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虎歷
-
2 # 鴻鵠高飛一舉萬里
中世紀是歐洲傳統的三大歷史時期劃分之一:西方人稱公元476年西羅馬帝國滅亡到公元1453年東羅馬帝國滅亡這段歷史時期為中世紀,這一歷史時期上承古希臘古羅馬時代、下啟大航海時代以後的近現代史。過去歐洲人在評價這段歷史的時候往往將其稱之為“黑暗時代”,而中國史學界在研究世界史的時候往往也直接沿用了歐洲史學界關於“黑暗時代”的定義。不能否認中世紀史的確有其黑暗的一面:古希臘古羅馬文明沒落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分五裂的各種封建采邑,教權和王權之間、國王和貴族之間、貴族與貴族之間長期博弈交鋒,因此釀成了長年累月的戰爭。宗教全面壓制著思想體系的內容,控制著人們的經濟生活,阻礙著市場經濟世紀左右,社會上除了教士幾乎都是目不識丁之人。然而與此同時我們也不能忽視中世紀曆史的另一面——事實上中世紀作為一個承上啟下的時代也取得了很多發展成就。
中世紀最為重大的發展變化恐怕要數民族國家的形成:公元3世紀左右東方的中華文明和西方的羅馬帝國同時出現中衰的跡象,之後兩大帝國都不同程度受到蠻族的侵襲——在中國這被稱之為“五胡亂華”,在羅馬被稱之為“蠻族入侵”。在匈奴西遷的衝擊下日耳曼各部如潮水般湧入羅馬帝國境內並最終導致了西羅馬帝國的滅亡。在西羅馬帝國的廢墟之上誕生了一個個日耳曼人國家:西哥特王國、東哥特王國、汪達爾王國等等,不過這些日耳曼國家大多如曇花一現般很快歸於沉寂,相比之下法蘭克王國才是西羅馬帝國滅亡後歐洲歷史舞臺的主角:法蘭克王國在克洛維的統治下逐漸強盛起來並征服了高盧地區。然而在克洛維死後他的兒子們將法蘭克王國的領土瓜分,正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公元629年達戈貝爾特一世重新統一法蘭克,可達戈貝爾特一世依然沒擺脫當時盛行的封建采邑制度的束縛——他將法蘭克王國分成三個子王國:紐斯特里亞-勃艮第、阿基坦、奧斯特拉西亞。自己擔任紐斯特里亞-勃艮第的國王,兩個兒子統治另外兩個王國。不過達戈貝爾特一世沒能料到他死後他的子孫們終日聲色犬馬,貪圖享樂,殆於國事,逐漸淪為了貴族大臣手中的提線木偶,被世人稱為懶王。這一時期法蘭克王國的實權逐漸轉移到宮相手中——宮相原為王宮的管家、國王的僕從。絕大多數宮相由國王任命,也有一些是由貴族推選出來的。因為宮相地位顯赫,逐漸成為控制王宮和軍隊的重要位置。
732年10月法蘭克王國的宮相查理·馬特打敗了入侵的阿拉伯人,從而避免歐洲文明完全被阿拉伯文明同化,這也為查理·馬特本人在歐洲基督教世界贏得巨大聲望。儘管如此查理·馬特卻並沒廢黜早已有名無實的法蘭克墨洛溫王室,他依然以宮相之名實際統治著法蘭克。然而查理·馬特的兒子丕平繼承宮相之位後卻對自己頭上還有一個有名無實的國王甚為不滿。這在我們華人看來似乎不是什麼難題——自古以來權臣篡位就不是什麼新鮮事,然而在當時的歐洲實行的是嚴格的封建等級制度——在當時的話語邏輯下君權來自於上帝的背書,篡奪君位意味著對上帝的背叛,在那個教權至上的年代沒任何一個歐洲人敢於公然和教會為敵,因為這將意味著與全歐洲為敵。那麼如何才能讓教會支援自己的篡位行為呢?丕平開始為此冥思苦想。正當丕平冥思苦想之際上帝居然主動將一個絕佳的機會送到了他面前:751年倫巴第人攻陷東羅馬帝國控制的義大利拉文納總督區,直接威脅教皇統治的羅馬公國。