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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張昕宇梁紅

    金門有三寶,貢糖、高粱酒和菜刀。去金門玩,可得去嚐嚐有名的“金門高粱酒”。

    20世紀五六十年代,大陸和臺灣關係最緊張的時候,金門島成了兩岸隔海對決的前沿陣地。

    與廈門的現代繁華、遊人如織不同,金門更像一個簡樸的鄉鎮,路上偶見三三兩兩的老農扛著鋤頭慢悠悠地走著。這片祥和安寧,讓我們全然想不起曾經的炮火染天際。

    我們驅車前往島上一處神秘的軍事設施。這是一個晦暗的洞穴,一踏進去我能感到空氣中游離的陰森感,頭頂上昏暗的白熾燈沒精打采地亮著。我大大咧咧地說著話,耳旁迴響著變異了的迴音。真應該來個劇組,這是絕好的拍鬼片場景。梁紅挨近了我,有些害怕地抓住我的手。

    當年兩岸關係緊張時,大陸奉行“單打雙不打”策略,一到單數日就要往金門發射炮彈、塞著傳單的宣傳彈,而金門則挖了許多幽深的防空洞,這個洞穴就是其中之一。

    穿過潮溼、陰暗、低矮的長廊,推開一扇鏽跡斑駁的大門,裡面沒有蝙蝠驚飛、蟲鼠亂竄,也沒有長槍短炮,倒是整齊有序地陳列著一排排的大酒缸。

    這裡現在算是個寶庫,儲存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門高粱酒。

    酒罈子上已爬滿了青苔,不知道的人初見這個,沒準還會以為是古時陳釀,在這兒沉睡千年了。看著梁紅滿臉驚異,我捋著光禿禿的下巴裝模作樣地科普道:“之所以選擇在地下儲酒,就是看中了這裡溫度和溼度恆定,酒容易儲存。”

    每個罈子上都貼著標籤,俯身就近檢視其中一罈酒,赫然寫著:“儲藏9年,酒精度59.9度。”單單幾個數字,就看得讓人喉嚨噴火。

    酒香穿透土陶缸子,開始在空氣裡瀰漫開來,刺眼、刺鼻。我腦子一陣發暈,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勾住了般,嗆出聲來。我用力抹了抹臉試圖清醒,沒有奏效,光聞著這濃郁的酒味兒,我就已經醉得晃晃悠悠了。一旁的梁紅笑盈盈地看著我,她的酒量甩我好幾條街這事兒我知道。

    “其實我特別期望能喝上一口。”她狡黠地說道。渡海做客,難得梁紅酒興大發,這個小願望還是要實現的。出了潮溼醉人的洞穴,我們奔向了高粱酒廠。

    酒廠裡各項釀酒工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位工人端上來一個小竹筒,空氣裡霎時多了抹清洌的酒香。湊過去鼻子聞了聞,香而烈,這竹筒裡的酒足足有80度,喝下去我估摸著五臟六腑都得燒起來。

    見我面露難色,旁邊的梁紅則捋起袖子,一展女漢子的豪邁氣概,伸手就接過了竹筒,率先啜了一口。齜牙咧嘴,梁紅吐著舌頭分外可愛,她邊哈著氣用手扇著,邊豎起了大拇指:“好酒。”

    嚥下口水,我壯著膽子接過了竹筒,閉眼抿了一口。

    一股清洌又刺激的細流湧入口腔,滑入喉嚨,甘醇而澀苦,繼而刺激滌盪著我的五臟六腑,引燃每一處它流淌過的地方,烈火在體內熊熊燃燒。我瞬間就感覺天旋地轉,完全不辨南北西東了。

    酒酣耳熱,再繼續在這樣的空氣裡待下去,我可能就地躺下了。被攙扶著出了酒廠,海風一吹,我才稍微酒醒。

    不遠處一片挖掘機轟隆隆作業的工地上,一枚炮彈被挖出,我和梁紅湊了過去興奮地蹲下來,好奇地端詳著這枚鏽跡斑斑的“怪物”。

    挖出炮彈,這本該是件天大的事,但在金門,實在太平常不過了。

    島上還有一個“金門刀王”吳增棟開的鋼刀廠,產品就是用炮彈打成的菜刀,如今來的遊客走的時候,也大都會捎上一把金門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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