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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穿插游擊隊

    大選後的美國政局,迎來了一次轉折。

    結束了半個月以來的僵局,美國當地時間11月23日,美國總務署(General Services Administration,簡稱GSA)正式通知當選總統拜登辦理交接。

    總務署署長長艾米麗·墨菲(Emily Murphy)雖然是川普任命的,這次特別強調或解釋,自己並沒有受到白宮或是其他行政人員直接或間接的壓力:

    「請注意,我是根據法律和現有事實獨立做出的決定。」

    (Please know that I came to my decision independently, based on the law and available facts.)

    | 美國總務署署長艾米麗·墨菲發表演講。

    墨菲向拜登傳送信件,標誌著總統權力的過渡交接正式開始。

    | 美國總務署署長墨菲給拜登寫的信。

    川普沒有反對交接,但他仍在推特上發文表示:

    「請記住,總務署一直很出色,艾米麗·墨菲也做得很好。但總務署並不能決定誰是下一任美國總統。」

    (Remember, the GSA has been terrific, and Emily Murphy has done a great job, but the GSA does not determine who the next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will be.)

    口頭上,川普仍然沒有承認敗選。

    不過在昨天(11月25日),白宮批准拜登可以接收總統的每日簡報,一位白宮工作人員稱「這是作為支援過渡的一部分」。

    總統每日簡報象徵著美國的高階機密,由中情局(CIA)、國安局(NSA)等情報機構共同製作,收到這份簡報通常是總統當選以後的第一項權利。

    現任白宮幕僚長馬克·梅多斯(Mark Meadows)也在給員工的信中寫到「政府會做出一切行動,來確保權力平穩轉移。」

    白宮一行動,拜登立馬跟上,宣佈自己提名的部分內閣成員。

    第一批內閣成員亮相

    11月24日,拜登在自己的常居地特拉華州威爾明頓(Wilmington)舉行演講,介紹自己提名的第一批內閣成員。

    | 拜登在公佈內閣人選。

    內閣成員由副總統以及15個行政部門的部長組成,這些部門包括農業部、商業部、教育部、國防部等。

    除此之外,拜登還在此次釋出會上任命了一些其他高階官員,例如美國常駐聯合國大使、國家情報局局長等。

    除了選票投出來的當選副總統卡馬拉·哈里斯(Kamala Devi Harris)外,拜登自己提名的團隊成員有以下幾位:

    | 拜登內閣成員提名情況。CNN製作本表時,財政部長提名尚未確定,所以珍妮特·耶倫(Janet Yellen)沒出現在表格裡。

    編譯自:CNN

    最重要的一個,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

    布林肯是猶太移民的後代,祖父來自俄羅斯,父親在二戰期間當過空軍,後來做了美國駐匈牙利大使,叔叔也曾擔任美國駐比利時大使。

    可以說,布林肯是標準的外交家二代。

    父母離異後,他隨母親和繼父在巴黎生活讀書,見識到了美國之外的世界,也瞭解到了美國在世界的位置與角色。

    | 安東尼·布林肯在拜登的提名演講大會上釋出講話。

    布林肯在接受提名的演講裡,還特地提到了他繼父的經歷。

    他的繼父是納粹集中營900個孩子裡唯一的倖存者,在美華人手裡得救的那一刻,他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對著美國大兵說了自己僅會的一句英文:「God Bless America」。

    從法國回到美國後,布林肯的人生道路開啟了標準的美國政治家模式:在藤校念法學,畢業後做律師,再進入政壇。

    從克林頓執政開始,布林肯就開始了他的外交生涯,並逐步積累白宮經驗。小布什上臺後,布林肯轉入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為當時的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主席拜登做助手。

    從那時起,兩人共事了近20年。

    隨後,布林肯迎來自己職業生涯最重要的轉折,在奧巴馬第二任總統時期擔任第二號外交官:美國副國務卿。

    拜登當選後,這一回,布林肯成了頭號。

    拜登對布林肯的信任,毋庸置疑。這也意味著,拜登之後的外交政策,很大程度上會受布林肯影響。

    布林肯經常被稱為歐洲主義者、多邊主義者、國際主義者,他篤信大西洋兩岸民主國家的聯盟,視歐洲為重要的合作伙伴(a vital partner),他對川普要從德國撤軍有非常激烈的反對,斥之為「愚蠢的,這是惡意的,而且是戰略上的失敗者。削弱了北約,幫助了普京,傷害了我們在歐洲最重要的盟友德國」。

