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Club>
22
回覆列表
  • 1 # 攝影講習所

    當然不是了。日本的書道就是中國的書法。日本的漢字都是從中國學習得到的,自然,書道也是學習中國古代那些書法大師。

  • 2 # Balina

    日本書道史---書法,是東方藝術最美麗的瑰寶之一。中國不斷給日本書法以全面影響!

    書法,是東方藝術最美麗的瑰寶之一。它源於中國,又逐漸流傳到漢字文化圈的各個國家。回顧日本的書法史可以看到,中國各個朝代書法的變革,不斷給日本書法以全面而深刻的影響。只是在平安時代後期,日本特有的假名書法興起,形成了與中國書法不同的“和樣”系統。因此,要談日本的書法,可以從“和樣”與中國書法、即後來稱作“唐樣”的兩大系統加以考察。

    一、大和時代的百濟書法

    中國的書法已有三千年的歷史。而日本的書法大約是從大和時代、即公元5世紀初百濟的阿直岐和王仁來日,傳來該國的文物、制度時才開始的。在歷史悠久這一點上,和中國沒法相比。

    根據中國的歷史記錄,六朝的東晉、宋、齊、梁時期,即5世紀前半至6世紀初,“倭”(指日本)國多向南朝進貢。所謂“倭之五王”,即5世紀的贊、珍、濟、興、武五王,相繼向南朝劉宋進獻方物,並獲封將軍爵位。當時被稱作倭夷或倭王。

    現存飛鳥時代的書法作品,有碑銘、墓誌、造像銘等金石之作,也有寫經、詩集等真跡,數量很多。其中以法隆寺的“藥師造像銘”(推古十五年,607前後)、“金堂釋迦造像銘”(推古三十一年,623)、“小釋迦造像銘”(推古三十六年,628)最具代表性。

    這三個造像銘都是鏨刻在金銅像的光背上,可以清楚看出原作的書風。其中尤以釋迦如來造像銘的字為佳,楷法秀美端正,與奈良正倉院所藏隋大業六年(610)書寫的“聖劫經”極為相似,可見其法自隋經。

    此外“宇治橋斷碑”(大化二年,646)雖然是隻有二十幾字的斷石,但碑誌書法屬北魏系統,風格遒勁。“金剛場陀羅尼經”(天武十四年,685)和“長谷寺銅版銘”(朱鳥元年,686),則酷似初唐楷書名家歐陽詢之子歐陽通的字,無疑受到唐楷的影響。由此可見,初唐流行的歐書,已經傳到了日本。

    金石類的還有“船主後墓誌”(天智七年,668)、“那須國造碑”(文武四年,700)、“威奈大村墓誌”(慶雲四年,707)等,也均得隋唐書法之妙。

    現存真跡本有聖德太子的“法華義疏”(推古二十三年,615)、“淨名玄論”(慶雲三年,706)、“王勃詩序”(慶雲四年,707)等,其中“王勃詩序”屬嚴守東晉王羲之典範的傳統派書法,格調最高,堪稱這一時代的第一名作。和當時佛教的興隆一樣,熟練掌握隋唐書風的書法作品,也在日本大量湧現。但日本獨創的書法尚未問世,所以這一時代應該說還處於模仿階段。

    三、奈良時代的晉唐書法到了奈良時代(710-794),遣唐使的派遣更加頻繁,唐朝的文化也更加廣泛地被移植到日本的政治、社會、文藝等各個方面。作為唐玄宗開元、天寶年間(713-755)所謂“盛唐”文化的反響,日本聖武天皇時期興盛的天平文化,適與其桴鼓相應。

    這一時代的書法遺存首先必須舉出的,是“正倉院寶物”中的許多珍貴真跡。前面提到的“王勃詩序”,是其中年代最早的,隨後有聖武天皇手寫隋唐詩文140餘篇的“宸翰雜集”(天平三年,731),光明皇后臨寫的晉代王羲之“樂毅論”(天平十六年,744),以及該皇后書寫的隋杜正藏書簡範文“杜家立成雜書要略”,都是得晉唐書法神髓的名作,蔚為大觀。

