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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軾《蝶戀花》賞析 蝶戀花① 蘇軾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②,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③。 ① 宋哲宗紹聖三年(1096)作於惠州貶所,甚或更早。 ② 柳棉,柳絮。 ③ 悄,消失。多情,指牆外行人。無情,指牆裡佳人。 這是一首感嘆春光流逝、佳人難見的小詞,詞人的失意情懷和曠達的人生態度於此亦隱隱透出。 上片寫春光將盡,傷春中隱含思鄉情懷。首句“花褪殘紅青杏小”,既點明春夏之交的時令,也揭示出了春花殆盡、青杏始生的自然界新陳代謝的規律,雖是寫景,卻仍蘊含思理。“燕子”二句,既交帶了地點,也描繪出這戶人家的所處環境,空中輕燕斜飛,舍外綠水環繞,何等幽美安詳!“人家”二字,為下片的“牆裡佳人”的出現,作了暗示和鋪墊。“枝上”二句,先抑後揚,在細膩的景色描寫中傳達出詞人深摯曠達的情懷。柳絮漫天,芳草無際,最易撩人愁思,著一“又”字,見得謫居此地已非一載矣。“天涯何處無芳草”,表面似乎只是說天涯到處皆長滿茂盛的芳草,春色無邊,實則化用《離騷》“何所獨無芳草兮,又何懷乎故宇”之意,謂只要隨遇而安,哪裡不可以安家呢?“我生百事常隨緣,四方水陸無不便”(《和蔣夔寄茶》)。在後來的貶謫海南時期,作者又高唱著“日啖荔支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食荔支二首》其二);“九死南荒吾不恨,茲遊奇絕冠平生”(《六月二十日夜渡海》),均是在思鄉的傷感中蘊含著隨遇而安的曠達。 下片抒寫聞聲而不見佳人的懊惱和惆悵。“牆裡鞦韆”三句,用白描手法,敘寫行人(自己)在“人家”牆外的小路上徘徊張望,只看到了露出牆頭的鞦韆架,牆裡傳來女子盪鞦韆時的陣陣笑聲。詞人至此才點出自己的身份是個“行人”,固然是指當下自己是這“綠水人家”牆外的過路人,但也有著“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臨江仙·送錢穆夫》)的含義在內的。上片的“天涯”如果是隱指惠州遠在天涯海角,則此處的與佳人一牆之隔而莫通款愫,不也是咫尺天涯嗎?尾二句是對佳人離去的自我解嘲。行人自知無法看到牆內佳人的身姿容貌,只想再駐足聆聽一會兒,孰料佳人此際已蕩罷鞦韆離去,尚不知牆外還有一個多情的行人,這怎不令人懊惱呢!此二句極有理趣,蓋佳人之“無情”,乃因不知有牆外“多情”行人之存在也,而世間帶有普遍性與必然性“人世多錯迕”之事,又何止此一件呢?詞人一生忠而見疑,直而見謗,此際落得個遠謫嶺南的下場,不也正是“多情卻被無情惱”嗎?作者嘲笑自己的多情,也就是在嘲笑那些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公的命運,在笑一切悲劇啊! 全詞構思新巧,奇情四溢。寫景、記事、說理自然,寓莊於諧,語言迴環流走,風格清新婉麗。清人王士禛認為:“‘枝上柳綿’,恐屯田(柳永)緣情綺靡,未必能過”(《花草蒙拾》)。這正是作者韶秀詞風的體現。《詞林紀事》卷五引《林下詞談》雲:“子瞻在惠州,與(侍姬)朝雲閒坐。時青女初至,落木蕭蕭,悽然有悲秋之意。命朝雲把大白,唱‘花褪殘紅’,朝雲歌喉將囀,淚滿衣襟。子瞻詰其故,答曰:‘奴所不能歌者,是“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也!’子瞻翻然大笑曰:‘是吾政悲秋,而汝又傷春矣’。”朝雲的悲泣,是因為她體味到了其中所包含的曠達與感傷相雜的情懷。此詞在旨趣上與賀鑄《青玉案》(凌波不過橫塘路)相近,均是用“香草美人”的手法抒發自己在政治上的失意心情。然而在悲苦失意中又含蘊著樂觀曠達,這種精神是賀詞中所沒有的。蘇軾人格和作品的魅力也正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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