    而且由於他的家庭曾經歷過的暴政,他對於非民主國家的民眾生存狀態有同情心,也因此對於非民主國家的態度,偏於強硬。美國在伊拉克動武、在敘利亞武裝干預,他都是同意的。

    他的外交觀點是:外交需要「以威懾為輔」,「武力可以成為有效外交的必要輔助手段」。

    有媒體甚至稱他為:猶太人的根基,歐洲人的良心(Jewish roots, European conscience)。

    國土安全部長:由前國土安全部副部長亞歷杭德羅·馬約卡斯(Alejandro Mayorkas)擔任,他出生於古巴哈瓦那,如果順利,他將是美國首位拉丁裔國土安全部長;

    白宮幕僚長:由民主黨高階官員羅恩·克萊恩(Ron Klain)擔任,他曾在奧巴馬時期對抗埃博拉病毒,被稱為「埃博拉沙皇」;

    國家情報局局長:由艾薇兒·海恩斯(Avril Haines)擔任,她將是美國首位女性情報長官,她此前曾是中情局(CIA)的副局長;

    國家安全顧問:由拜登的前助手傑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擔任,他曾是前國務卿希拉里的幕僚,在2015年的伊朗核協議中起到重要作用,當年拜登還是副總統的時候,他就是國家安全顧問了;

    美國駐聯合國大使:由資深外交官琳達·格林菲爾德(Linda Thomas-Greenfield),這是一位備受矚目的黑人女性外交官;

    總統氣候特使:這是首位高級別的氣候特使,由前國務卿約翰·克里(John Forbes Kerry)擔任;

    財政部長:由在奧巴馬時期擔任美聯儲主席的珍妮特·耶倫(Janet Yellen)擔任,她將是首位女性財政部長。

    可以發現,這個名單中有多位少數族裔和女性。

    這也是拜登團隊向外界強烈表達的一點:世界各地的移民逃難到了美國這個應許之地(promised land,如同奧巴馬自傳的書名那樣),是因為美國的開放性,對世界所傳遞希望。

    所以,尚未赴任的格林菲爾德便在釋出會上直接說到:

    「美國回來了。多邊主義回來了。外交回來了。」

    (America Is Back. Multilateralism Is Back. Diplomacy Is Back.)

    | 被提名為美國駐聯合國大使的格林菲爾德進行演講。

    美國回沒回來還不知道,但多位奧巴馬時期的重要官員的確是回來了。

    由布林肯、沙利文、格林菲爾德三人組成的外交團隊,都是奧巴馬老部下。他們在拜登大選中鼎力支援,也被認為是拜登外交政策的核心三人組。

    批評者認為,三人的優勢在於有白宮經驗,缺點也正來自這些經驗。

    拜登本人表示,對自己建立的團隊非常滿意:

    「這個新團隊表明了美國已經回來了,我們準備好領導世界,而不是退出世界……準備好與面對對手,而不是拒絕盟友,準備好捍衛我們的價值觀。」

    (It’s a team that reflects the fact that "America is back", ready to lead the world, not retreat from it……ready to confront our adversaries, and not reject our allies, ready to stand up for our values.)

    但這個提名並不讓所有人滿意。

    明面上的質疑聲來自共和黨人。

    佛羅里達州的參議員馬可·盧比奧(Marco Rubio)就表示,拜登的選擇意味著:

    「美國會在這批很整齊、很彬彬有禮的人的照顧下走向衰落。」

    (will be polite & orderly caretakers of America’s decline)。

    「我沒有興趣回到讓我們依賴中國的『正常』狀態。」

    ( I have no interest in returning to the ‘normal’ that left us dependent on China.)

    | 盧比奧在推特上表示對拜登團隊的質疑。

    盧比奧語帶嘲諷,暗示拜登領導的美國,會把美國從正確識別並強硬迴應美國敵人的狀態,回到禮貌但無力的狀態,美國的衰落將難以阻擋。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共和黨人士都不喜歡拜登,參議員本·薩斯(Benjamin Eric Sasse)就表示:

    (I"m glad he"s resisting the far left on most of the picks to date.)

    | 共和黨參議員本·薩斯。

    但比起共和黨的反對或認可,民主黨內部的態度顯然對拜登更為重要。

    事實上,民主黨內部對拜登內閣提名,已經出現微辭。畢竟拜登的過渡團隊已經多達2000人以上,而並非所有幫助拜登選舉、促使他入主白宮的人都得到了滿意的崗位。

    一位拜登在競選時期的顧問在接受《政客》(Politico)時就表示:

    「大家都太氣了……我以為自己會得到相應的待遇,但啥也沒有。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怎麼在白宮得到一官半職的。」

    (People are pissed……I think I’m going to be taken care of but I have not been taken care of yet. I am really interested to find out how you even find out how you got a job in this White House.)