    從“東大寺獻物帳”可知,當時還曾入藏其他多種名作。如“拓王羲之書法”20卷、“臨王羲之諸張書屏風”等今已不傳,但可以想見其當日風采。著名的御藏王羲之“喪亂帖”,以及前田育德會所藏“九月十七日帖”,也都可以推定為正倉院原藏,拿中國現存所有王書與二帖比較,可謂無有過之者。

    僅從這一點也可以知道,正倉院的書跡是何等貴重。此外唐代歐陽詢的真跡屏風在帳上也有記載,正倉院的文書還說明,當時學王書以及學歐陽詢、褚遂良等初唐書風的人很多。

    這一時代的真跡中還有寫經。和銅元年(712)以及神龜五年(728)的“長屋王願經”、天平年間的“聖武天皇願經”(天平六年,734)、“光明皇后五月一日願經”(天平十二年,740)、“玄昉願經”(天平十三年,741)、“傳聖武天皇筆賢愚經”(大聖武)等,多為秀逸之作,使人覺得彷彿隋唐寫經的精品原樣傳來了日本。也正在這時,唐朝盛行對二王書跡的收集和鑑賞,據張彥遠《法書要錄》記載,玄宗開元年間,宮中秘閣就曾製作二王及其他書家名作的拓摹本。這股風潮的餘波也漸及日本。或許是唐人為了弘揚本國最優秀的書法藝術,特意選取傑作贈予來使,又或許是遣唐使們眼光卓絕,盡力採擇佳構攜回故國,總之承當時種種有利條件之惠,奈良時代以最高的識見和最大的努力,使晉唐書法的傳入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然而,這一時代的書法又始終未能跳出晉唐的窠臼,日本獨自的創造仍難尋覓。唯一可以舉出的,是正倉院的“萬葉假名文書”以及“韓藍歌”一首等用萬葉假名寫的草書體。這種草書體大約出自王書的“獨草”(字間分離、不作連筆的草書),但畢竟透出別樣的風調,可視為日本獨有的書法的濫觴。

    四、平安前期的唐代書法平安朝前期(794-897)與唐朝繼續交往,遣唐使的派遣一直到宇多天皇寬平六年(894)才告結束。這一時期渡唐人數甚眾,其中以宗教人士最為活躍。延喜二十三年(804),空海乘遣唐使藤原葛野麻呂的船入唐。空海年輕時就酷愛書法,入唐後又親炙名家,廣求名作,並呼吸到當時中國書界的新鮮空氣。

    而唐代則天武后“昇仙太子碑”(699)的草書與之頗為相類,或許這正是空海書風之所由來。

    與此相關,空海還學習了“雜體書”。所謂“雜體書”,是指六朝齊梁以來的一種裝飾文字,把日月星辰雲露山川草木鳥獸等自然形象融入字型,有時還敷彩著色,用來書寫屏風等物,極盡華美之能事。空海七祖像贊的“飛白”,即雜體書之一,“行狀文”的草書中也雜有這種書體。今傳空海“益田池碑銘”(天長二年,825)當為後人臨摹,其中也多有雜體書。這種裝飾性的書體和筆法,後來經歷代書法大師們繼承發展,在題寫匾額時尤能呈奇鬥異,開闢了書體的獨特境界。

    雜體書本來是空海從中國學來的,但後來因寫入日本傳統書法入木道的傳授書,用以書寫帶有宗教色彩的匾額,終於成為日本特有的書法藝術。從這裡我們不難想象,當時日本的書法水平已達到怎樣的高度。在這之外,如藤原敏行的“神護寺鐘銘”(貞觀十七年,875)等佳作,也都歷歷可數。由此可知,這一時代對唐代書法的吸收、消化,已相當充分。應該特別指出的是,日本現在仍珍藏著許多唐代的書法真跡,學習唐代書風的遺蹟也隨處可見。

    相傳為醍醐天皇御筆的“白樂天詩句”,也是一件稀世珍品。其書法特異,狂草有如醉書,顯然是沾溉了唐代狂草名手張旭的餘澤。由空海肇其端,唐代革新派的狂逸草書傳來日本,這在書法史上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一筆,應該注意。醍醐天皇延喜年間(901-922),假名書法終於在日本展開。現在被叫做“綾地切”、“絹地切”的,據說是小野道風、藤原佐理的筆跡,其產生背景仍是唐代的草書。

