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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禾蔚風車

    其實不是日本社會壓抑,而是日本人壓抑。

    人類學家魯思·本尼迪克特寫過一本“專門研究日本人”的書叫《菊與刀》,裡面有幾句話特別準確、有意思:

    日本人生性極其好鬥,而又非常溫和;黷武而又愛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禮;頑梗不化而又柔弱善變。

    這簡直太矛盾了。

    矛盾的“對應面”是容易走極端。

    對於他們的禮貌與周到,應該給予肯定,但從另外一種角度去分析,如此真沒必要;我們發傳單或者賣鞋頂多客氣一下,遇見奇葩的顧客還會懟一懟,有時服務態度和心情掛鉤。

    只談情緒,前者極容易壓抑,後者透過適時釋放得以穩定情緒,長此以往,壓抑的情緒釋放不出去,壓抑又極容易變成“魔鬼”,等到壓抑到極點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魔鬼”跟著呼之欲出。

    切腹就是極端的外在表現。

    還有“神風特攻隊”。

    二戰末期,強大的德國都投降了,已經成為強弩之末的日本就是不投降,甚至成立神風特攻隊實施自殺式襲擊。

    直至兩顆原子彈降落後,才宣佈投降。

    而且這種極端,還被賦予了“浪漫色彩”,切腹被叫成“義腹”,神風特攻隊駕駛的飛機被稱為“櫻花特攻機”。

    一個“義”字不言自明。

    櫻花是日本的國花,它的花期只有短短的三到五天,當它花期結束隨風飄落,寓意在最輝煌的時刻盡情凋謝。

    這就是櫻花精神。

    再看《告白》這部電影,也就不難理解了。

    電影的故事很簡單。兩個成長環境扭曲的少年,心裡變態到殺害自己老師的女兒,由於法律制裁不到未成年,老師決定自行懲罰他們。

    作為正常人,基本無法理解他們,特別是其中最壞的那個少年“渡邊”。渡邊的媽媽從小就離開了他,他是個缺失母愛的孩子,但為了引起母親的注意,他居然連續殺人,後來又肢解了他的同班女同學。

    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我感到深深的壓抑;倒不是因為故事壓抑,因為變態哪裡都有,而是因為裡面幾乎每一個角色都自帶壓抑屬性,彷彿天生就壓抑。

    在他們周圍怎麼可能舒服。

    我們的儒家講究“中庸之道”,一切都可以最大限度地去折中調和,如此壓抑做出極端的事情來成為不了普遍現象。

    所以我們的藝術作品也不可能推崇這種壓抑的電影。

    但日本則不同,他們會深挖壓抑,與壓抑感同身受。

    以至於壓抑出美。

    我依然記得第一次接觸日本藝術作品時受到的衝擊,都不敢看下去,因為心裡感到特別痛,但堅持看下去,痛會慢慢減輕釋放掉,甚至發覺有點美(這非常可怕)。

    比如東野圭吾的《白夜行》、太宰治的《人間失格》,這是我最初讀的日本小說;比如《1993高校教師》、《2006白夜行》,這是我最初看的日本電視劇。

    這些作品無一例外充滿壓抑結束時帶著慘烈的美與解脫,就像櫻花凋謝一樣。

    後來再看《母親》《明天媽媽不在》這樣的日本電視劇,衝擊就慢慢變小了。但聽到“媽媽再誘拐我一次”和“他們沒有一顆柔軟的心,你們懂嗎?如果成為那樣的大人就完了”心裡還是顫抖了一下。

    能把“誘拐”和“問題兒童”拍得那麼“美”,恐怕也只有日本能做到。

    透過《菊與刀》和對壓抑的深度理解,不難發現《告白》只不過是日本人壓抑的小小縮影。

    最後我化用王德峰老師的話再補充一點——造成日本人如此壓抑的地理條件,註定學不到我們道家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壓抑到一定程度,所以只能選擇走極端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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