儘管當時教皇的權力比之世俗君主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那時因為在基督教王國面前教權對其境內的貴族和百姓具有極強的影響力和號召力,然而面對當時還是異教徒的倫巴第人而言:教皇就是一個光桿司令。教皇不得不尋求世俗君主的支援,此時的法蘭克王國是西歐最強大的國家,於是教皇的使節就前來尋求法蘭克的支援——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教會勢力的主動上門拜訪令丕平看到了自己名正言順取代墨洛溫王朝的良機,於是他透過地區主教向羅馬教皇扎卡利亞斯捎去了口信:“法蘭克國王雖屬王族和稱王,可除在公文上簽名外實際沒有任何權力。換言之他們無權,只會照宮相的吩咐辦事。“教皇自然對丕平的心思心知肚明,如今是教皇有求於丕平,自然不敢忤逆丕平的意思,於是教皇答覆道“誰為法蘭克操勞,誰就是它的主人”。這句話實際上是為丕平的篡位行為開綠燈。既然教皇已做出表示,丕平也就不需要再假裝客氣了:751年丕平在蘇瓦松舉行王國大會,教會為其塗抹聖油,賜予王權,而墨洛溫王朝最後一任王希德里克則被剃掉頭髮,關進了修道院,加洛林王朝由此取代墨洛溫王朝統治法蘭克。與此同時法蘭克王國和教會勢力之間結成了共同統治歐洲的政治宗教聯盟,然而這種聯盟對身為異教徒的倫巴第人而言是毫無約束力的:兩年後倫巴第人兵圍教皇所在的羅馬城。753年冬新上任的教皇史蒂芬二世冒著風雪穿越阿爾卑斯山區來到法蘭克王國。這是羅馬教皇首次離開羅馬城去拜會一名世俗君主,丕平親自為教皇牽馬,法蘭克的廣大信徒、民眾也對教皇的駕到表現出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歡迎,這使教皇感到無比的欣慰,長途跋涉的辛苦一掃而光。經過一段時間的詳談,國王與教皇簽訂了一個旨在“互相協助,互相保護”的盟約。史蒂芬二世重新為丕平舉行了加冕典禮,並賜給他的兩個兒子以羅馬貴族的頭銜,同時教皇宣佈:“禁止任何人從別的家族中選立法蘭克國王,違者將被逐出教門。”丕平承諾將在未來的戰爭中所征服的義大利土地中劃出拉文納至羅馬的狹長地帶捐贈給羅馬教會。
次年丕平率兵護送教皇返回義大利,丕平的軍隊在阿爾卑斯山對倫巴第國王拉赫斯展開了一場惡戰,直到倫巴第國王保證歸還教皇領地拉文納以及教皇要求歸還的全部羅馬財產為止。但在丕平退兵之後倫巴第國王卻並不打算遵守諾言。756年丕平連續兩次率軍南下,揮戈進入義大利,征服了倫巴王國,把它夷為平地 。至此丕平征服了義大利北部和中部的大部分地區。丕平兌現了自己對教皇作出的承諾:將征服的拉文納 、利米尼 、具沙羅等二十二個城市獻給了羅馬教會,史稱“丕平獻土”。自此從拉文納到羅馬的大片領土便劃為教皇轄區,從此歐洲的歷史舞臺上就出現了一個教皇國:羅馬教皇不僅漸漸成為了西方的精神領袖,而且還是義大利的一個世俗君主,人神兩界均在其管轄之下,從此教會的權力開始進一步擴張,成為中世紀歐洲舉足輕重的一股勢力,任何世俗君主都不敢輕易挑戰這股勢力。為使“丕平獻土”合法化,教皇偽造了“君士坦丁的贈禮” 的醜聞——詭稱君士坦丁大帝早已把羅馬城贈送給教皇,丕平中只是把屬於教皇的領土還給教皇而已 。羅馬教皇利用中世紀歐洲分裂的政治格局不斷強化自身權威,甚至一度凌駕於世俗君主之上。1077年1月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亨利四世在教會和貴族的共同壓力之下甚至不得不前往義大利北部的卡諾莎跪在冰天雪地裡向教皇懺悔自己的罪過。這時的教皇既是歐洲各國精神生活的絕對主宰,同時也是擁有自己的領地、軍隊的世俗君主——教皇的領地正是當年丕平所獻,後來教皇國的領地一度擴張到10萬平方公里,佔整個亞平寧半島1/3左右的面積。