    拜登的任命沒有讓所有人都滿意,還有一個關鍵原因,在於民主黨本身就存在著多種不同的聲音,也有左中右之分。

    但這次大選中,為了對付川普這同一個目標,民主黨內部停止彼此紛爭,空前的團結起來,以「反川大聯盟」的態度,傾全黨之力送拜登到總統寶座上,雖然不如預想的那麼輕鬆,但好歹還是贏了。

    但目標一旦達成,到總統權力真正開始交接,自然民主黨內部各種聲音也隨之不再壓抑,開始表達。

    拜登組閣,只是考驗他的第一個時刻。

    外交政策上的三種聲音

    在最重要的外交政策上,民主黨內部的分裂並不是現在才有。

    托馬斯·賴特(Thomas Wright,布魯金斯學會高階研究員)有很好的觀察,他跟拜登團隊多位成員有交流,先後寫了數篇文章,介紹拜登面臨的外交政策選擇,以及他團隊內部存在的不同看法。

    他會延續奧巴馬模式?還是自己走出一條新的路來?

    | 拜登組建新內閣,將會走出怎樣的路?

    簡單說,拜登團隊在外交上有三種不同聲音、不同路線。

    第一種聲音是迴歸派( restorationists )。

    這一派傾向於採取延續奧巴馬時代的外交政策。他們堅持對中國的立場,但並不希望將兩國之間的策略定位為「強國鬥爭」。同時,他們也對中國方面寄予希望,希望中國能在氣候變化、環境衛生等問題上伸出援手。

    拜登提出要在2021年召集「民主國家峰會」(summit of democracies),這個會議旨在「團結志同道合的自由民主國家,共同反對獨裁者」(rally like-minded free democratic nations in common purpose to both push back against authoritarian competitors)。

    對於拜登的這一做法,迴歸派也十分支援。除此之外,他們也贊成美國重返伊朗核協議,發揮國家在中東的重要作用。

    總體而言,迴歸派採用的是較為謹慎的策略。

    第二種聲音來自於改革派(reformists)。

    這個派別傾向於打破奧巴馬政府的傳統策略。他們認為,要做出根本改變,才足以應對川普和他背後的「民粹主義」,才足以應對拜登政府面臨的重大挑戰。

    改革派認為,中國是美國政府要應對的決定性挑戰(defining challenge),所以要採取比奧巴馬時期更有對抗性的策略。為此,美國與其他自由國家的聯盟,將是外交政策的核心工作。

    在經濟問題上,改革派也不排斥川普政府的一些做法,認為不應將眼光侷限於傳統的自由貿易協定上,而是要注意資料、網路等安全。

    第三種聲音來自進步派(progressive)。

    這個派別的主張認為,外交應該服務於國內的政治、經濟目標。因此,反對高昂的國防開支,反對外交政策走向軍事幹預。

    這個派別的代表性人物是民主黨初選中表現突出的伊麗莎白·沃倫(Elizabeth Warren)以及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拜登團隊在外交上的重要人物,布林肯以及沙利文,與沃倫、桑德斯都有非常密切的意見交換。

    當然,拜登陣營內的這三種聲音,並非一成不變,即便是迴歸派的策略,在不同時期也會有不同的調整反應。

    此次大選,拜登獲得的普選票超過8000萬張,是有史以來獲得最多普選票的當選總統。但川普也獲得了7300多萬張選票,是美國在任總統尋求連任競選時選票最多的。

    大選前民調顯示的拜登大勝的局面並沒有出現。拜登不但沒有獲得碾壓式的勝利,在實際投票時還一度出現十分膠著的局面。所以,儘管民主黨「反川大聯盟」打敗了川普,但拜登所要面臨的形勢,依然極具挑戰性:一個撕裂的國家,步步緊逼的共和黨,內部爭執的民主黨,還未結束的新冠疫情,以及動盪不安的世界。

    他所組建的有白宮經驗的、打多元牌的團隊,是利還是弊,目前還無法有結論。

    想一想,我們甚至連2020年都還沒完全過完。未來會怎樣,如何敢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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