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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鐵面人解讀歷史人物

    齊春雷老師,有名尹派傳人、尹派小生、越劇表演藝術家、上海齊源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創始人。

    浙江嵊州,越劇的發祥地,這片人傑地靈的山水,孕育了美麗的越劇,也培養出了一批又一批越劇人才,當年的青年越劇演員齊春雷老師就出生在這裡。然而,對於童年時代的齊春雷來說,優美的越劇旋律離他很遠,最難忘的記憶,還是艱辛的生活。

    從他記事起,就覺得生活是比較清苦的,爸爸因為在外地工作,一年也難得回來幾次,因為要省點車費,省下來寧願給他們買點東西吃。比如買蘋果,難得能吃到水果,他和哥哥兩個人很小就開始下地幹活,種田、割稻、施肥等等。他自言,那時候也沒覺得自己很苦,因為同村的小孩子都是這樣的。村裡的婦女、村民,唯一的娛樂活動應該是看“路頭戲”。但是他小時候因為是男孩子,他媽媽聽戲、看戲的時候,他就打玻璃球、彈珠,還有跳皮筋之類的。

    那時候的齊春雷,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站在舞臺中央,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然而,初一那一年,嵊州“越劇之家"到黃澤鎮招生,改變了齊春雷的人生道路。初一的時候,他們來招生,整個學校初一到初三所有學生,就選了他一個人。這是他覺得自己最光榮的一件事情。學什麼劇都是次要的,因為去學了以後,他就不再需要交學費,因為“越劇之家"就是後來的“嵊州藝校”,他們能幫他們解決學費,只要自己負責生活費就行了。所以他爸媽還是覺得挺好的。出於這樣一個樸素的想法,齊春雷第一次離開了家鄉,讓齊春雷沒有料到的是,學戲的生涯竟然會這樣苦。

    他曾自言,太苦了,比種田還苦,翻小翻是不停地翻,因為老師是不停地在抄,抄到筋疲力盡為止,到最後,大概開小翻的四、五天以後,小便就變黑了、尿血,但是因為男孩子那個時候蠻害羞的,說都不敢說,到他們八個男孩子都變成那樣子以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後來跟老師反映,才讓他們休息了兩天。那時候他們學校裡設立了獎學金,有勤學苦練獎,他們在“越劇之家”兩年半,半年一次評比,一共五次,齊春雷他一個人最起碼拿四次。

    1994年,上海戲曲學校到紹興招收越劇男演員,向齊春雷丟擲了橄欖枝,但誰都沒有料到,齊春雷一開始竟然主動放棄了這樣一個機會。

    他和他的另外一個同學,叫王利達,他們倆去紹興初試,初試後他們倆都被錄取了。但是有一個問題是,還要再到上海來複試一次,他那時因為暈車的關係,到紹興他都已經受不了了,吐得不像樣子,臉都發白了,黃疸水都吐出來了,他就不來上海了。就這麼一個念頭,就不來了。

    就這樣,齊春雷差點錯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機會,幸好,招生老師的執著,給了他又一次機遇。後來複試結束之後,整個招生班子再到嵊州“越劇之家”再來招他一次,因為他招生班子來看了不算數,一定要上海越劇院透過才行,所以他父親為了他,從單位請假,專程陪他和王國陽來上海越劇院再考試一次,然後他們就來了。但是他還是暈得不行,他吐得比去紹興的時候嚴重多了。一路的顛簸,讓齊春雷難以忍受,但就在進入上海越劇院的那一刻,讓齊春雷感到了一種家的溫暖。一進去房間,一共有三十幾個人,記得最清楚的是當時有個老太太,後來他已經很清楚地知道,是袁雪芬老師。有一個老太太坐在正中央,很關心地說,他好像狀態有點不大對,你們幫他買點東西吃,吃完了喝點水,讓他回一回精神以後,我們再開始考試。馬上就有人去買蛋糕、泡茶葉水,全部弄好。反正他覺得他那次的表現一般,但是他還是很幸運地進入了戲校。

    在戲校,齊春雷正式改唱老生。一開始,這是一個頗為無奈的選擇。為什麼把他分去老生組的原因,就是很簡單,因為他變聲了,他去老生組的時候,幾乎是那種公鴨嗓子,他學老生的時候學的是“張派",《二堂放子》教得差不多的時候,因為要彙報演出,老師都認為還不夠好,所以就請來了張桂鳳老師。張桂鳳老師看完以後,她說這個孩子身上還是可以的,只是點不夠強,哪些需要起來一點情緒,哪些需要情緒飽滿一點,有的時候要放鬆一點,他現在還不知道。現在能聽進多少就是多少,放鬆了演就可以了,沒有關係。但是演出後我要來教,要從頭教起。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張桂鳳老師才到戲校來上課的。所以當初他們老生組的同學也會說,齊春雷你也不得了,張桂鳳老師是專門為了你才來教課的。

    四年的戲校生涯轉瞬即逝,畢業後的齊春雷如願進入了上海越劇院工作。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從老生行當轉入了小生。見習期的時候,有一次院裡考試,他唱完老生的選段後,他們覺得不錯,也忘了是哪個老師,很隨意地說了一句,春雷,你除了老生的,你小生的唱段會唱嗎,他那時沒有什麼概念,只是小生組在唱的時候,他也會跟一跟、學一學,就大概唱了七、八句《何文秀》。

    過了大概幾天,趙志剛老師就來找他了,他說,春雷,你想不想學尹派,他那時就很想。因為他覺得他還是很喜歡唱小生的,然後他說,你喜歡的話,那就這樣吧。接下來我要排一個《楊乃武》,你就做一個B角,老師教你兩段摺子戲,從那時開始,他老師趙志剛就把他領進尹門了。尹派,為齊春雷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然而一開始,齊春雷的道路走得並不那麼平順。

    他跑了八年的龍套,因為他老師趙志剛是“越劇王子”,他們認為你是他的學生,你龍套那麼多,他們就幫他冠了一個“龍套王子”,其實他們說說是很開心的一件事情,其實他聽著還是感覺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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