丕平之子查理曼成功使西歐大部分地區都歸屬於他的統一領導之下。他的帝國實際上達到包括今日的大部分法國、德國、瑞士、奧地利和低地國家以及義大利的一個地區和許多的邊界地區。自從羅馬帝國衰亡以來歐洲還沒有這麼廣闊的領土被一個國家控制過。儘管查理曼戰功赫赫,然而他卻並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事實上他在文治方面同樣擁有傑出的貢獻:他的最大成就就是用行政手段讓西歐的文化在西羅馬帝國滅亡後恢復過來,這被後世史學界稱之為加洛林文藝復興:中世紀早期教育水平低下的狀況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善,建立了以修道院為中心的宗教教育機構。字母文字得到了改革,新的書寫體被創制出來。基督教教義和宗教活動也得到了初步的規範。查理曼自己也是一個具有相當文化底蘊的君主——據說他行軍打仗時還常帶著一些學者,以便隨時向他們請教,而他的一句名言就是:會提問就已經是一門學問了。在查理曼大帝的推動下歐洲迎來了學術復興的局面,後世稱其為“加洛林文藝復興”。直到58歲時已統一西歐的查理曼仍不滿足於自己的功業——他寫信給當時50歲但據說還風韻猶存的拜占庭女皇依倫娜,建議兩人結婚,以統一全歐洲。然而不久之後依倫娜就在拜占庭帝國的一場宮廷政變中被放逐,查理曼透過聯姻統一歐洲的計劃就此泡湯。查理曼不僅沒能實現他統一歐洲的夙願,他也終究沒能擺脫歐洲中世紀封建采邑制度下王國分崩離析的命運:為避免自己死後帝國被瓜分的命運查理曼在生前明確指定自己的長子“虔誠者”路易一世繼承整個帝國,然而路易去世後路易的3個兒子於843年8月在凡爾登簽訂條約,正式瓜分了查理曼帝國的疆土。根據該條約所劃分的疆界形成了西法蘭克王國(843年-987年)、中法蘭克王國(843年-855年)和東法蘭克王國(843年-911年)三國,經過870年《墨爾森條約》的調整成為後來的法蘭西王國、義大利王國和德意志第一帝國三個國家的雛形。
東法蘭克王國在發展過程中其內部進一步分化形成了許多公國——其中比較著名的有薩克森、士瓦本、法蘭克尼亞、巴伐利亞等等,其中最大的就是薩克森。正是這些公國共同構成了日後的德意志地區,而由於這些公國彼此之間的牽制,德意志形成了特殊的選帝制度——德意志皇帝是由各公國共同選舉出來的,而首開這一先例的正是薩克森公國的亨利一世公爵。這位亨利一世有一個“捕鳥者”的綽號,據說是因為他當選時還在專心致志地捕鳥。不知他究竟是心大呢,還是故意以此掩飾自己內心的雄心壯志就不得而知了。然而亨利一世冕時拒絕了塗油禮,因此他的王位一直沒能得到教會的承認。而且嚴格意義上此時的德意志還只是一個王國,而不是帝國,所以亨利一世終其一生的頭銜不過是德意志國王(king),而且還是未獲教會承認的king,而不是德意志皇帝(emperor)。真正意義上第一位戴上德意志皇帝這一桂冠的是他的兒子奧托一世。公元936年奧托繼承了亨利一世的薩克森公爵之位,與此同時他作為德意志最大公國的君主也順理成章地成為德意志國王。在當時的德意志國王可不是什麼至高無上的神聖君主,充其量就是各路公爵在實力勢均力敵之時推出來充門面的人物。