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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範閒不是我

    可憐:可惜,可嘆。蒼生:百姓。問鬼神:事見《史記·屈原賈生列傳》。文帝接見賈誼,“問鬼神之本。賈生因具道所以然之狀。至夜半,文帝前席。”

    緊承“可憐”與“虛”,射出直中鵠的的一箭──不問蒼生問鬼神。鄭重求賢,虛心垂詢,推重歎服,乃至“夜半前席”,不是為了詢求治國安民之道,卻是為了“問鬼神”的本原問題!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求賢,對賢者又究竟意味著什麼啊!詩人仍只點破而不說盡──透過“問”與“不問”的對照,讓讀者自己對此得出應有的結論。辭鋒極犀利,諷刺極辛辣,感概極深沉,卻又極抑揚吞吐之妙。由於前幾句圍繞“重賢”逐步升級,節節上揚,第三句又盤馬彎弓,引而不發,末句由強烈對照而形成的貶抑便顯得特別有力。這正是通常所謂“抬得高,摔得重”。整首詩在正反、揚抑、輕重、隱顯、承轉等方面的藝術處理上,都蘊含著藝術的辯證法,而其新警含蘊、唱嘆有情的藝術風格也就透過這一系列成功的藝術處理,逐步顯示出來。

      點破而不說盡,有論而無斷,並非由於內容貧弱而故弄玄虛,而是由於含蘊豐富,片言不足以盡意。詩有諷有慨,寓慨於諷,旨意並不單純。從諷的方面看,表面上似刺文帝,實際上詩人的主要用意並不在此。晚唐許多皇帝,大都崇佛媚道,服藥求仙,不顧民生,不任賢才,詩人矛頭所指,顯然是當時現實中那些“不問蒼生問鬼神”的封建統治者。在寓諷時主的同時,詩中又寓有詩人自己懷才不遇的深沉感慨。詩人夙懷“欲迴天地”的壯志,但偏遭衰世,沉淪下僚,詩中每發“賈生年少虛垂涕”、“賈生兼事鬼”之慨。這首詩中的賈誼,正有詩人自己的影子。概而言之,諷漢文實刺唐帝,憐賈生實亦自憫。

    因為皇帝心思根本不在求賢上,所以有才也的佈道重用。這是一首著名的諷刺詩。詩的前兩句,是欲抑故揚,漢文帝名為求賢,而無求賢之實。後兩句以“不問蒼生問鬼神”的事實,鞭撻文帝不重視人才,感嘆賈誼滿腹才學卻不被重用,只是為了滿足文帝的好奇心。全詩顯然寄寓著作者不能施展抱負的哀嘆,感慨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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