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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2149618505464

    我是一隻留著中分的豬。 其實在幾天前,我也是一隻平凡的豬,和豬圈裡其他的豬一樣,每天的生活就是吃,打滾,睡覺。 我們的命運大抵也註定了,成為一盤香甜可口的五花肉。更可悲的在於,就算變成一塊肉,最後做出來的菜有多好吃,也不是我而是料理我的廚子決定的。 我有一天突然茅塞頓開,在別的豬打滾的時候思考我的豬生,癱在木樁上用前蹄撐著下巴,目光深邃的盯著遠方打滾的小黑。 小黑之所以有名字,是因為他生來有一塊黑色的斑紋,我很羨慕他,因為在這個小小的豬圈裡,他天生獨一無二。 小黑注意到了我,打著滾到我身邊,泥巴濺到了我的臉上,我皺了皺眉,不知道是因為泥巴,還是他的黑色斑紋太耀眼。小黑停下打滾,爬起來對我說,兄弟,我們只是一頭豬,別想太多了,老老實實打滾,享受這短暫的豬生吧。 小黑給了我一個我難以解讀的複雜眼神,然後回過身,和其他的豬搶起了舒服的雜草堆。我當時呆滯了一會,也直接導致了我今晚只能靠著這根木樁了入眠了。 第二天,我又繼續著吃,打滾,睡的生活,你可以說這是渾渾噩噩,也可是說這是無可奈何。 然後我低頭默默扒食的時候,改變我命運的事發生了,食槽裡有不知道誰扔去的一頂假髮,大概是農場主那個年輕的小兒子惡作劇吧,把他因為禿頂而性格暴躁的老爹的假髮扔在了這裡。 我的心臟跳的飛快,全身血液彷彿凝固了,我顫顫巍巍的撈出了其他豬都不以為意的假髮,叼在嘴裡,飛快的跑到了豬圈的角落,我躲在一棵大樹後四處張望著沒有豬看著我,然後才敢仔細觀察這頂假髮。 它烏黑剔透,帶著自然的卷度,從中線分開,蓬鬆光潔。 等我再走回豬圈,我成了一隻留著中分的豬。 之後大家看我的眼神奇怪了很多,遮掩不住的羨慕與嫉妒蓬勃而出,我坐在木樁邊時總能感覺有目光偷偷撇來,但其實除了小黑,我也分不太清其他的豬到底是誰。 小黑有一次來和我搭話,他說其他的豬打滾時常常討論著我,嘴上都罵著我,說我根本不像一隻正常的豬,豬就應該吃吃睡睡,別的豬會應和著說對呀對呀,然後他們一起偷瞟我,眼神裡盡是貪婪。 小黑和那些豬混得很熟,可能因為他的斑紋,大家都把他當領袖一般的人物看待。他和我說話時,我看著他的斑紋,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扭頭走離了豬群。 日子如常過著,只是我漸漸有些厭倦與乏味。別的豬不再經常看我,反而對我視而不見,小黑也不來找我搭話了。直到有一天我耐不住寂寞了,找到在打滾的一頭豬,問他,你看我的中分是不是很帥氣? 他慢慢抬頭瞥了我一眼,說了一聲哦,然後背過身繼續打滾。 好幾天過去了,我又開始厭惡起我的生活,卻又捨不得丟到我的中分,患得患失的我,迎來了命運給我開的第二個玩笑。 農場主大概是買到了新的假髮吧,終於又出來巡視農場了,他的新假髮還是中分,可能他很鍾愛這個髮型吧。那麼,當他看到有一頭豬和他髮型相同時,他會怎麼想呢? 我來告訴你吧,他氣的鬍子直打顫,手直哆嗦,轉身跑去屋內拿網兜和獵槍。然後那隻豬看到了這一切,他嚇傻了,蒙在原地。 我的大腦停止了思考,又彷彿聽到身後有竊笑傳來,然後不加掩飾的成了狂笑,豬圈裡傳來此起彼伏的笑聲。大家都在笑,呆滯著的我也本能的動了動嘴角,顯得我比較合群。 撞擊木樁的巨響打斷了笑聲,是小黑,他站在木樁上,Sunny打在他的黑色斑紋,熠熠發光。他開口說,我們每頭豬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們的存在可能的確只是為了變成五花肉,但我記住了你們每頭豬,我會記住你們曾經努力得活著。 我呆滯得看著他繼續說,豬群也一下子安靜了。 你的左腿上有傷疤!你的體型特別大!你的耳朵左耳比較薄!你的尾巴比別的豬都長一點! 小黑一頭豬一頭豬點過去,直到所有豬圈的豬都有了自己的標誌。 最後小黑看向我,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說,兄弟我也會記得你,一頭留了中分的豬。我一會會全力攔住農場主,讓你跑出去,你要告訴全世界,你是一頭最獨一無二的豬! 後來我聽了他的話,腦袋一片空白的往前跑,徑直往前跑,假裝沒有聽到身後獵槍的響聲,假裝不曾看著小黑齜牙咧嘴的撲向農場主的模樣。 跑了不知道多久多久啊,我感覺全身沒有了一點力氣,我倒在地上,睜眼看著周圍的環境。四周街道上人煙罕至,我倒在冰冷的混凝土上,大口喘著氣,頭頂的假髮也跟著我抖動著,讓我看起來像個搖滾巨星。 躺了一會,突然有個人看到了我,然後大叫起來,快來看啊!有一隻留著中分的豬! 隨後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從四面八方擠滿了這個街道,猛的竄出來的人潮讓我嚇了一跳,他們圍著我繞成了一個圈,用手指點著我,然後發出刺耳的笑聲。 “居然有留著中分的豬!”最先發現我的人大笑著,並得意的給最外圍的人解釋著。我被人群包圍著跑不出去,只能站起身來,盡力擺出猙獰的表情想要嚇退他們。 但是他們看到我發狠的樣子,卻笑的更歡了。“我沒看錯吧,這隻豬也太搞笑了哈哈哈哈。”“我馬上拍照給我的朋友看,我真是太幸運了!” 我聲嘶力竭的嚎叫著,叫著叫著沒了力氣,只能發出虛弱的唔唔聲,被歡樂的人潮所淹沒。 逐漸的大家也沒了興致,有人猜測著這只是一場早有預謀的炒作,最外圍的人慢慢散去。我的眼神中希望一閃而過,又只剩絕望,我看到農場主擠過人群向我走來,他的揹簍裡有一隻奄奄一息,帶著黑色斑紋的豬。 他的中分比我的整齊,柔順。他慢慢蹲下身,給我注射了一劑麻醉針,然後把我倒提起來,拖行在地上走去。 我看著我的中分掉到了地上,在視野中逐漸模糊,還被人不小心踩到幾腳。我看到剛才還圍著我的人各自走了,街道再次變得沉寂,好像我帶來的熱鬧只是一種假象。 我突然迫切地想知道我究竟是什麼,然後用盡最後的清醒想著。 沒有了中分,我應該只是一隻沒有名字的豬吧。 其實我們之間的大部分人,都沒有那頂中分的假髮,甚至連名字也沒有。 我們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堅定地相信著,我們是獨一無二的。 這大概就是我平淡無奇的貧乏歲月中,最不平凡的英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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