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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吃素的穿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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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沉著豆花aG
杜甫的《秋興八首》,是杜甫的內心傾訴,表達了他的一生的抱負,對現實的不滿,對理想的追求,對家國的情懷.是一個赤子的拳拳之心,是一個士子的情懷,是一個文人的良知,是一個詩人的靈魂的噴發.在一個多情傷感的秋天,,一位孤獨的行者,帶著他高貴的心靈,漫步在秋的曠野,發出了內心的吶喊........
杜甫的《秋興八首》,是杜甫的內心傾訴,表達了他的一生的抱負,對現實的不滿,對理想的追求,對家國的情懷.是一個赤子的拳拳之心,是一個士子的情懷,是一個文人的良知,是一個詩人的靈魂的噴發.在一個多情傷感的秋天,,一位孤獨的行者,帶著他高貴的心靈,漫步在秋的曠野,發出了內心的吶喊........
當年讀到“同學少年多不賤”之句,才激起了對這組詩的興趣。
再後來,閒暇臨摹趙孟頫、文徵明等書法大家所書的《杜甫秋興八首》,才找來這組詩認真系統地詳讀之,由此對這組詩有了更多的感悟,約略說之。
(趙孟頫手書杜甫秋興八首中四首)
杜甫作為現實主義詩人,處在唐朝由盛轉衰的時期,其詩最鮮明的底色就是那種一以貫之深入骨髓的蒼涼、沉鬱、悲壯等憂患情緒,這種價值取向是杜詩的精神核心。而這組杜甫七言律詩的經典之作也不例外,八首詩承上啟下一氣呵成,每首雖可獨立成篇,但作為整體才更能突顯其磅礴的氣勢與濃郁的情感。這樣渾然一體的組詩並不多見,今昔的對比、空間的轉換、盛衰的交替、悲喜的穿插、情景的交融這種縱橫排闔的技巧運用,透過秋興這樣的情感基調把這八首格律詩串聯為一個整體,形成了章法縝密、佈局精妙、格律謹嚴、情景諧和的整體藝術特色。這八首詩承前啟後的順序有板有眼,猶如古人戰場排兵佈陣一樣首尾銜接步步為營,又如“俄羅斯套娃”一般相互呼應環環相扣。
(文徵明手書杜甫秋興八首)
下面逐首大略談談這八首詩。玉露凋傷楓樹林,巫山巫峽氣蕭森。
江間波浪兼天湧,塞上風雲接地陰。
叢菊兩開他日淚,孤舟一系故園心。
寒衣處處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第一首詩乃序曲,立足身邊景色的狀摹賦予了整組詩蒼茫雄渾、悲憫內斂的格調和氣質,而其中的“叢菊兩開他日淚,孤舟一系故園心”之句從時間和空間上佈局了整組詩的精神脈絡。
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北斗望京華。
聽猿實下三聲淚,奉使虛隨八月槎。
畫省香爐違伏枕,山樓粉堞隱悲笳。
請看石上藤蘿月,已映洲前蘆荻花。
第二首詩以“每依北斗望京華”之句表明了作者落日下北望長安的思念之情,對眼前的現實作了進一步的描繪和感悟。
千家山郭靜朝暉,日日江樓坐翠微。
信宿漁人還泛泛,清秋燕子故飛飛。
匡衡抗疏功名薄,劉向傳經心事違。
同學少年多不賤,五陵衣馬自輕肥。
第三首詩著眼於朝暉中的秋色和江水的等眼前景物的描述,但這種寧靜祥和的表象下作者的內心是起伏不平的,透過匡衡和劉向典故的運用,並在最後以“同學少年多不賤,五陵衣馬自輕肥”直接把思緒拉回到當年繁華的長安。
聞道長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勝悲。
王侯第宅皆新主,文武衣冠異昔時。
直北關山金鼓振,徵西車馬羽書馳。
魚龍寂寞秋江冷,故國平居有所思。
第四首詩透過聽說與記憶的中長安今昔對比的變化,在時局和世道由盛轉衰的變遷中,委婉隱約中抒發詩人心中悲憤抑鬱、壯志難酬的心情,並以“故國平居有所思”之句自然過渡到下面四首詩。
(傅山手卷杜甫秋興八首)
蓬萊宮闕對南山,承露金莖霄漢間。
西望瑤池降王母,東來紫氣滿函關。
雲移雉尾開宮扇,日繞龍鱗識聖顏。
一臥滄江驚歲晚,幾回青瑣點朝班。
第五首詩主要描述昔日長安宮闕的雍容華美,宛如蓬萊仙境,並透過自己昔日驚鴻一瞥的“識聖顏”,更是把這種盛世氣象推到了極致,但緊接著一句“一臥滄江驚歲晚”恰如一石擊破水中天,夢碎之後畫風陡變,讓人觸目驚心不忍卒讀 。
瞿塘峽口曲江頭,萬里風煙接素秋。
花萼夾城通御氣,芙蓉小苑入邊愁。
珠簾繡柱圍黃鵠,錦纜牙牆起白鷗。
回首可憐歌舞地,秦中自古帝王州。
第六首詩透過時空互換移步換景描述了昔日遊宴佚樂的如夢繁華,在追憶這樣歌舞昇平的昔日時光中,作者一句“回首可憐歌舞地”再次撕碎了這種輕歌曼舞的幻像,只剩下“秦中自古帝王州”的夢囈斷語。
昆明池水漢時功,武帝旌旗在眼中。
織女機絲虛夜月,石鯨鱗甲動秋風。
波漂菰米沉雲黑,露冷蓮房墜粉紅。
關塞極天惟鳥道,江湖滿地一漁翁。
第七首詩從回憶長安的昆明池著手,然後順著這種筆觸緩緩開啟一幅畫卷,一覽無餘地鋪陳出當年國力昌盛、景物壯美、物產豐饒的盛世圖景,而最後那句“江湖滿地一漁翁”的自況再次反轉劇情,留下了一個幽寂的慨嘆。
昆吾御宿自逶迤,紫閣峰陰入渼陂。
香稻啄餘鸚鵡粒,碧梧棲老鳳凰枝。
佳人拾翠春相問,仙侶同舟晚更移。
彩筆昔曾幹氣象,白頭吟望苦低垂。
第八首詩寫昔日在昆吾、御宿、渼陂等地春日郊遊景象,當年的佳人、仙侶作伴其樂融融的美好時光,詩人豪情勃發豪氣干雲,而如今垂垂老矣只剩苦楚,正所謂“彩筆昔曾幹氣象,白頭吟望苦低垂。”整組詩到此戛然而止,但餘韻嫋然不絕。
這組詩是大曆元年(766)杜甫旅居夔州時所作,此時大唐歷經八年安史之亂後進藩鎮割據的衰敗時期,復興無望,而此時詩人知交零落、心情孤寂。在當下國運乖蹇、身世凋零的“破船到一灣”的處境下,詩人在今昔之間的巨大落差中,參破了這種“煙花易冷”的繁華和“門前冷落”的境遇,於是選擇了一種出奇制勝的筆法和構思,使豔麗明亮的色調深處那種悲從中來的感覺更強烈更尖銳,幾乎每首詩的最後兩句都像一個大寫的感嘆號一樣,一舉中的而扭轉乾坤、顛倒夢想,這樣“笑著哭”的悲楚更深刻更鋒利,使整組詩在藝術表達上呈現出“理殊趣合”的無上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