    這些都是用流麗自由的草體書寫的白居易的詩以及《新樂府》,與唐代中期以後流行的懷素草書似乎聲息相通,尤得懷素“食魚帖”風韻。雖然現在還不能斷言他們就是學的懷素,但傳自空海的這種唐人草書的原動力,催生了日本的草書以及草體假名,應該也是不爭的事

    平安後期“和樣”的興盛

    平安後期(897-1185)由於唐王朝的衰微和日唐交通的中斷,唐代書法逐漸如隔雲天。其間中國曆經唐朝覆亡(907)、五代亂離、宋朝建立(960),在日本則為“和樣”、即日本獨創的書法得以形成,平安前期盛行的唐代書法的影響力日見衰減。這樣直至平安末期,日本迎來了和樣書法的全盛時代。

    和樣包括漢字和假名。漢字除了少數日本自造的“國字”以外,都來自中國。假名則有“草”、“平假名”和“片假名”之別。草借用了漢字的草書體,平假名是把漢字草體再加以簡化、美化的產物,片假名則主要用於漢文訓點,一般不做書法的物件。

    平安貴族女性在宮廷生活中,為了表現優雅的心情,創造了柔婉嫋娜、清和洗練的平假名。這種字型技法極其巧妙,連綿的細線,構成疏朗自由的字形,餘白部分也饒有意趣,加上施墨濃淡的微妙變化,使用紙箋的華貴高雅,使假名書法個性獨具,形成中國未見、日本特有的無可比類的書法藝術。如果將中國書法和日本書法做比較,最具日本特色的無疑應該是這一時代的假名。假名切合日本的風土和國民性,與中國的漢字形成鮮明的對照。

    就是和樣的漢字,也不是中國書法的原樣照搬,用筆和婉圓潤,字型豐滿安穩,其筆法當出自王書的藏鋒(筆鋒控制於筆畫的中心部位),但已完全日本化了,小野道風的“屏風土代”和“智證大師諡號敕書”(延長五年,927)等均為好例。日本書法藝術的特色,從漢字的行書、假名的“草”和“平假名”可以看出,那就是柔和、優美。六、鎌倉前期的宋代書法

    這一時代文化的總體特點,是從所謂公家文化向武家文化的轉換,即由公家文化的優雅文弱,變為武家文化的剛健有力。從平安末期開始,積久不振的日中交流再度恢復,與宋朝的往來日趨活躍,渡宋人士絡繹不絕。

    京都建仁寺的開山明庵榮西,於平安末期仁安三年(1168)和鎌倉初期文治三年(1187)兩度入宋。泉湧寺的開山、名僧俊芿於正治元年(1199)入宋,歸國時帶回“法帖碑文”七十六卷。

    永平寺的開山、曹洞禪始祖希元道元,也於貞應二年(1223)入宋。這三位高僧都留有珍貴的遺墨,所承均為宋代黃山谷書風。鎌倉前期相當於中國的南宋,其時其地流行的山谷書風,大都是透過緇流人士傳來日本的。嘉禎元年(1235)圓仁辯圓入宋,受徑山無準師範印可後歸國,移臨濟禪於日本,成為東福寺開山第一世。據說他曾隨宋末好禪的張即之學書,今存其遺墨頗含禪機,大多逸出技法之外。

    後來又有不少宋朝臨濟宗高僧,如蘭溪道隆、無學祖元、一山一寧等,也相繼來日承其衣缽。中國時值宋元易代之際,日中國交孕育著危機,禪僧中雖然也有人負帶著政治使命,但目的都是為了禪宗的興隆。他們也都善書,風被禪林,使日本禪僧書法一變而為中國樣式,其中不乏傑出之士。

    如天龍寺開山夢窗疏石、東福寺學僧虎關師煉、大德寺開山宗峰妙超(大燈國師)等,都沒有去過中國,但他們的書法完全可與宋代禪僧相媲美。

    夢窗長於草書,有寧一山之風,虎關效法黃山谷,大燈國師氣宇雄壯,均在禪僧中出類拔萃。禪家的宋代書風還上及廟堂,花園天皇、後醒醐天皇在皈依禪宗、學習宋學的同時,書法上也師從宋風,追求勁爽豪快,而原有的承世尊寺流韻的公家和樣的優柔書風,則被全部拋棄。

