲劇等創作性工作了;第三,他必須能活得相當久,否則就無法譯完。很僥倖,這三個條件我都具備,所以我才完成了這部鉅著的翻譯工作。”
弟子余光中談及老師譯莎士比亞全集的功績時說:“五四以來,西洋作家的譯述,何止數千百家,但譯述一位大作家而能竟其全集者,梁實秋先生還是第一人。”“梁實秋的貢獻,無人不知莎翁全集的浩大譯績。他的水準始終在那裡,梁實秋的文章與他的前額並高。”
余光中在《梁翁傳莎翁》一文中說:“莎士比亞只寫了二十年,梁實秋先生卻譯了三十六年,不過我們不要忘了,莎翁是連續地寫,在太平盛世的倫敦連續地寫,而梁翁是時作時輟地譯,在多難的中國時作時輟地譯,從二次大戰之前譯到二次大戰之後,從嚴寒的北國譯到溽暑的南海,且把昔之秋郎譯成了今之梁翁。”
晚年,梁實秋用7年時間寫成百萬言的《英國文學史》。他每天伏案,筆耕不輟,夫人韓菁清發現,梁椅子的坐墊上,常留著一攤鮮血。因伏案太久,以致痔瘡出血,而他專心於著述,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