就在奧托繼位的第二年他的異母兄弟唐克馬爾就聯合巴伐利亞、洛林等地的貴族造反作亂,這時奧托異常清醒地意識到:貴族們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巴伐利亞、洛林這些大貴族們上架空王權,下有心吞併其他中小貴族的封地,這就給王室利用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進行分化瓦解提供了良機。在這一理念指導下奧托同中小貴族結成了反對大貴族的同盟,儘管這些中小貴族實力有限,可加起來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更何況背後還有身為國王的奧托的鼎力支援,於是他們很快就鎮壓了反對國王的大貴族叛亂:唐克馬爾在部眾向奧托投降後自殺,法蘭克公爵被迫求和,奧托從容收拾巴伐利亞,趕走了阿諾爾夫公爵,任命其弟貝特霍爾特既位,但同時收回了巴伐利亞公爵相當一部分權力,944 年貝特霍爾特死後奧托任命自己的弟弟亨利為巴伐利亞公爵。然而這樣做僅僅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緊接著奧托由出臺了從根源上打擊地方貴族的政策:937年奧托一世改傳統的公爵世襲製為國王任命制——這意味著德意志境內的任何公爵貴族死後其爵位的繼承歸屬都必須獲得王室的認可才能作數。與此同時奧托禁止公爵同教會勢力接觸,一面地方公爵同教會勢力勾結起來反對自己。之後奧托綜合運用武力征伐和政治聯姻等手段把各公國的公爵都換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洛林公爵是他女婿,士瓦本公爵是他兒子,巴伐利亞歸他弟弟,薩克森和法蘭克尼亞由他親自領導,德意志的局勢看起來一切都掌握在奧托手中。然而在公元953年奧托的兒子和女婿因為權力分配問題而心生不滿,於是聯合大主教反對國王。在鎮壓了這一事件後奧托對自己的家人也不再相信,他於954年召開帝國會議重新分配土地,將各公國的實權直接掌控在自己手中。從此奧托的權威在德意志境內再也沒有受到過挑戰。奧托在成功解決內憂之後開始著手應對外患:東面的馬扎爾人是這一時期德意志面臨的最大外患,而這一時期奧托也致力於向東歐擴張,兩股勢力之間註定將會發生衝突。公元950 年奧托迫使波希米亞(今捷克)公爵對自己稱臣納貢,這樣一來奧托的領地就和馬扎爾人的地盤直接接壤了。954 年馬扎爾人主動發起入侵,奧托御掛親征在955年的萊西費爾德戰役中由他率領的德意志和波希米亞聯軍幾乎完全殲滅了馬扎爾騎兵,因為此戰他被尊稱為“偉大的奧托”、“祖國之父”。奧托還為後世的德意志開創了一項傳統:每個有作為的德意志國王都要進軍義大利並在義大利加冕為皇帝。這一傳統肇始於公元961 年——這一年羅馬教皇受到義大利城市貴族的威脅,於是教皇約翰十二世向奧托求援。後者聞訊之後率軍越過阿爾卑斯山並很快敉平了羅馬的叛亂,吞併倫巴底國家,扶正了教皇的位子。962年2月2日教皇約翰十二世在羅馬聖彼得大教堂為奧托加冕,奧托從此成為“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德意志由王國正式升級為帝國——德國曆史上也稱神聖羅馬帝國為德意志第一帝國。德意志第一帝國鼎盛時期的疆域包括如今的奧地利、瑞士、法國東部的阿爾薩斯和洛林、義大利北部地區、捷克、斯洛伐克等地,曾是歐洲最強大的國家和Continental秩序的主導者,然而德意志第一帝國始終未能解決國內諸侯權力過大的問題。1356年德意志第一帝國皇帝查理四世發表的黃金詔書進一步確認了地方諸侯的自主權,德意志的分裂局面愈演愈烈,以致於德意志境內湧現出數百個公國、侯國、貴族領地、騎士領地割據一方的現象,直到19世紀晚期德意志才由普魯士完成統一。
