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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秋意e

    《永生》是博爾赫斯頗為自得的作品之一。其實博爾赫斯是個從不吝嗇自誇的作家,私下裡也沒少發洩作品不被理解的苦悶憂鬱。像《玫瑰角漢子》《南方》《小徑分岔的花園》《馬可福音》《沙之書》等都進入過他的自我讚許體系。他曾不無驕矜地說:“《南方》也許是我最得意的故事。”誰都知道——自我讚許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虛榮心問題。沒有一個矮瘦的人會毫無羞恥地說:我是世上最強大的相撲手。

    《永生》是博爾赫斯為數不多的超過或接近萬字的小說。他的小說多是精短製作。在我的閱讀印象裡它更近似一篇討論玄學的論文。但穿插在顛亂的語言和夢囈般的場景中的人和他所經歷的可疑事件——又把我帶回到是在閱讀一篇小說的虛幻情境內。一個澄澈的事實是:他在講故事。也是在以故事的形式講述。博爾赫斯善於製造這種讓讀者和他共同陷於時間和命運被雙重混淆的模糊意境中。另一個閱讀認知是,構成他小說文字的句子縫隙裡都是陷阱。在博爾赫斯看來,一條永生之河就是人的思想(慾望)之河。翻滾的河水裡擁擠著虛無的靈魂和悖謬的星辰。人痴迷探索永生的熱情,是一種近似精神儋妄的強力意志。它起源和完成於人自身的內部宇宙,又被某種外力推動著前行。

    那個集多重時間 和不同時代人的命運為一身的人——永生者,是最為可疑的存在。他因一次歷盡艱難奇蹟般的尋找,莫名其妙地進入到永生者的行列;又因一次偶然的意外,重返人間。這過程猶如看到聖蹟。看看博爾赫斯是如何替一個人裝模作樣地完成這自圓其說的一幕的吧。情景是這樣被建立起來的:“一棵多刺的樹劃破了我的手背。疼痛異乎尋常。我悄悄地看傷口緩慢滲出一滴血,感到難以置信的幸福。我又成為普通人了。我重複說,我又和別人一樣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它像夢境一樣被證實——一種發生的存在。只有永生者才能經歷既是荷馬、又是阿爾戈(尤利西斯的狗)、還能是魯福以及許多他人的替身或Phantom,這諸多詭異地變化。也只有經過永生者的經歷之後,那個經歷過虛幻現實的存在者才會說出,“我是神,是英雄,是哲學家,是魔鬼,是世界,換一種簡單明瞭的說法,我什麼也不是。”——這種自認、自否且具有真理意味又不乏荒誕乖張的悖謬言論。

    博爾赫斯把自我裝備齊全後便義無反顧地進入到永生者充滿混亂顛錯繁複的精神核心——再以同質感的出逃,完成了對永生者具有儀式感的追緬、顛覆和埋葬。當然這一過程是借殼完成的。故事文字的殼,一個虛擬的敘述者的殼,時間的殼,歷史的殼,神和永生之城不存在的殼,但最為重要的是屬於作家自己的創造之殼。

    博爾赫斯是一個重視故事傳統的作家。在他那蕪雜紛亂的散文隨筆作品以及數量龐大的演講稿中,對此都有瑣碎又不失精闢的論述。但他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保守或遵循傳統的人。他的寫作更是屢屢越界和出軌。這不由得讓人質疑。似乎作家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傢伙。

    這樣看,如果小說有一個可能的傳統的話,那它的基本屬性也是建設性的。也就是說這個傳統是個動態時態。它會跟著社會的發展進步(也可能退步)而變化——這個變化,主要來自小說觀念和一些天才小說家的出現。他們對小說傳統總是帶來顛覆性的衝擊。但最終當他們成為傳統的一部分時,那些曾經被顛覆的事物像似詭異地發生了翻轉,看過去的景象是——時間在以耐心休整一切不合理的面目。那個曾經完整的秩序(艾略特語)從未受到任何傷損。這幾乎給人遐想,小說傳統可定義為一種人的精神活動(寫作現象)無限迴圈的可疑結果。這樣說似是在否定小說發展逐漸建立起來的科學性和體系性(大學的寫作課就是這種科學性和系統性貌似有趣實則僵化的實驗模式)。但我們又沒有足夠的理由來反對。

    有人在虛妄地堅守某種小說的純粹性和藝術質地。也早有一種質疑的聲音在問:小說純粹嗎?

    博爾赫斯時代這種疑問就存在。他回答這種問題的方式很簡單:去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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