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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564281924157

    王麥之間的關係,以知音來描述其實完全不準確,因為無論是王,還是麥,從來沒有,一次也沒有,真正走進過對方的內心世界,去感受對方精神空間上發生的點滴變化,甚至直到兩人死亡,兩人都不存在所謂的“心有靈犀”,小麥永遠不知道王內心經歷過怎樣的變化和掙扎,王也不會知道小麥和他下棋的時候在體會怎樣“活著的”感覺。

    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是互相為對方生命的價值背書,他們的存在本身,在互相認可雙方所賦予自己的生命的意義。

    對於王來說,小麥不可理解,是因為她的極致的純粹;同樣對於小麥來說王也是不可理解的,因為純粹的小麥不可能體悟王內心獸性與人性,暴力與智慧,使命和追求等等等等互相糾纏在一起的複雜。

    但他們的命運依然連線在了一起,但是連線兩人命運的,不是互相的理解,反而是互相的“不理解”。

    對於王來說,小麥是唯一一個顛覆他對世界認知的人。

    王認為,人類有特定的呼吸,慾望和恐懼能夠輕易將其動搖。那一次,以王自斷一臂告終。

    王認為,自己的進步神速,很快就能擊敗小麥,結束這場打發時間的遊戲。那一次,他自信滿滿想出的“離隱”是小麥曾經親手創造,第二年又親手破解的招數。他發現,人類或許能成長為在某一方面超過他的存在。

    王認為,軍儀只不過是個遊戲,極致的暴力才是一切。結果他殺死了烏鴉救了小麥,他內心對“強”與“弱”的判斷徹底動搖。

    小麥的純粹就像放大鏡一樣,使王內心的矛盾越大凸顯。凸顯的矛盾打破了王內心世界的平衡,他開始迷茫。為了恢復內心世界的平衡,他開始思考,自己生命的意義是什麼,“自我”又是什麼,統治世界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追求。

    薔薇爆炸後的短暫失憶給了王一個重啟的機會。

    暫時的,種族的使命,自我的追尋,可以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他第一次能夠心平氣和地問自己,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自己的人生究竟應該是怎麼樣的,什麼才是自己生命的意義。

    當初,他站在高處望著自己治下的傀儡,問自己,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而生的,直到在生命的最後,他終於找到了答案,“自己就是為了這一刻而生的”。

    在整個過程中,小麥給王帶來的,不是一種理性上的啟發,而是一種非理性的啟發——理性有的時候會成為束縛人生的鎖鏈,有時候會成為侷限視野的井口。小麥給他的就是開啟鎖鏈的鑰匙,能夠看見真實的視界。

    螞蟻篇裡一直探討的主題之一,就是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可是我們每一次深入地思考,就越發會發現,生命就只是存在,它本身就沒有什麼意義,它所具有的意義,是你賦予它的意義。

    王所賦予的意義,就是和小麥下棋的那一刻,兩個靈魂之間超理性的交流。

    如果沒有小麥,王無法獨自為自己的生命賦予意義,小麥的存在,才使王賦予自己的意義最終成立。

    而對於小麥來說,王是唯一能夠使她的價值“有價值”的人。

    究竟是“軍儀就是小麥的生命”還是“小麥的生命是軍儀”已經無法區分,小麥就是為了下軍儀而生的人。

    她就是純粹的化身——除了軍儀她什麼都做不好,她所有的才能都是軍儀的才能。

    這意味著她的生命只有在下軍儀的過程中,才能體現其價值。不是成為世界第一,而是永遠在攀登軍儀的高峰。

    但是軍儀是兩個人的遊戲,當她攀上巔峰,回過頭來,發現身後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跟死了一樣——無法實現自身價值的人生,與死亡又有什麼分別?

    直到王召她下棋,王獨自想出了她的“孤狐狸固”,她說,“像死去的孩子又活了過來”,但這何嘗不是在橫掃世界之後死去的她又活了過來呢?

    因為有王,她才能看到軍儀的更高峰,也因為是王,所以她不必擔心回過頭來身後空無一人。

    就如王無法獨自一人為自己的生命賦予意義,小麥也無法獨自使自己的生命價值閃閃發光。

    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什麼?我認為,他們是將對方的存在化為一個高於自己生命的象徵,在遇見對方的時候,抓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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