公元400年羅馬帝國面對如潮水般洶湧入侵的日耳曼人不得不將駐守不列顛的軍團撤回高盧,盎格魯、撒克遜和朱特等日耳曼部落迅速取而代之填補了這一真空地帶,這塊土地逐漸被世人稱之為英格蘭(意為盎格魯人的土地)。在黑夜中入睡的是不列顛,黎明時醒來的卻是英格蘭。被盎格魯撒克遜人擊敗的原住民凱爾特人一部分逃到了威爾士和康沃爾地區(位於今英格蘭西南部),另一部分則逃至今法國的布列塔尼地區。然而此時的英格蘭還不是一個統一的國家——在盎格魯撒克遜人對原住民凱爾特人的征服過程中盎格魯人、撒克遜人、朱特人以及凱爾特人都曾建立過屬於自己的王國,這一時期的英格蘭地區猶如中國的春秋戰國時代一般進入了一段各王國相互征戰兼併的時代,經過歷史長河的大浪淘沙之後弱小的國家被吞併,最後剩下了七個較大的日耳曼國家——分別是:肯特王國、薩塞克斯王國(南撒克遜)、韋塞克斯王國(西撒克遜)、埃塞克斯王國(東撒克遜)、諾森布里亞、東盎格利亞王國和默西亞王國。公元829年韋塞克斯國王愛格伯特曾短暫統一了英格蘭七國,然而愛格伯特死後英格蘭又陷於分裂狀態,直到公元871年愛格伯特的孫子阿爾弗雷德消滅了六國復辟勢力並正式給自己加上英格蘭國王的頭銜,從此英格蘭真正成為一個統一的國家。成為統一國家的英格蘭並沒擺脫被新的入侵者征服的命運:1066年被諾曼底公爵威廉一世征服,此後一部分諾曼人的血統也融合到英格蘭人之中,甚至相當一段時間英格蘭的統治階層是說法語的。事實上如今的英國王室的血緣一直往上追溯的源頭就是這位征服者威廉一世。嚴格意義上這時的英國還不是一個民族國家,而是典型的中世紀封建國家:英格蘭王室是來自於法國諾曼底地區的統治者,在理論上是法國國王的封臣,英格蘭國王及其大臣使用的卻是法語,同時他們還在法國境內擁有大量封地。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1453年英法百年戰爭結束:在歷經百餘年的長期戰爭後英國失去了在歐洲大陸的所有領地。英格蘭在失去歐洲大陸的領地後反而變成了一個更為純粹的民族國家——英語逐漸取代法語成為這個國家的官方語言。英國不僅在與法國的博弈中形成了較為純粹的民族國家,同時國王與貴族的博弈也對後來的英國乃至世界歷史產生了深遠影響:1215年約翰王被迫簽署《自由大憲章》。1265年英國召開了第一屆議會,從此不經議會許可即使是國王也不得加徵新稅成為英國政治的一條既定規則——1640年查理一世正因為違背了這一原則而引起了英國資產階級革命。英法百年戰爭同樣對法中國產生了深遠影響:戰前的法國實際上是一個典型的封建采邑制度國家——法蘭西境內有著大量貴族封地,而國王的權力受到相當的制約。戰後法國收復了除加萊外所有位於法國境內的英王領地,佛蘭德斯、勃艮第等貴族封地也被法國國王控制,法國逐漸由一個封建貴族割據四分五裂的國家開始向王權獨尊的中央集權國家轉變。生活在法蘭西大地上的人開始逐漸擯棄自己是哪家貴族的子民這種觀念,轉而認同自己是法蘭西民族的一員,原本封建割據的法蘭西大地開始向民族國家轉變。
-
3 # 深度書痴寶木笑
最近正好入手了一本不錯的書,講中世紀意象的,如果想從感性上了解中世紀的概況,我覺得夠用了,朋友們可以翻翻❤️
書的名字是《中世紀的英雄與奇觀》,作者是[法]雅克·勒高夫,是位很厲害的歷史學家。
