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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傑3333333

    今天在火車上看了《放課後》和《縱橫四海》兩部電影,前者是堺雅人出演的懸疑片,後者則是吳宇森的經典之作。最讓我感到神奇和感慨的不是電影的情節,也不是當年風華正茂的周潤發、張國榮,而是其中的兩句臺詞,而且是幾乎兩句一模一樣的臺詞。 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粗看這句話,覺得一點都不辯證唯物主義,因為變化才是這個世界存在的基本方式,可是仔細一咂摸這句話又覺得妙極了,可能形而上的東西更容易惹人共鳴引人感喟,也可能智力上的優越感總是不易獲得,但是感情上的豐富性卻是唾手可得。 這句話之所以令人感慨,因為很早以前我們就聽過一句話:不知是世界改變了我們,還是我們改變了世界。其實和世界比起來我們每一個個體甚至每一代群體基本上都處於被改變的角色。我們見慣了從慨然不群到泯然眾人的故事,所以我們格外珍視從揮斥方遒到橫槊賦詩的成功個案。年青的時候都是激進派,到後來都成了漸進派。不是夢想照進現實,而是理想敗給現實。大概這是最令人氣餒的事,所以無力感襲來的時候難免會有英雄氣短紅顏薄命的感慨,可惜如果我們夠清醒夠理智的話,應該知道盡管我們氣夠短命夠薄,可是卻遠不夠英雄也不是紅顏。 還因為我們還聽過另外一句話:我們終究變成了我們所討厭的樣子。所有的青春題材影片基本上都可以用這句話去演繹和解析,演繹出來的是青春是無限好的,解析出來的是過去終歸是一去不復返的。青春年少本身就是美好,所以那個時候發過的呆犯過的錯都變成了意象,都超脫了事件本身而擁有了超乎尋常的象徵意義。對比之下的當下,當然是不美好的,如果不幸我們還曾經胸懷壯志渴望改變世界,那眼下簡直糟糕透了。我們非但沒有改變世界,反而被世界改變的面目全非,我們曾經稜角分明,結果被生活摩挲的渾圓無比。最後就凝練出了上面的這句話,變成了曾經討厭的樣子。人們想追尋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是什麼引起了這種衰變,可是最後翻遍了日記的每一頁,卻發現每一個經歷都是庸常的生活和平淡的日子,不知何時就這樣了,而且還會變本加厲萬劫不復的繼續這樣下去。 其實變化的不光是我們,還有世界,我們是善變,世界在嬗變。如果將眼光放長遠一點,人性一直如此,每一代人的故事都如此,成功者滑向失敗的深淵,失敗者深陷失敗的泥潭,太陽底下本無新事。反觀世界,卻在一點一滴的損益著改變著。我們沒有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可是從來也沒有人向你保證你會變成你喜歡的樣子,甚至你也不知道明天喜歡的和今天喜歡的是不是一樣。每一個人的軌跡如此,每一代人的軌跡也是如此。世界終究也不會按照你的個人意志去改變,從這個角度說,人是不變的,世界卻似乎發生著某種不知來路也不知去路的改變,變與不變無意中又契合了辯證唯物主義的基本原理。 說回這句臺詞,經歷滄桑浮沉,看過花開花謝,看透了風景摸遍了吳鉤,回來了又要看細水長流和溪東鋤豆,最後意味深長地說出你一點都沒變,這句話本身似乎要將這些年的時間都統統抽離稀釋。時間沒有在眼前這個人心頭留下痕跡,他還是記憶中的樣子,而且這樣子應該不至於惹人厭。但是又怎麼會有一點都沒變的人呢?少年和中年聽個雨都能聽的從“紅燭昏羅帳”到“斷雁叫西風”,時過境遷早就換了心情了,人怎麼會不變呢?可是這句臺詞似乎是有點魔力,告訴你一個人覺得你沒變,這是一種魔力也是一種感覺。再見如初見的那種感覺,我們管這叫似曾相識。 鄧麗君女士有首歌唱道:時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大概講的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可是曲調卻輕快的可以去當廣場舞。我們說的變也好不變也好,其實都是在用時間的座標軸來標註,有的變了有的沒變,喜怒哀樂也好聚散離合也好,總之一去不回只能回味。這當然格外地襯托著現在的日子不盡如人意,享受當下的人才沒有時間去慨嘆舊日時光,大概會更在意去創造明日的榮光。 想到三國時候的一個人物,公孫瓚。早年橫行無忌,白馬義從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可是後來卻說出了下面這麼一句話“昔謂天下事可指麾而定,今日視之,非我所決,不如休兵,力田畜谷”。然後修了十重高樓,期望以此自守,覺得這個應該萬無一失,可惜很快就被袁紹挖地道給攻陷,結果自然是一失萬無,最後殺死老婆孩子之後也自己了斷了自己。從“天下事指麾可定”到“非我所決”,我不知道帶來這個一百八十度鉅變的是什麼,但公孫瓚終歸沒有變成自己期待的樣子,這個世界大概也從來都不是公孫瓚期待的樣子。殺死他的袁紹出身顯赫,輕而易舉取得冀州,又當上了十八路諸侯總盟主,可是最後也沒有變成自己想變成的樣子。在官渡被曹操擊敗,然後眾叛親離憂病而亡,留下的爛攤子還要繼續爛下去,兩個孩子繼續內耗,最後跑到遼東被另一個姓公孫的砍了腦袋。冥冥之中這又是一個迴圈。 既然說到了袁紹,那就不得不提一下擊敗袁紹的曹操。建安十五年,年過半百的曹操說當年自己只想做個郡守,甚至還說自己一度賦閒想過個二十年天下太平了再出來做事,想秋夏讀書冬春射獵,一直到後來也不過是期待墓碑上寫個“漢故徵西將軍曹侯之墓”。大概曹操在說這些的時候還是有些慨然自得的,畢竟彼時還處在春秋鼎盛的時候。又想起上看到的一個答案,說曹操於建安二十四年重修了北部尉的官署,裴松之好像加了一個看似毫無必要的註釋,可是北部尉卻是曹操的第一個官職。四十五年前他剛剛二十歲,他的仕途從這裡出發,造五色棒,不避豪強。大概彼時曹操覺得自己終究可以改造世界,可是四十五年過去了,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統一了北方,還要做周文王,甚至當他英雄暮年還依然志在千里,可是他改變世界了麼?他當然超越了當年的期望,不止一個徵西將軍,可是他變成自己曾經喜歡的樣子了麼。我們常在無聊時說殺時間,可是哪裡知道明明是時間是在殺我們,唯一值得我們這些平常人慶幸的是雖然每個人都被時間同樣的斫砍,可是英雄豪傑和絕世紅顏總是比我們感受的更真切敏感些。這或許也是一種能量守恆,過了這麼多年,這個道理倒是一點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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