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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三觀粉碎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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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無聊到巔峰
基本上不需要(除了極少數詞牌)。填詞最重要的是符合他的節拍即可。
首先“是否需要符合其產生歷史的事件”?舉個例子,詞牌《如夢令》是五代時後唐莊宗(李存勗)夢後所寫。那麼要符合歷史事件,那麼如夢令只能是寫夢才能寫?知名度比較高的如李清照的《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也是寫夢的?很明顯不是。
《如夢令》(李存勗)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鸞歌鳳。長記別伊時,和淚出門相送。如夢,如夢,殘月落花煙重。《如夢令》(李清照)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是否有特定的語境?也不需要。劉克莊的《賀新郎丨九日》是從‘重陽’,蔣捷的《賀新郎丨夢冷黃金屋》是從‘美人’寫起。前者激越,後者悽婉。很明顯也不是在特定語境下的產物。
事實上,詞是“倚聲之學”,即需對著樂曲來填,也就是說不論是句式的變化、韻部的變化,都需要和曲調的旋律相適合。就比如曲調中某一段的節奏是舒緩的,那麼相對應的詞中,句式就不能太短太多,韻部也不能太密。這樣才能使得音樂與歌詞,內容和形式達到統一,才有感染力。當然,話雖如此,但唐宋之間的樂譜,在明清之後,基本都失傳了,敦煌發現的琵琶曲譜都是有聲無辭,用這個去探討曲調的聲情變化是不靠譜的;其餘如《白石道人工尺譜》中,確有記載姜夔的十七支自度曲,並旁綴音譜----但這個東西現在也沒人看的懂。所以呢,現在講詞牌如何選、怎麼填,基本上都是從前人遺作予以參考,加上自己填詞之時的相與比較,進而得取的訊息。
然而這些關於詞牌選呼叫韻之類,近代龍先生的《宋詞十講》中說的已經很詳細了。我也不會比他更專業。所以這裡我就稍微淺談一下。
前文提到,倘若從今時今日來探尋每個詞牌特有的情感和主題,只能是從古人詞作中來逆推曲調,那麼看什麼呢?句式的長短、韻部的疏密,甚至是韻部的選擇。
比如詞牌《江城子》
中平中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中仄平平,中仄仄平平。中仄中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中平中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中仄平平,中仄仄平平。中仄中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注】加粗為韻腳
那這個詞牌,句式長短變化多,韻部密集;同時句式中又多律句少拗怒。整體上看就是很輕快明亮的;其旋律特點便是一重一輕的“呼吸式”。如蘇軾的:
鳳凰山上雨初晴,水風清,晚霞明。一朵芙蕖,開過尚盈盈。何處飛來雙白鷺?如有意,慕娉婷。忽聞江上弄哀箏,苦含情,遣誰聽?煙斂雲收,依約是湘靈。欲待曲終尋問取,人不見,數峰青。
但每個詞牌的主題和適宜表達的情感是一定的嗎?不一定。但他的節拍不會變。同以蘇軾的《江城子》為對比。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與上一首對比,這首的情感和主題便截然不同。前一首的主題是聽箏,明亮輕快;這一首是祭奠,深沉哀傷。但兩者相同的便是對於力道的把握:同樣都是在三字句的重音,同樣都是在七字句開始“蓄力”。所以,每個詞牌大體會有一個適宜的主題和表達的情感,但這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唯有詞牌本身的旋律和節拍是不會變的,而不管是何種主題、情緒的表達,都應該是順著詞牌的節拍和旋律來寫。(於此同時還需提的一點是,有些詞牌確實是定死了不該寫什麼:如《壽樓春》就不能寫喜悅,《青玉案》就不能用入聲。)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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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需要符合,這裡我打個比方。
比如眾所周知的詞牌《菩薩蠻》,根據蘇鶚的《杜陽雜編》記載,這曲子最早的時候是南疆女蠻國到長安進貢,其隨從舞女樂隊所使用的舞曲,後來有長安城的歌伎覺得這曲子好,逐演化自用,又因為女蠻國的舞隊號“菩薩隊”,故就稱此曲為《菩薩蠻》,逐在唐朝教坊中傳播。
既然是教坊舞曲,大家應該都能懂得這曲子的曲調就是以表達情感為主的,《菩薩蠻》本身兩句一換韻,凡四易韻,平仄遞轉,具有繁音促節、深沉起伏、流轉強烈的特點,是一首標準的雙調小令。這麼說可能很多人理解不了,那麼再打個比方,你就把它看成是鄧麗君的《何日君再來》那種靡靡之音就行了。
所以後世文人但凡填《菩薩蠻》,都不會脫離詞牌本身所表達的意境,例如李白的“平林漠漠煙如織”、李煜的“人生愁恨何能免”、溫庭筠的“小山重疊金明滅……
所以看到這裡大家應該就能明白了,在古代詞牌就是曲譜,什麼樣的詞牌就代表了它的曲是婉約的,還是豪放的,是適合表達田園風光的,還是適合表達國仇家恨的,這就好比《精忠報國》的詞肯定就不能套到《何日君再來》的曲裡面一樣,岳飛要表達國仇就得用《滿江紅》、不能用《菩薩蠻》,也不能用《長相思》(一般來說長調豪放,小令婉約)……
當然了,除非你是非常牛逼非常牛逼,文壇領袖級的大家,是可以例外的。比如晏殊的《破陣子》就有“疑怪昨宵春夢好,元是今朝鬥草贏”之句(大家能夠駕馭),如果普通人亂用詞牌就是被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