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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多發生在童年手無寸鐵卻能活捉青蛙的小男孩身上。因為缺乏經驗,不知怎麼表達喜歡,同時又希望引起對方注意,所以採取了這種“特別手段。”大概小時候長相甜美,成績又好,老師座下最受寵幸之學生。一般男生不敢欺負我。除了兩個。沒錯,在這一點上我記性驚人得好。第一個是小學,總嘲笑我醜(哼當年我可是班花),一幫人圍在那看漫畫,我一湊過去,他就帶頭起鬨地嫌棄我。這算是精神羞辱,然而當年的我——老師心頭寶,同學眼中好,豈受過這等委屈?不到一年他就轉學了,而我惦記這個問題惦記了十多年。終於在上個月,煙消雲散。加進了小學同學群,一見有他就加了。私聊過往。他竟完全不記得了。最不可忍受的是,那個白淨淘氣的男孩,竟長成了個猥瑣現實的成年男子。滿口的輕浮之語,喜形於色的勾搭之言。我刪了他。後悔。回憶還是留在記憶裡封存比較好。第二個。要不是前陣子看了《挪威的森林》,我都快忘記了。初一時前排淘氣的男孩,硬往我懷裡塞了本書,絲毫不顧我厭惡的神色和桌上攤開未完的習題集。”你拿去看嘛。“他咧嘴笑,單眼皮卻是大眼睛。我完全搞不懂他為什麼總這麼高興,也搞不懂他一個”差生“怎麼非讓我這前三的乖乖女看這書——等等,我瞟了一眼,白色封皮上稀朗幾棵樹,《挪威的森林》。我沒好氣地拒絕,“不看。聽說是黃書。”彼時我對他完全沒好印象,是“好生差生”等級制形成的傲氣,直接誘因是有一次他在一節課間鑽到桌下,拿著根碩大的鋼筆,在我新買的白色球鞋上畫下多道不規則線條。一如所有“優等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除了把腳挪來挪去躲避襲擊,居然沒想到一走了之。然而他的靈活程度超出我預計,畫得高興,看我伏在桌上抽抽搭搭,似乎更高興了。那雙鞋是我媽剝了一個月蝦的工錢——當年家境堪憂,母上亦是當地剝蝦隊的一員。   可想而知我對他的憤恨。他還是不由分說把書往我懷裡塞,“你拿去看嘛。”說相聲的好口才,當時說來說去卻只這一句。我煩不過,敷衍答應。當然回去後,我只翻了幾頁,那些婉轉的性愛描寫對一個十來歲的初中少女而言,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隔天就把書還了。“怎麼樣?“他眼睛亮亮的,等我回答。那時的我已有了謊言抵麻煩的意識,”還不錯“。   後來,他轉學了。當然不是因為我,他是北方滿族人,他父親回去工作,他也跟了去。至此了無音訊。   至於這本《挪威的森林》,以及村上春樹其人,說也奇怪,在往後的十年,我竟都沒涉足。奇怪是因為,隨著自我意識的覺醒,關鍵是學業緊箍的卸去,我放開心放開手投身書籍海洋。看的書雖不足以炫,在同齡人也算佼佼,且口味氾濫,各行各業皆有染指。可獨獨大名鼎鼎的村上之書,總是巧妙地避開。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直到遇到另一個男孩。來杭州讀研的第一年,機緣巧合,讀了村上許多書,第一本即是《挪》。這是另一個故事,與此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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