    其實,禪家之書本來大多不講究師法,即使有所師承,也完全是憑依禪機率意為之,重精神而不重技巧,禪僧書法也因此而達到獨特的境地。在日本,這種禪僧的書法被特地專稱為“墨跡”,室町時代以後因受到茶道家的欣賞,身價益增。這也是中國書法中看不到的現象。

    七、鎌倉後期、南北朝的元代書法從鎌倉時代後期,到南北朝中葉、即元王朝(1279-1368)滅亡時,入元的禪僧很多,元代流行的趙子昂書風,又成為他們學習的楷模。永源寺開山寂室元光就是其中一員。

    他元應二年(1320)入元,參謁中峰明本,中峰與趙子昂有深交,因而寂室也可能直接或間接與趙子昂有所來往,現存寂室作品中,趙氏流風隱然可見。

    雪村友梅滯元前後共22年,曾訪趙子昂於翰苑,當場揮毫獻藝,有唐代李邕筆勢,令趙子昂感嘆無已。此外入元禪僧還有月林道皎、石室善玖、中巖圓月、鐵舟德濟等,均為書道中人。

    而他們所參謁的當時元朝禪師,如古林清茂、月江正印、了庵清欲、楚石梵琦等,又都是以學趙名家,日本禪僧們被趙氏書風感化,本為當然之事。

    這樣禪家的墨跡在鎌倉時代培養的精神貫注、以意為之的風格基礎上,又有了技法的提高,終於形成日本禪家墨跡的獨特境界,成為日本書法史上繼奈良、平安前期晉唐書法之後的又一座高峰。

    八、南北朝、室町時代的明代書法

    從南北朝中期、即元朝滅亡到室町時代(1368-1573),總體上屬於書道衰微時期,可觀者甚少,但因前代以來的和中國的交往仍在繼續,明代書法也傳到了日本。應安元年、即正平二十三年(1368),絕海中津入明,從季潭宗泐問學,從清遠懷渭學書。這兩位高僧都是書法名家,絕海也不負師望,留下不少氣格高古的佳作。其後出自絕海門下的鄂隱慧奯於應水三年(1396)、仲芳中正於應永八年(1401)又先後入明,仲芳擅長楷書,以受明成祖之命書寫“永樂通寶”文字而聞名遐邇。

    當時還有日本禪僧因善書而被明王朝起用。明初陶宗儀的《書史會要》曾舉出日僧斗南永傑和權中中巽二家,稱他們宗法唐代虞世南。明初以宮廷為中心,流行虞世南的楷書,這種風氣也波及日本。

    室町時代禪院的匾額往往以唐楷品位為高,大概就是這個緣故。在這以後,永正八年(1511)了庵桂梧入明,接著天文八年(1539)和天文十七年(1548)策彥周良兩度入明。

    策彥在留學中曾與以書名世的豐坊交遊,他的書法有明人筆墨趣味,可見受明代書風影響在所難免。

    要之,這一時代的書法已看不到前代宋元書法的堂堂威風,大體上或學唐楷,或師明代輕快書風,沒有什麼特別的進展。唯一的例外是一休宗純,其書筆鋒尖銳,氣勢逼人,於書壇無愧中外,卓然自成一家

    另一方面,這一時代的和樣以“世尊寺流”為主潮,由此派生的青蓮院流又出了尊圓親王,他堅守和樣壁壘,併力創新格,構築了後來“御家流”的基礎,但畢竟不及禪宗墨跡的勢力強大。世尊寺流後來也絕嗣斷脈,只有持明院基春承其餘響,以“持明院流”行世。

    九、江戶初期書法藝術的開花

    從安土桃山時代(1574-1602)到江戶時代初期(1603-1651),一掃室町時代以來的萎靡空氣,美術工藝獲得重大發展,書法方面也誕生了所謂“江戶三筆”:本阿彌光悅、近衛信尹、松花堂昭乘。

    光悅是一位罕見的藝術天才,他充分掌握了平安時代以來假名書法的特點,在描繪日本自然景色的宗達風金銀泥底畫上,才氣橫溢地以散筆書寫和歌,這些書卷,顯示了日本書法美的極致。

