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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衝擊時評

    越南人可以說是典型的“眼大肚子小”,對於現階段的越南而言,能夠在東南亞國家中脫穎而出,承接一些落後的甚至過剩的產能,已經非常不錯了,如果還挑挑揀揀,越南很有可能會被髮展階段接近、國內同樣穩定的高棉等東南亞國家的反超。

    越南的野望和現實

    從上世紀90年代越南開始改革開放之後,一直希望成為類似南韓那樣的亞洲四小龍。越南認為自己與南韓的人口、國土面積接近,發展起點也差不多,經過幾十年的發展,越南完全有可能成為一個與南韓那樣的發達國家。

    但是越南忽略了一點,南韓崛起主要是承接了來自日本、美國的產業輻射。而在當時的東亞地區其他國家發展經濟的基礎條件或國內氛圍,比南韓都相差甚遠,南韓是在地區競爭很小的情況下迅速崛起的。而現在的東南亞地區各國都卯著勁兒要發展經濟,手握資金和技術優勢的中日韓美等國家,在東南亞地區的友好國家可不止越南一個。論產業成熟度和營商環境,馬來西亞泰國明顯高於越南;論勞動力成本和與相關國家的友好關係,高棉、寮國也比越南要好。越南相對於東南亞其他國家的優勢在於國內政治相對穩定,但是如果越南挑三揀四,對外國資本愛搭不理,這些優勢並非不可替代。

    越南能跨越式階段打造工業4.0嗎?

    越南政府的想法是在承接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移的同時,打造工業4.0等先進的工業形態,實現跨越式發展。但是越南想要實現這一雄心壯志,難度非常之大。

    首先,越南的經濟體量和工業和科技實力都決定了很難實現跨越式發展。2017年越南的GDP總量2160億美元,人均GDP2300美元,兩項指標都不如廣西一個省區。至於越南的工業體系完整度以及科技,也不會比廣西好到哪裡去。目前工業4.0是國際間爭奪的產業制高點,中國許多比廣西發達的省份,想打造一兩個工業4.0樣板企業都非常困難,遠不如廣西的越南,現在就想發展工業4.0,超越的階段不是一星半點。歷史上南美一些國家曾經想跨越重化工業發展階段,直接發展服務業和金融業,最終也因為基礎不牢,落入中等收入陷阱。越南實現跨越式發展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空洞的口號有的時候並不能當飯吃,除非大家說的工業4.0不是一個東西。

    第二,來自印度的競爭,可能讓越南成為世界工廠的努力白費,更不要說成為高階製造工廠了。目前印度與越南的經濟發展階段相近,人均GDP水平相當。而印度的經濟規模更大,印度政府也在雄心勃勃地打造印度製造計劃,力圖推動印度成為世界製造業大國,新的世界工廠。比如印度和越南都在爭取的富士康,就決定將新的iPhone製造工廠放在印度,而把普通的手機工廠放在越南。印度和越南誰更有機會發展高階製造業,至少在國際資本眼中是早有定論的。更為殘酷的現實是,一旦印度的製造業發展起來,越南連承接中低產業的機會都會完全喪失。

    第三,美國、日本給越南埋下的制度地雷,也可能阻礙越南產業邁向高階。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一貫的想法就是長期把持全球產業的頂端部分,而將過剩的、過時的產能轉移給其他國家。在過去美國主導的TPP和現在日本主導的CPTPP中都要求,取消絕大多數工業品的關稅和非關稅貿易壁壘。處於經濟起飛階段的越南,為了爭奪發達國家的市場決定加入了CPTPP,這也就決定了越南只能夠在美日主導的全球供應體系中佔據一定的位置,卻很難獨自發展出獨立的工業和製造業體系。在這一方面,印度的野心就比越南大很多,印度幾乎不參加發達國家作出的自由貿易安排,在WTO框架下對於減讓關稅也態度強硬,就是不想過早的喪失在工業領域的話語權。越南政府既然已經決定加入CPTPP這種高水平的自由貿易安排,就應該很清楚今後發展高階製造業的難度只會更大。

    即便是日本這樣的發達國家,二戰之後也是從低端製造業一步一步發展起來的。中國西部不少地區直到今天仍在大力吸引勞動密集型和資本密集型的中低端產業。如果越南認為自己能夠跨越發展階段,大可以去試一試,最終的結果一定能讓越南人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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