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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收藏家雜誌

    春暖花開之時,帶上你心儀的茶具,在開滿鮮花的草地上鋪上雅緻的茶席,與友朋們把盞品茗,乃人生一大快事也。然而,打包安放這諸多的茶具,則需要有個專門的容器,今人叫它茶具收納箱,古人則賦予它一個更好聽的名字—都籃。

    青花臥足杯

    都籃之名,始於唐朝,最早見於陸羽《茶經·四之器》:“都籃,以悉設諸器而名。以竹篾內作三角方眼,外以雙篾闊者經之,以單篾纖者縛之,遞壓雙經,作方眼,使玲瓏。高一尺五寸,底闊一尺,長二尺四寸。”都籃的功能是貯藏茶器的,唐代煎茶所用的茶器很多,最多可達24種,需要特製的容器進行打包。其次,都籃的材質以竹子為主,竹蔑編織而成,也有以木為框架,以竹編織而成。關於尺寸,《茶經》中有標準的規定,但具體到個體,應按照所持茶具的大小而定,不能一概而論。

    四方錫茶葉罐

    到了宋代,都籃延續其名,功能亦不變。宋詩中多有描述,如劉摯在《煎茶》中開篇就提到:“飯後開都籃,旋烹今歲茶。雙龍碾圓餅,一槍磨新芽”。梅堯臣在《嘗茶和公儀》也寫道:“都籃攜具向都堂,碾破雲團北焙香。”晏殊《煮茶》詩曰:“稽山新茗綠如煙,靜挈都籃煮惠泉。未向人間殺風景,更持醪醑醉花前。”蔣堂《新井歌》(並序)中也有“而我時邀墨客去,松澗過挈都籃遊。淨瓶汲引試香荈,雅具羅列無腥甌”之句,可見宋代文人與都籃之關係。

    宋 《文會圖》畫面左下方形器就是都籃

    一些描繪文人雅集的宋畫中也曾出現都籃的身影。最有代表性的是傳宋徽宗趙佶所作的《文會圖》(收藏於臺北故宮博物院),畫作描繪了北宋文人圍桌茶會的場景,畫面下半部幾個茶童正在為主人備茶,值得注意的是在茶桌左側,坐於繡墩上喝茶的小童右前方有一件四方體形的箱子狀器物,應該就是都籃。都籃的門半開,隱約可見裡面放置的茶盞。

    《十八學士圖》左下角有一個都籃

    無獨有偶,同樣由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十八學士圖卷》(據傳也是出自宋徽宗趙佶之手,但臺北故宮博物院的廖寶秀老師認為是偽託趙佶的明仿之作),其品茗雅集的場景與《文會圖》佈局如出一轍,其左下角也有一個都籃,盝頂,四方體,四圍以黑漆木為骨架,外編竹為面。半開著門,隱約可見上下兩層均排列著茶具。

    《春宴圖卷》童子們正在備茶,邊上那個盝頂四方盒就是都籃

    北京故宮博物院的《春宴圖卷》構圖與《十八學士圖卷》類似,但細節稍有差異,其都籃的門是合上的,而且都籃外圍四角皆有穿帶的繩子便於提攜。河北宣化下八里遼墓壁畫“備茶圖”中有碾茶、燒水的場景,畫面中有五個人,兩童子分別在碾茶和燒水,一中年男子正切切地關注湯瓶中的水煮沸了沒有,在風爐的後面,有一高一低兩個箱子,高者為盝頂五層四方套盒,低者則為都籃。四方體狀,竹木結構,與陸羽《茶經》中提到的描述基本相同。

    河北宣化遼墓壁畫中的都籃

    宋代,隨著文人階層的蓬勃發展,器用方面也打上更多的文人印記。焚香、啜茗、飲酒、掛畫、賞花、調琴是文人的日常生活,文人外出雅集,自然就喜歡隨身攜帶這些雅物。由是,宋代都籃的範疇有所擴大,除了僅僅作為茶具收納箱的含義外,還進一步泛化到集茶具、香具、酒具等為一體的包裝箱概念。

    《春遊晚歸圖》 裡也有都籃和燎爐組合而成的茶擔

    在北京故宮博物館藏品《春遊晚歸圖》中,描繪了一年老的顯宦重臣騎著馬晚歸的情形,畫面中最後部分繪一僮僕肩荷一擔子,擔子兩邊分別為燎爐湯瓶和都籃。都籃以竹木為材料編織而成,呈長方體型,尺寸較大,可見容納器物之多,因封裝,我們沒法看清裡面的器物種類。不過,宋代沈括在《夢溪忘懷錄》中記載了一個叫“遊山具”的東西,他說遊山具分兩種型別,分別是一個擔子的兩個箱子。其一,扁擔一端是軟皮衣箱,內建衣、被枕、巾等,另一端則是餐具箱,內建酒壺、酒杯、餐具以及糕點小菜;其二,扁擔的一端為竹編文具箱,另一端是竹編琴匣,內分上下兩層,上層藏古琴,下層放摺疊式的棋盤、棋子罐以及茶罐、茶具等等。因此,我們不妨推斷《春遊晚歸圖》中的竹編方箱就是遊山具之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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