    從這裡我們可以再一次清楚地看到,平安時代發展起來的假名的書法美,真正是日本書法藝術最優秀的代表。日本書法與中國書法的不同,在這裡才判然可別。

    信尹則將其豪放的性格與皈依禪宗的心境打併一片,在金銀泥的華麗料紙上,用禪家的粗獷筆觸書寫假名,其凌厲之氣,與鎌倉時代的墨跡一脈相承。

    松花堂是空海的傳人,他把空海筆法的巧妙和氣象的渾厚融入筆底,盡情表現當時豪邁的時代精神。

    這三家的共通之處,是破除和樣流儀書的弊端,在充分借鑑舊有技法優雅風味的同時,進一步發揮精神創造的活力。在其背後,我們仍能看到中國書法遙為鼓應的身影。

    十、江戶時代的“唐樣”

    在江戶時代(1603-1867),和樣除持明院流和青蓮院流之外,還有藤木敦直創始的賀茂流(大師流)等,這些流派大體類似,一般教養取青蓮院流,世俗則多取被稱做“御家流”的實用性和樣。

    一些國學者和歌人有時也染指書法,其中並非沒有佳作,但大多為恪守宗派門戶,罕有格調高雅之作。與此相反,中國書法、即所謂“唐樣”卻風靡一時,從學者文人到普通庶民,莫不影至風從。

    這一時代的唐樣可大致分為四個流派。

    其一為“黃檗派”。承應三年(1654),中土禪僧隱元來日歸化,寬文元年(1661)經幕府認可,於宇治建立黃檗山萬福寺,任開山第一世。這一派最傑出的代表是獨立。他精通文字學,臨摹法帖碑版功力甚深,草書也頗擅長。門生中有高玄岱,其子頤齋也善書,頤齋門下又出澤田東江,他們在唐樣的發展史上都佔有重要地位。

    其二為創立賀茂流的藤木敦直及其門人。敦直以入木道空海的執筆法和使筆法為基礎,廣泛傳授十二點筆畫的書法。

    在他門下產生了多種唐樣書法樣式,如鳥山巽甫、佐佐木志頭磨、北向雲竹、寺井養拙等,以明代黃氏編集的通俗書法教材《內閣秘傳字府》為範本,講究學習永字八法、七十二筆勢,使這種書風不脛而走。

    元祿、寶永、正德年間翻刻本、增注改編本以及和文註解本大量問世,促進了市井間唐樣書法的普及。

    其三為北島雪山及其流亞細井廣澤一派。江戶時代適值明王朝滅亡(1644),受亡命日本的明遺民以及後來流寓日本的清人的影響,瓣香明清書風的人逐漸增多。

    雪山隨來長崎的俞立德學明代文徵明書法,又傳之於廣澤。廣澤作“撥燈真詮”,明示了先師相傳的執筆法。廣澤門下則以其子九皋為首,平林淳信、關思恭、三井親和等唐樣書家輩出,以江戶為中心地,唐樣書風如江海波濤,廣泛湧入文人學者的書齋案頭。

    到寶曆、明和年間(1751-1771),以長崎為門戶,輸入的中國的法帖碑版日見增多。晉唐元明的名家書法,特別是元代趙子昂、明代祝允明、文徵明、董其昌這四家居壓倒優勢,隨著四家的風行,唐樣迎來了全盛期。

    其間自然產生了兩種傾向。一是以王羲之為宗,踵武歐陽詢、趙子昂、文徵明的傳統派,松下烏石、澤田東江等屬之。幕末江戶的市河米庵本來崇奉宋代米芾,後來傾心於明清書法,自樹一幟,成為江戶唐樣革新派的殿軍。

    另一方面,京都的貫名海屋專力臨摹晉唐碑帖,注目於平安前期傳來的唐人真跡和日本古筆,其晚年所作唐樣渾成高雅,已達於化境。相對於市河米庵的革新派,他可以說是傳統派的結晶。在江戶對抗米庵革新派的,還有力倡學習晉唐、對文字溯流討源而自成一家的卷菱湖。幕末誕生的這三位唐樣大家,為江戶書法史寫下了最後璀璨的一筆。

