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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928021938244

    吳絲蜀桐製成精美的箜篌,奏出的樂聲飄蕩在晴朗的深秋。  聽到美妙的樂聲,天空的白雲凝聚,不再飄遊;  那湘娥把點點淚珠灑滿斑竹,九天上素女也牽動滿腔憂愁。  這高妙的樂聲從哪兒傳出?那是李憑在國都把箜篌彈奏。  像崑崙美玉碰擊聲聲清脆,像鳳凰那激昂嘹亮的歌喉;  像芙蓉在露水中唏噓飲泣,象蘭花迎風開放笑語輕柔。  長安十二道城門前的冷氣寒光,全被箜篌聲所消融。  二十三根弦絲高彈輕撥,天神的心絃也被樂聲吸引。  高亢的樂聲直衝雲霄,把女媧煉石補天的天幕震顫。  好似天被驚震石震破,引出漫天秋雨聲湫湫。  夜深沉,樂聲把人們帶進夢境,夢見李憑把技藝向神女傳授;  湖裡老魚也奮起在波中跳躍,潭中的瘦蛟龍翩翩起舞樂悠悠。  月宮中吳剛被樂聲深深吸引,徹夜不眠在桂花樹下徘徊逗留。

      桂樹下的兔子也佇立聆聽,不顧露珠兒斜飛寒颼颼!

    簡評:此詩大約作於元和六年(811)至元和八年,當時李賀在長安任奉禮郎。詩人描寫音樂運用了大量豐富奇特的想象和比喻,充滿浪漫主義色彩,令人驚歎。此詩是李賀詩歌的代表作之一,是唐詩中描寫音樂的名篇。清人方扶南《李長吉詩集批註》卷一雲:“白香山‘江上琵琶’,韓退之《穎師琴》,李長吉《李憑箜篌引》,皆摹寫聲音之至文。韓足以驚天,李足以泣鬼,白足以移人。”白氏《琵琶行》主要是用敘述的筆法依彈奏的順序進行描寫,採用的是現實主義創作方法;李賀此詩則不表現時空順序,而著重強調音樂驚天地、泣鬼神的效果,但又不是抽象地寫,而是藉助於具體的藝術形象,採用的是浪漫主義的藝術方法。全詩十四句中有七句描述音樂效果,用了四個神話傳說,令意境撲朔迷離。韓愈《聽穎師彈琴》主要寫詩人自己聽琴的感覺,也用了比喻和誇張的手法,但未用神話傳說,因而顯得比較實在。

    賞析:且從名詩“聽”妙曲——讀《李憑箜篌引》 

      深秋,京都某處,李憑調擺好精美的箜篌,開篇直敘難以抑制的悲痛,琴聲劃然如長堤決口。巨大的聲浪洶湧而來,叩擊人們的心靈;巨大的聲浪澎湃滔天,搏擊蒼穹,使飄散在寂寞山間的閒雲都為之動容,悽然停步。“空山凝雲頹不流”描寫的就是這種音樂效果,這是序曲。接著,樂曲第一段開始。節奏轉慢,強度轉弱,旋律柔長宛轉,先表現悲痛欲絕的湘妃在湘江岸邊撫竹而哭,淚水滴嗒地灑向竹枝。繼而是鼓瑟能手素女,不忍目睹湘妃慘狀,不忍耳聽湘妃悲啼,她輕撥絲絃,解說湘妃的不幸,抒發愁情;故事悽豔動人,琴聲如泣如訴。彈吧,山在聽,水在聽,萬物在聽,李賀也在聽。彈吧,素女在彈,李憑也在彈。此時此刻,我們的詩人恐怕已經分不出到底是誰在彈奏了。

      “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這是樂曲的第二段。突然,弦上暴發出強音。短促的,美玉破碎般清脆;長響的,鳳凰鳴叫般嘹亮。描寫那些高貴的發聲體,是為了襯托出樂器所發出的優雅樂聲,從而表現美妙非凡的琴曲。白居易用“大珠小珠落玉盤”形容滾動的音階,美則美矣,只是不如李賀“芙蓉泣露”儀態萬千。瞧,誰家麗人相思苦,淚珠瑩瑩如荷上露珠。淚珠滾,露珠滾,輕巧的音階也在滾。音階滾出了露珠的聲音,為它們注入靈氣,彌補有形無聲的不足。而露珠和淚珠又使滾動的音階訴諸形象,彌補有聲無形的不足。兩兩媲美,交相輝映,這是詩與樂的最好結合。我們再看:它們滾著、滾著,化成幽香的蘭花。花兒開啟朱唇,仰天而笑;聲聲陣陣,玲瓏剔透——絃音叮咚,串串不止。顯然,樂聲似笑聲,笑聲是樂聲。這裡,樂曲是在不知不覺中轉悲為喜的,猶如含淚的笑。否則李賀就不會把“香蘭笑”與“芙蓉泣露”並在一起。這個變化,為樂曲的高潮作了初步準備。這明朗歡快的箜篌聲,和暖著京城裡原本冷漠的寒光秋色,直入天空,感動了天皇。

      樂曲經過進一步鋪墊,即要奇峰突起。“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不知何時,風雲變幻。狂風、閃電、雷聲一齊出現,嘩啦啦,下起滂沱秋雨。莫不是女媧補好的天破了?莫不是天帝發出驚呼?其實,這是李憑接連彈出高亢激越的旋律。二十三絃齊鳴,彷彿萬物齊響。轟隆之聲有如排山倒海,使聽眾應接不暇,產生錯覺。何況賞樂至此已進入其境,原本就如痴如醉。此時,高潮迭宕,驚心動魄。這裡的樂曲,與韓愈《聽穎師彈琴》“失勢一落千丈強”有相似之處,大抵多為急速下行的音階。大自然雖變化多端,萬物終有相同點。二位詩人對音樂的感受雖不同,對大自然的這個客觀規律的認識卻是一致的。

      樂曲的終了,亦是詩歌的最後部分。“夢入神山教神嫗,老魚跳波瘦蛟舞。吳質不眼倚桂樹,露腳斜飛溼寒兔。”我們好像在迷朦中被詩人帶入仙境,聆聽兩位箜篌能手切磋技巧。看來,李憑比他的知音成夫人還藝高一籌哩。一個“教”字,不但是對樂師的高度評價,更是對樂曲的無比讚賞,就是譽之為仙樂了。動不了的老魚,不愛動的瘦蛟,都情不自禁地隨樂起舞。也許這是段怪誕的音樂。因為,恐怕只有刻板的節奏和乾澀的絃音,或者近乎紊亂的拍子和跳動無常的音階,才能與醜陋的舞蹈者及其難看的舞姿相匹配,產生美的效果。舞蹈完成,樂曲也結束。但是,吳剛還帶著玉兔,靠著桂樹,長夜無眠。他們忘了寒露侵蝕,一直在傾聽、傾聽。由此猜測,尾聲應是由快漸慢,由強轉弱,斷斷續續,悠悠遠遠,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止。聽眾聽得入了迷,曲已終而意猶未盡。假如像白居易《琵琶行》那樣,是以“四弦一聲如裂帛”告終,等聽眾回過神來,頭腦反而很清楚,唯有“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慨了。不像白詩直抒胸臆,李詩僅是有所寄託,且藏而不露,所以曲終詩完,渾然一體。這更使人回味無窮,而曲終獨特的美也由此顯示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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