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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鐵面人解讀歷史人物

    綠楊老師,滑稽界“兄妹檔”楊華生、綠楊,有名女滑稽,滑稽表演藝術家、滑稽名家、滑稽前輩、《七十二家房客》中永遠的“二房東"。

    她唱文明戲的時候叫楊媚媚,她小名叫金鳳,楊媚媚下來,唱滑稽戲了,唱《活菩薩》。《活菩薩》下來,她名字沒有的,剛剛成立活菩薩劇團,叫什麼名字呢,那時上海的白楊紅得不得了,《八千里路雲和月》、《天亮前後》。那麼他們說,白楊嘛,你就叫綠楊好了,那麼就叫綠楊了,那麼就叫出來,一直叫到以後。後來別人叫綠楊、綠楊,她不答應的,因為她又不知道她自己叫綠楊,忘記了,所以後來就這樣習慣了叫綠楊。

    那麼這樣麼,到後來她哥哥唱戲了,她阿哥唱戲麼,他白天唱戲,白天中飯吃好去唱戲。有時吃晚飯時,中間沒空回來吃晚飯,他總歸叫她送過去,有時候,不是每天的。有時候叫她送去的。那麼她幫他送去,那時她比剛剛唱的時候大了,那時大概要十二、十三歲,那麼在先施公司唱,她給他送飯去,要好看。她姐姐穿的高跟皮鞋,這些都是好貨,她姐姐的高跟皮鞋,她要好看,那麼她穿了姐姐的高跟皮鞋、拎著飯盒,送飯,送到先施公司。

    那時的先施公司轉彎的地方,電車都是有軌電車,當中有個鐵道的,有鐵軌,那麼她高跟皮鞋又沒穿過,蹺著蹺著,蹺到先施公司,一個跟卡在電車軌道里了。卡住了,不能走了,那麼完了,電車要開過來,要軋死的,那麼急死了,她把鞋脫了,皮鞋脫掉,硬拉出來,總算,這個跟牢倒是蠻牢的,沒有斷下來,倒不是大興的,沒斷下來。那麼她拎著鞋、穿好,再送飯去,送到先施公司。給他送飯,那麼楊華生關照她,你等會兒看群芳會,那麼那時當中還夾一段群芳會,叫她坐在臺下看。等到夜戲散場後,你不要走,她哥哥關照她,你不要走,等我戲散了之後一起走。她說,噢。不能走開的,等會兒,我找你找不到,她說,我知道了,自己不會走開的。那麼他唱戲,等到唱戲唱好,戲結束,那麼她坐在下面看戲,看戲嘛,就是先看他們群芳會,都是唱京戲。所以她的京戲,那時她的京戲肚子裡倒有好幾個了,什麼《六月雪》,好幾個京戲都會唱。

    等到後來,他戲演完了,到後臺卸卸妝回去了,回去,到家裡去。那麼她坐在下頭,坐在下面,她等著,到後來電燈啪、啪,幾個清潔工、掃場子的人、搞衛生的,都在掃了,咦,小姑娘,你怎麼還不走,好走了,戲散場了,沒了,好走了,那麼還有認識的,她是楊華生的阿妹,楊華生,這小孩的妹妹,噢,那麼你讓我們掃地,掃好地你再坐著,那麼她讓他們掃,掃好,好,你去坐著、坐著,那麼她再去坐著,那麼他們掃好下來,收拾乾淨,電燈啪、啪都關掉,剩一個工作燈,很暗,那麼她嚇死了,這麼大的場子,就這麼一個暗暗的燈,她坐在裡面要哭出來了。怎麼自己哥哥還不來,眼看要哭出來了,那麼他到家裡,到家裡媽媽問他,咦,金鳳呢,啊呀,忘記了,在先施公司坐著,我叫她看戲,叫她不要走的。那麼她為什麼不走呢,因為他說的,不能走的,等會兒找不到你,那麼她不敢走,那麼他們說,你好走了,好走了。不能走的,我哥哥找不到我,他要急死的。那麼她想他要急死的,不敢走。

    等了很長時間,他找來了,找到先施公司,再把她領回去,你怎麼這麼多時候不來,自己嚇也嚇死了,這麼大的地方,自己一個人,那麼把她領回去。然而,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當人們在為臺上風姿卓絕的綠楊大聲叫好的時候,當人們被綠楊的精湛表演逗得捧腹大笑時,綠楊卻為之付出了無數的努力和心血。她博採眾長,謙虛好學,多聽多看,從中琢磨出了自己獨特的見解和體會,就是憑著一股子好學努力的精神,綠楊創造出了一個個生動傳神的人物,在舞臺上演繹出自己燦爛而多彩的人生。

    那麼她那時呢,去學戲了,去學戲,別人介紹她去,就是黃梅玉劇團裡,劇團真棒,幾個演員演戲演得好,好得不得了,黃梅玉、黃仙逸,幾個演員,他們演的都是老戲,都是像以前評彈裡唱的《雙珠鳳》、《珍珠塔》,都是這些戲,那麼她演一個丫頭,專門演丫頭的。丫頭嘛,特別舒服,話沒有的,她站在椅子背後,就是看戲,那麼那時的演戲,他們是沒有劇本的,沒有本子的“幕表制”,但是你不要看“幕表制",他們演出的幾個老戲等於就是有劇本的。他們都是死勾子,如果要代這個角色,不知道這個詞,不能代的,他們都扣死的、扣牢的。所以她在看戲時,他們在演戲時,每一場都是同樣的詞,不改樣的,所以他們的演員真是好得沒話說,都掌握人物性格,都在性格里。都是幾本老戲,那麼她一直在看,看到,她在那裡呆的日子不長,也不過幾個月,後來她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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