以下是內容簡介(源自書籍本身): 這是一本講述中世紀意象的歷史書,屬於切入點很獨特的型別。中世紀的意象世界是培育現代西方文化的土壤之一,各類意象在這個世界中誕生、改變。作者挑選了中世紀意象世界中具有代表性的兩類意象——英雄與奇觀來介紹該領域。英雄包括亞瑟王、查理曼、熙德、梅綠絲娜、女教皇若安等等,奇觀則包括主教座堂、防禦城堡和迴廊內院。
以下是我個人的一些感受:
這本書很有意思,如果越過引言直接看內容,可讀性方面是直接爆燃的效果。雅克·勒高夫果然鬼才,他選取的中世紀英雄和奇觀,極大地滿足了讀者的獵奇心理。
而如果先去讀引言,則會一下子墜入晦澀的冥思中,“中世紀意象”是個非常艱深的研究領域。亞瑟王、熙德、梅綠絲娜、主教座堂、迴廊內院…… 中世紀之所以讓我們欲罷不能,是因為它本身帶著一種潮溼幽暗中的神秘主義的哥特氣息。
無論如何辯解,客觀地說,中世紀確實是黑暗矇昧的,然而這卻是神秘主義興盛的土壤。書中典型的英雄和奇觀,最突出的特質便是模糊了自然與超自然、此生和彼世、現實與想象之間的界限。
當亞瑟王和查理曼被聖光籠罩,那麼瓦爾基里自然也就能繼續看守條頓人的天堂“瓦爾哈拉”的大門——那些神秘主義的“中世紀意象”,其實是人類在壓抑昏暗時代留給自己最後的光。
回覆列表
說起中世紀,大家絕對會說它黑暗,本來歷史上還沒有這個說法,是文藝復興之後被這麼吐槽的,文藝復興是指“輝煌的古典文明的再生”,那之前的時代當然是黑暗的了,這就是彼得拉克發明的“中世紀黑暗時代”一詞,於是中世紀就被帶上了“黑暗”這頂大帽子。
這頂帽子大概在西歐的英法德意和東歐的波蘭匈牙利和北歐諸國的範圍裡,時間範圍大概從476-1453年,到文藝復興時期結束,這個時期的老大是羅馬教廷,教權高於皇權,很多時候中世紀也被看成是基督教主宰的世界。
5世紀的羅馬帝國的崩潰對歐洲絕對是天大的打擊,西歐的文明陷入倒退階段,蠻族治國。西歐的中世紀開始跟中國兩晉差不多一樣慘,日耳曼帶著各蠻族西遷,直接打進羅馬城,西羅馬帝國就這麼沒了。
之後西歐建立起的一系列都是蠻族國家,著名的法蘭克啊東哥特西哥特等等,國家之間經常內鬥,這期間法蘭克打敗了高盧,於是有了三百年的墨洛溫王朝,接下來陸續是加洛林王朝卡佩王朝粉墨登場。
這之後東法蘭克的地盤有一個叫神羅的國家建立,全稱神聖羅馬帝國,呵呵這個國家既不神聖又不羅馬還不是帝國,不過它居然存在時間比中世紀還長。
神聖羅馬帝國抱著各種利益夾雜的動機發動了十字軍東征,整整來了200年,本想奪回阿拉伯人手上的耶路撒冷,結果陰差陽錯把拜占庭帝國滅掉了,拜占庭滅掉這一年被大多數學者認為是中世紀的結束。
中世紀的英國……也挺慘的,這時候它還不叫英國,大遷徙的時候北歐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等等一開始就殺到了不列顛群島,7世紀這裡出現了7個國家,於是送外號七國時代,裡面有一位猛人威塞克斯橫掃不列顛六國,於是英格蘭就這樣被統一起來了。
剩下的西法蘭克也不省事,因為搶王位的事情跟海峽對面的英格蘭經常打架,最長的一次116年,史稱英法百年戰爭,這期間西歐一直很亂,隔壁東歐的拜占庭帝國就很乖。在15世界文藝復興其實也有過兩次文藝復興,比如8世紀的外號是“加洛林文藝復興”。
有一點搞笑的是文藝復興三傑卻是生活在中世紀晚期,比如但丁是1265-1321年,不過15世紀之後大航海和地理大發現的到來,歐洲的歷史確實是進入了新的篇章。
要說最黑暗的,黑死病應該是中世紀當之無愧的了,這個死亡率99%,歐洲因此喪失了三分一的人口,那時候的絕症,連教會都怕,搞得歐洲人都不相信上帝了,後來醫學的進步才發現這是鼠疫並沒有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