    江戶時代在上述三派之外,還有應該稱為逸脫派的一群書家。他們是文人或者僧侶,對唐樣的流行持超然態度,於書法唯求表現自己的個性。池人雅是文人的代表,寂嚴、慈雲、良寬則應稱緇流三絕,對他們的書法藝術,現在評價最高。江戶時代的書法從整體上看,是以儒者的唐樣為中心展開的,他們對長崎輸入的唐樣,總有些盲目陶醉的傾向,很多人沉迷於文人趣味,而缺乏禪僧墨跡裡的那種精神力量。逸脫派的出現,正是對這種弊病的救正和反撥。

    十一、明治、大正時代的北碑派書法塌鼻子先生(115487784) 20:56:51日本的書法,可以分為和樣與唐樣兩大類。若要問明治書法於兩者偏重哪一邊,因為當時政界的風雲人物幾乎都具有漢學素養,所以總體上還是唐樣為盛。以往用和樣書寫官府文書的習慣被廢止,而改用唐樣;規定唐樣的漢字和片假名組合為通用書寫形式等等,即為其表現。

    其實,如果說“王政復古”,就應該捨棄唐樣,用和樣統一文字,或限制漢字的使用,讓日語文章平易好懂,總之應轉換為純粹的日本風調才對,可是當時的執政者大都對漢學情有獨鍾,沒能下這個決心。明治維新在很多方面都推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唯書法未受其惠。漢學是以江戶幕府倡導的朱子學為基礎的官學,但幕府雖已倒亡,漢學素養卻依然受到重視,從這個新時代的出發點來看,似乎是很矛盾的現象。明治二年(1869)京都第一所小學的開學典禮上,孔子像和菅原道真像仍被祭奉,說明朱子學的倫理道德在一般民眾中,仍保持著堅實的基盤。這一時代的前半期,即到明治二十七八年日清戰爭之前,漢學承前代餘波,可謂方興未艾。年輕的高中生、大學生們熱衷於寫作漢詩,即使是較之江戶時代已面目一新的政治體制中,青年人也和前代的文人墨客同樣,毋寧說更盛大地演出著漢詩隆興的新場面。

    這種現象,與其說是公卿貴族的優雅遺風,不如說是好古的漢學者們要在政界展示他們明快高揚的意氣,漢詩才得以在已有的基盤上再度流行。書法也是一樣,和樣纖細柔弱的書風,已不適合動亂歲月中奮爭的人們的口味,而剛健的唐樣,才足以表現他們的心境。從幕末到明初,倪元璐、黃道周等明末烈士的書法廣受歡迎,即為明證。

    江戶時代的唐樣可大致分為兩派,一是學晉唐,一是學明清。

    松下烏石對晉代王羲之、唐代歐陽詢頂禮膜拜,澤田東江也被晉唐勾魂攝魄。他們都是各體皆通又古風盎然,最終自成一家。其後貫名海屋、卷菱湖、小島成齋等又為晉唐派添磚加瓦,使之得以大成。明清派則始自明遺民的來日,江戶中期以後因法書法帖大量輸入,從而在追求新書風的學者文人中,學習明清蔚然成風。幕末市河米庵等為其代表。到了明治時代,在關東仍是市河米庵、卷菱湖、小島成齋,關西則是貫名海屋的門人等各領風騷,唐樣書風依然呈晉唐和明清兩派色彩。

    然而,就在他們謹守師風之時,書壇平地捲起一股旋風。這就是楊守敬的來日,並帶來了中國本土對碑版法帖的研究業績以及實物。楊守敬明治十三年(1880)隨清朝駐日公使何如璋來日,在留歷時四年。他既是外交官,又是著名的地理學者,於《水經注》研究卓有建樹,同時對碑版法帖的收藏和鑑識也眼光精到,著有《激素飛青閣平碑記》及《平帖記》,以及《學書邇言》、《望堂金石文字》、《楷法溯源》等書,在書學上也是一流學者。在他帶來的眾多碑版法帖中,包括了當時日本罕見的北碑。對關於北碑幾乎一無所知的日本書法界來說,楊的介紹,無疑是一大沖擊。親眼見到楊守敬收藏品的,有日下部鳴鶴、巖谷一六、松田雪柯等,日本的書家們直到這時,才第一次得知北碑的存在。

