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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1020185302289

    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不慚愧地講,以前語文學得很好,詩詞賞析做得可以說非常得心應手。但是真的懂得陸游,是很久以後的事。此身合是詩人未?細雨騎驢入劍門。或許「亙古男兒一放翁」稍有偏頗,但陸游的確是有「劍心」的。縱觀他的一生,進《平戎策》,北伐獻策;作《蜀州大閱》,抨擊主和派苟且偷生,偏安一隅;臨終留下《示兒》一首,「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成為千古絕唱。陸游是不甘心僅僅做個書生的。 是時代成就了陸游,也是時代牽絆了陸游。邊塞詩在唐代達到鼎盛,是得益於唐代國力強盛,邊防強固,海內太平,更是因為詩人有機會親臨前線,披掛上陣。岑參初為率府兵曹參軍,後兩度從軍邊塞,所以能寫出「能兼漢月照銀山,復逐胡風過鐵關」;王昌齡赴河隴,出玉門,遍遊西北邊陲,因而能寫出「烽火城西百尺樓,獨坐黃昏海風秋」。陸游若是有幸生於唐朝,未必就寫不出「瀚海闌干百丈冰」,未必就寫不出「醉臥沙場君莫笑」。 有人愛把陸游和辛棄疾作比,笑陸游只知搖旗吶喊,不如辛棄疾披掛上陣來得壯懷激烈。可陸游並非是不想,而是不能。綜其一生而言,辛棄疾是個馳騁沙場的悍將,而陸游還是個傳統意義上的文人。陸游與辛棄疾相比,輸在格局,輸在眼界。但因此說他的詩只能算二流,絕對是有失公允。君不見,「三萬裡河東入海,五千仞嶽上摩天」,有太白風骨;「遺民淚盡胡塵裡,南望王師又一年」,是少陵心腸。 公元一三六八年,明朝開國將領徐達率軍收復幽雲十六州,包圍大都,元亡。王師進京,中原得復,距離陸游寫下《示兒》已經過去了一百五十八年。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六十二歲的放翁夢迴大散關——那是他第一次,也是一生中唯一一次親臨前線。而此時,距離他的衣襟被邊關的風雪沾染,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 那一夜,他夢見金戈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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