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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世這位詞人雖然生於以詞為盛的宋朝,詞風亦婉約清麗,類柳永,多閨怨詞,但他在文壇中的影響力是遠遠無法企及清照、庭筠等翹楚的。陳振孫曰“未詳其人,詞亦不工”,陸貽典謂其詞“往往失之淺俗,字句尤多湊泊”。結合他的作品來看,這些不高的評價似乎未嘗有失客觀。
故,我們在賞析杜詞的時候,尤應注意對大體意境的領略,然後再從各景物中抽象出細膩的情感,至於個別難於辨析的字詞,不必過於執著。畢竟大家多細琢,小家少精雕,非一流詞人本身對細節的處理就比較粗糙、模糊,有時甚至僅是為了湊足音節。
從全文來看,這首詞不例外又是安世的一首閨怨詞。
和他幾乎全部的作品一樣,全詞營造的是一種安靜、空寂的意境,表現了女子對愛人又思又怨、又愛又恨的感情,字裡行間流露出她的無聲的寂寞和憂愁。
再簡單地點一點細節,柔軟的柳絲、輕盈的雪花襯托了冬末春初,思婦愛意朦朧的心情。“鉞”是種古代兵器,由青銅或鐵製成,形狀像板斧而較大。
很顯然,此處運用了睹物思人的抒情手法。“黃金才鉞掩銀屏”,一般的鉞總是用青銅或鐵製成,而此鉞非但材質超群--由黃金製成,而且才幹同樣過人,成得上“才鉞”。這暗喻才幹不凡的愛人為奔前程,長年忙碌在外,久久不歸。思婦見鉞如見人,難免心生矛盾,一方面因愛人的卓越才能和錦繡前程而感到欣喜,另一方面又覺其久不歸家,擔心這樣的才情會使其他江湖女子為之傾倒,諸多愁緒,不禁直湧心頭。
又見庭中花,一如自己,終有容顏衰老之日,不復惹人喜愛,難以牽住愛人的心。越想越憂愁,越想越心傷,於是她“寶釵橫”“淚盈盈”,恨愛人音信杳無,怕才子已有新歡,哀嘆“風流何處最多情。千金一笑,須信傾城”,疑慮更重。
杜安世一生平庸無奇,幾乎未曾進入史學家的視線。
此類文人仕途無望,常借詩文派遣內心的苦楚,滿足心靈的飢渴。他定然是希望自己成為思婦眼中的那把“才鉞”的,只可惜事與願違,一生奔波卻無果而終,這與他溫婉細膩的女性化人格實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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