    在這以後,日本人相繼渡清,直接隨當地北碑派書家,如吳熙載、趙之謙、徐三庚等學書的也大有人在。如中林梧竹早在明治十五年就渡清,於北京訪潘存學書,明治十七年帶回了大量六朝碑帖。日下部鳴鶴也於明治二十四年渡清,遊歷江浙,結識俞樾、吳大徵、楊峴等名流,獲益甚多。金澤的北方心泉,是真宗大谷派僧侶,他為佈教於明治十年渡清,而後又多次往返。他與俞樾結交,俞樾編日本漢詩集《東瀛詩選》,也採錄了他的數首詩。北方書法最尚徐三庚,得北碑派真髓,書藝曾令清人歎為觀止。在當時的日本,北方心泉堪稱北碑書風第一人。

    碑學派學習的主要是周秦的金文刻石和漢碑,以及後來的北朝石碑、摩崖、造像銘等豪放雄大、荒野樸素的書風,字型多取古文篆隸和北碑。日本的書法原以出自草書的假名為主體,對古文篆隸那樣富於造型美的書體,向來缺少緣分。而明治以來透過清人碑學派的傳播,古文篆隸以及北碑的書體終於在日本生根開花。這一點,應該說是這一時代最大的特色。面對北碑派咄咄逼人的氣勢,舊體制中也頗有人不以為然。成瀨大域、吉田晚稼、長三洲即如此,金井金洞、日高秩父亦為其伍。大域、晚稼、三洲所青睞的,是唐代顏真卿的書法。顏書如果從中國書法發展史的角度來看,似乎是革新派,但實際上自古以來的中國書論,都把他歸入正統派的系譜,顏真卿曾經師事的張旭,也被認為是正統派的一員。把顏真卿劃歸革新派的看法,是書法文化史新觀點出來以後的事。顏真卿的名字在日本,過去一般只提到平安初期傳教大師帶來的碑文裡有他的名字,對其他幾乎未加註意。也有人說弘法大師學的是顏字,這種說法其實大有疑問。其實弘法大師學的是更為正統的書法,而沒有學顏。

    後來鎌倉室町時期流行的入木道傳授書中,曾講到顏真卿“巖窟點”的點法,可見對顏書也不是全無所知。但這只是點法的一部分,並非主要。

    總之,顏真卿的書法在日本很長一段時期內沒有得到承傳。直到江戶末期,佐久間象山才提到“顏家田舍翁”,對他開始注意。前雲大域等三家學顏,接受的是傳統派面目的顏真卿,目的是為了戒除當時碑學派盲目趨新,想透過顏真卿給傳統派注入新的活力。守衛傳統的古體派和力倡碑學的革新派的對立,是這一時期書壇的新動向。古體派相當於所謂帖學系,革新派相當於與之對立的碑學系,日本的這一現象,恰與清朝書壇兩派分庭抗禮的形勢相同。而當時日本書壇揚旗樹幟的各種流派,都一邊揹負著前代的遺產,一邊面迎著新時代的颶風,從而孕育著更為複雜多樣的分野。這也可說是這一時代的一個特色。

    十二、漢學興趣的退潮

    在日本專學漢字書法的,向來是漢學者,明治時期也是一樣。對兒童的教育科目,主要是讀、寫、打算盤,書法和漢籍的“素讀”(只照字面讀,不做講解)一起訓練。在學校教育中,明治初年的小學教師,分為句讀教師、筆道教師、算術教師三種。而開私塾的市井先生們,一般教的仍是四書、十八史略之類古典漢學,書法也隨之一起訓練,沒有單學書法的課程。

    當然,書藝精湛而學問平平的人不是沒有,但他們的內心,仍然視修習學問、磨鍊人格為第一要務,書法不過是一門技藝而已。像今天這樣把書法當作專業,當時的人是不可想象的。被稱為“幕末三筆”的米庵、菱湖、海屋,也都既是書中聖手,又是道德文章俱佳的漢學名家。這種風習到明治時代仍然持續。如崇拜海屋的日下部鳴鶴,就始終固守漢學,養心勵志,於書業又不斷精進,終得大成。受其影響,很多人也習字更兼問學,時時注重人格的砥礪。

