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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朝雨浥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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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飛露灑我裳
如果黛玉順利嫁給寶玉,晴雯做寶玉的姨娘,這對妻妾能相處好嗎?黛玉和晴雯都沒什麼心機,心直口快,有曾為寶玉拈酸吃醋,這兩個人似乎是天敵般的存在,難有處好的契機。其實不然。黛玉和晴雯雖沒多少正面交集,我們還是可以從分佈於文字中的鱗爪,看出她們有相處好的基礎。
一:在黛玉面前,晴雯態度謹慎小心關於黛玉和晴雯之間的交集,令人印象最深的,莫過於二十六回。那天晚上,晴雯和碧痕拌了嘴,剛好寶釵來了,晴雯把氣移到寶釵身上。接著黛玉在外叫門,晴雯也不問是誰,將她拒之門外。不明真相的黛玉回屋含淚抱膝坐到二更天才睡覺。
晴雯之所以敢這樣對黛玉,那因為她不知道門外的是黛玉。如果她知道,相信並不敢這樣做。晴雯面對黛玉時,態度是謹慎小心的。
第三十四回,寶玉捱了打,因記掛黛玉,支走襲人後,遣晴雯去黛玉屋裡走一趟。晴雯說:“白眉赤眼,做什麼去呢?到底說句話兒,也像一件事。”寶玉說沒什麼可說的。晴雯道:“若不然,或是送件東西,或是取件東西,不然我去了怎麼搭訕呢?”
寶玉想了想,拿起兩條舊手帕,讓晴雯送給黛玉。晴雯道:“這又奇了。他要這半新不舊的兩條手帕子?他又要惱了,說你打趣他。”
在之前,襲人曾對寶玉說過:“那林姑娘見你賭氣不理他,你得陪多少不是呢。”我們都知道,黛玉、寶玉比別人熟慣,經常會鬧點小別扭。每次都是黛玉哭,寶玉低身俯就,才慢慢迴轉過來。
黛玉在寶玉面前的利害,襲人知道,晴雯也知道。晴雯見寶玉送兩條舊手帕給黛玉,不解其意,生怕黛玉“又要惱了,說你打趣他”。寶玉很有把握,保證了黛玉不會生氣,晴雯才敢送過去。
透過晴雯送舊手帕時的謹慎小心,我們可以得知,晴雯在主子面前的要強,只用在寶玉身上。寶玉性情溫雅,和晴雯情誼深厚,晴雯才時不時的村他幾句。若再換一個人,沒有這種無拘無束、親密無間的感覺,晴雯也不會隨意放肆。
晴雯和黛玉也算是從小就一塊兒相處,能摸透黛玉的性格。如果什麼事有惹惱黛玉的嫌疑,她會理智的迴避。
二:文本里能找到晴雯和黛玉和諧相處的痕跡第六十三回,晴雯、襲人等人湊份子為寶玉開生日夜宴。寶玉提議佔花名兒,襲人說人少了沒趣,春燕提議把寶釵和黛玉請來。大夥兒興致高昂,商議著把探春、寶琴等人一併邀來,命春燕、四兒分頭去請。
晴雯、麝月、襲人三人又說:“他兩個去請,只怕寶、林兩個不肯來,須得我們請去,死活拉他來。”於是襲人、晴雯忙又命老婆子打個燈籠,二人又去。果然寶釵說夜深了,黛玉說身上不好,他二人再三央求說:“好歹給我們一點體面,略坐坐再來。”
說到請寶釵和黛玉,晴雯和襲人、麝月就知道她們輕易不會來,只有晴雯、襲人去請,才有來的可能。為什麼晴雯、襲人去請才來呢?這就是臉面和交情的問題。
晴雯和襲人一樣有自信,去了能把黛玉和寶釵請來,這就說明晴雯和黛玉、寶釵平時相處的不錯。
第七十九回,寶玉祭完晴雯,黛玉從芙蓉花裡走出來,稱讚祭文新奇,可與曹娥碑並傳。又說“紅綃帳裡”未免熟濫,莫若改成“茜紗窗下,公子多情”。
寶玉聽了,跌足連聲贊“好極,是極”,只是居於茜紗窗裡的是黛玉,如此一來,倒是唐突閨閣,萬萬使不得的。
“如今我越性將‘公子’、‘女兒’改去,竟算是你誄他的倒妙。況且素日你又待他甚厚,故今寧可棄此一篇大文,萬不可棄此‘茜紗’新句。”
我們在文本里找不到什麼黛玉和晴雯的正面交集,但是從寶玉的話裡可以得知黛玉素日待晴雯甚厚。也正是因為黛玉待晴雯好,寶玉才寧可捨棄一篇祭文留住“茜紗”新句。
黛玉有容人之量,晴雯無算計之心正妻悍妒,小妾不安分守己,這是古之妻妾不能和諧相處的兩大弊端。這兩大弊端,在黛玉和晴雯身上並不存在。
我們看到黛玉經常為寶釵吃醋,卻能大方地叫襲人為嫂子。黛玉叫襲人嫂子,是從襲人在寶玉身邊的作用和地位,再結合當時的習俗,推知襲人將來會做寶玉的姨娘。
黛玉深愛寶玉,常為金玉之說苦惱,而她卻並不在意寶玉身邊有關係親近的丫鬟。當王夫人將襲人從賈母屋裡除名,移至自己名下,並給襲人的月例提升至二兩銀子一吊錢,黛玉和湘雲專程去怡紅院向襲人道喜,心中毫無芥蒂。
黛玉從小接受的是貴族女性規範意識教育,這對她的思維影響深刻,她還沒有愛情的“獨一份”的意識。她心中的完美愛情,便是作為正室,與寶玉生則同衾、死則同槨。
我們看到黛玉對襲人的存在無絲毫介意,便可知她不會像鳳姐、夏金桂,要對寶玉身邊的女人削殺殆盡。
晴雯長的漂亮,而她從來不會利用自己的美貌,謀求地位。儘管很喜歡寶玉,卻一直是發乎情,止乎禮,維繫著純潔又真摯的美好。
晴雯只知道一心一意對寶玉好,嘴上又從來不饒人,不會用花言巧語去魅惑、討好寶玉。
晴雯的這種使力不使心的特質,決定她不會在寶玉和黛玉之間刻意的挑撥離間、興風作浪。
另外,黛玉從來不勸導寶玉與士大夫結交,談論仕途經濟之道,晴雯也只是幫寶玉躲避賈政問書責罰即可。在寶玉未來道路的擇取上,她們能達到契合。
黛玉批評迎春“虎狼屯於階陛,尚談因果”。可見她雖有容人之量,也具有無人敢冒犯之威。晴雯縱然伶牙俐齒,也並非不懂分寸。兩個單純善良的人,互不猜忌,互無算計,各自做好自己的本分,可以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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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說給襲人聽的一句話,自古不是東風壓了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晴雯當妾也是丫鬟出身,黛玉最會管家了,她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很本分,歸她管的出不了么蛾子,所以襲人果斷跑去追隨寶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