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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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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朱錫北
說我姥爺給我講的一件事吧。
姥爺是一紅幫裁縫,當年在上海出徒之後就回到了老家。因為已經是民國了,原先縣衙的傳達室就租給了他開裁縫鋪子。
那個時候,縣衙因為已經搬走,裡邊雜草叢生,非常頹廢,尤其恐怖的是半夜三更經常會從後院的水牢裡,傳出哭聲和尖叫聲,先前犯人就是從地牢裡押出來在縣衙門口斬首的。
一天黃昏時颳大風下大雨,天黑濛濛的,突然縣衙大門自動開啟,只見清兵押著眾多犯人從裡邊出來,好像是大隊人馬轉移,足足一個時辰,沒有任何聲響,在風雨交加中走向了民國才新建的大馬路上。再看四周沒有一個行人,也沒有貓狗什麼的。
嚇得姥爺早早關了門,燙壺小酒壓壓驚,洗洗睡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伴隨著雷聲彷彿要把半邊天劈下來似的。臨晨,雨小多了,姥爺彷彿聽見有人敲門,開啟後啥也沒有,再轉身只見一隻狐仙抖抖嗖嗖地在蜂窩煤爐邊,展開兩隻爪子伸過頭並在一起,似要什麼吃的。正好是端午,姥爺給了她粽子,她不接。姥爺看粽子堆裡有煮熟的雞蛋,只見她靈活地拿著,走出去了,三次回望,感覺像哭的一樣。
之後的三年裡,只要是端午節,姥爺總會在裁縫鋪子門口收到一隻褪了毛的雞。轉眼到了日本人投降,姥爺也從門房搬到了民國新建的大馬路門臉房裡了,生意著實紅火。原先的房子來了個外地人,專做西服,因為脾氣比較爆燥,生意不怎麼樣。
這年端午的晚上又下了整夜的瓢潑大雨,那個做西服的老闆一早到我姥爺的裁縫鋪子,說:"老周,今兒一大早有個狐狸來敲門了"。我姥爺:"你把她怎麼了?""被我用尺子打跑了"。我姥爺深深嘆了口氣:"咳…"。
沒多久,那家西服店著了一把大火,老闆無奈搬家而走…。
這個問題恐怕年輕人都很少有能回答的,因家父是語文老師,喜歷史,善評書,在兒時那個年代物資匱乏,平時更沒有娛樂活動,記憶中每當夏季我家院壩裡坐滿大人小孩,都是自帶板凳,聽父親講故事,特別是講一些鄉村無名鬼故事,父親娓娓道來,時而音高,時而音低,讓人身臨其境,毛骨悚然。其間只要是有一點小聲音,都會把大人小孩嚇得像雞群炸窩了般尖叫,映像最深的還是水滸梁山一百單八將好漢的故事,讓人如醉如痴。就好比郭德綱返場一樣,每日父親講到且聽下回分解,鄉鄰們都不依不饒央求再講一段,最後父親一聲輕語:明日娃娃們要讀書,你們還要下田做農活,早點休息,都散了吧。大家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映像裡還記得的鬼故事知道名字的恐怕就只有聊齋了。感謝各位能看完我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