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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鄭犍銘

    中國的《紅樓夢》,是一部獨特的千古難求的章回小說。代表華人一個時代的文學智慧。有人說是中國古今小說的珠穆朗瑪峰,是否言重,要看後來人的手筆。世人看《紅樓夢》,有人看筵席排場,有人看美女交集爭風吃醋,三角戀愛,有人看詩詞歌賦,有人看園林美景,有人看語言與對話兒,更有人看其服飾,甚至看哥窖丶成化的鬥彩,盤裡的小食去了,再有人倒是奔裡面的《冷香丸》去的。各看各的道,各賞各的路,自然眾說紛紜,於是便有了紅學研究。其實就作者本身身世也愛莫能考,畢竟年代久遠,又沒正經的記載。先是手抄,後是這善本那程本,當朝者又不甚喜歡,以至缺失,遺損一二,落了個四不全,甚是遺憾。至於什麼回前詩丶回末詩自然有時有有時無,一些有了也疑是好事者的批註。後來的出版人,大約為著好看丶正品化;或者標新立異,想弄個好賣相;也許是礙於時代的政治緣故也未可知,想必是更想讓讀者不胡思亂想,以其證明是一部偉大的現實主義作品,或者連貫性上考慮,云云。這大概也是一種推論,自作聰明。總的說,《紅樓夢》的確奈人尋味,其中的隱語,索引就夠你研究一番了。

    華人研究《紅樓夢》久矣。而今對其間一些疑點仍糾纏不清,單誰是作者就吵死了,時不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作一通論證,生怕人家不知是發見新大陸似的。還有故事的發源地方,一會兒北京丶一會南京丶一會又是揚州、樓落誰家,園在何處,莫衰一是,不曾定討。不知道對研究小說的文學價值有何裨益。一時委實鬧糊塗了。

    一部小說,引得自古便有一起人研來究去的,分明說明小說本身實在有出奇之處。至於話題,像回前詩,回末詩的研討,有何等趣味意思,我也是不知道,也並不想去深究,只不過隨便說說而己。當作閒話罷了。有一些提法,原本作者倘且沒想得那般神秘,但後來的紅學者生生將其複雜了,讓人真真看不懂。

    然而,不管如何的討論,不管如何的話題,《紅樓夢》終竟是華人的寶貝,好東西。不因時代變遷而淹設,不因高科技文字數字化而覆滅,不因新生活而消亡。只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見解而已,而去鑽牛角尖,或充其中某一腳色。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但《紅樓夢》仍合華人的口味,是華人文學的山珍海味佳餚,故而長盛不衰。

    對華人來說,《紅樓夢》始終是一個說不完道不明的大話題,已形成一門學術體系,這在世界文學史上極為罕見的。八七年版的《紅樓夢》連續劇在音樂上更有了長進,達到嶄新的程度,這是個可喜可賀的事情,這麼多人研了半天,終於有了長足的進展,儘管是音樂。數百年了,吵吵鬧鬧,文學麼百花爭嗚,百花齊放。作為一個聰明的民族,是該考慮怎麼去發揚,寫出比《紅樓夢》更勝一籌的章回小說來,而不是諜諜不休。我想這個過程應是漫長的,超越恐怕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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