    明治時代仍普遍使用毛筆,人們一般都把練字作為基本功,社會各個方面都不乏書法人材。維新的元勳們大多能書,如伊藤春畝(博文)、西園寺陶庵(公望)、勝海舟、副島蒼海(種臣)、杉聽雨等,都自成一家,其他許多政治家的書法也都各有特色。]

    另外,在以漢學、漢詩文為業的文人學者中,書法上更是好手如林,古風、近體皆揮灑自如。山中信天翁、谷如意、江馬天江、賴支峰、神山鳳陽等,都頗值得一觀,小野湖山、森春濤等漢詩人,於書法也不讓前賢,凡此種種,不勝列舉。他們都是因嗜好漢詩文而操觚染翰,故不能僅以書藝巧拙論其高下。他們借書載文、載德、載道,筆墨中潛藏人格,也映現時代。如果和江戶時代的唐樣相比,這一時期的書法更富於意趣,承襲明清今體而又具自家體段者,不在少數。如山中信天翁、江馬天江等的作品,就充分顯示出明治文人的特色。

    與唐樣相對的和樣,在這種時代風潮的席捲下,幾近無聲無息,但江戶時代以來的御家流、持明院流以及大師流等,仍悄然流入明治時代。大師流的傳人西尾鹿峰、山田永年均聞名於世。與唐樣相對的和樣,在這種時代風潮的席捲下,幾近無聲無息,但江戶時代以來的御家流、持明院流以及大師流等,仍悄然流入明治時代。大師流的傳人西尾鹿峰、山田永年均聞名於世。然而,時代畢竟已到明治,峻烈的維新氣概最能緊扣人心,感應時代精神的唐樣,終佔壓倒優勢。

    但是,支撐明治書法的漢學,以日清戰爭為契機,逐漸為新興的西學所取代。而傳統的漢學則變為“支那學”,建立起包括中國的經學、史學、諸子學、文學等各種學問在內的自由廣泛的新體制,新開設的大學的文學部,即以此為教學內容。迄今為止的傳統漢學,骨子裡充溢著文人的風雅情趣,詩、書、畫向為賞心樂事,而新的支那學以鑽研學問為己任,查詢文獻,撰寫論著為其要務,這樣,書法也就不得不和學問分道揚鑣了。

    江戶時代以來的漢學者,首先要求精通五經,熟讀左國史漢等文史典籍,同時詩文書畫篆刻也是必備的素養。明治以後這樣的漢學者雖然尚存,但隨著支那學體制的變化,風雅文人們也漸漸消聲匿跡。日本書法由此迎來一大轉機:學者不一定必擅書法,書家也不一定必通學問,書藝精進,照樣可以立身。學者和書家,學問和書法,開始走向各自的輝煌天地。

    十三、書法研究的確立

    在急劇變動的明治末年,中國發生了辛亥革命,歷時268年的清王朝滅亡了。在這前後,亡命日本者接踵而至,羅振玉就是其中一人。與此同時,中國的古書畫法書法帖也大量流入日本,書畫愛好者們競相搜求。正好這時日本有很多書畫研究鑑賞專家,羅振玉不用說,日本方面則有內藤湖南、長尾雨山等,他們對流入的作品精審細察,並加上題跋,以向日本人介紹。

    這樣從明治末年到大正年間,書法研究的學術基礎得以建立。在和樣方面,古筆研究也同時取得進展。從此以後,書法研究開始真正成為一門獨立的學問。綜上所述,在明治書壇上,有固守傳統的一派,有新求碑學的一派,也有在傳統基礎上吸取碑學之長的一派,還有喜好明清近體、自創新格的一派,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但讓書法擺脫文人的翰墨遊戲,把書法作為純粹的藝術來創作的專門書家,從總體上看,要到大正以後才真正出現。然而,讓大樹成長的土壤,畢竟是這個時代造成的。因此,如果要問明治時代在書法史上的意義,首先是明治末年書法研究作為學問的體制的確立,以及專門的、正確的書法鑑賞基礎的確立,其次是造成了產生把書法作為藝術來創作的專門書家的土壤。

    在此之後書法的發展,便是這兩者良性互動的產物。而這一時代書法最基本的特質,應該是北碑派的革新精神,沒有它,明治書法就不可能有最後的大成。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世界歷史上的十大帝國,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