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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toogr1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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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使用者5524264373265
《回鄉偶書》的“偶”字,不只是說詩作得之偶然,還洩露了詩情來自生活、發於心底的這一層意思。
陸游說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回鄉偶書》二首之成功,歸根結底在於詩作展現的是一片化境.詩的感情自然、逼真,語言聲韻彷彿自肺腑自然流出,樸實無華,毫不雕琢,讀者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引入了詩的意境.象這樣源於生活、發於心底的好詩,是十分難得的。
回鄉偶書 【原文】: 回鄉偶書二首 唐 賀知章 第一首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翻譯】: 少年時離鄉,到老了才回家來; 口音沒改變,雙鬢卻已經斑白。 兒童們看見了,沒有認識我的; 他們笑問:這客人是從哪裡來? 第二首 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 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賞析】:賀知章在天寶三載(744),辭去朝廷官職,告老返回故鄉越州永興(今浙江蕭山),時已八十六歲,這時,距他中年離鄉已有五十多個年頭了。人生易老,世事滄桑,心頭有無限感慨。《回鄉偶書》的“偶”字,不只是說詩作得之偶然,還洩露了詩情來自生活、發於心底的這一層意思。 第一首寫於初來乍到之時,抒寫久客傷老之情。在第一、二句中,詩人置身於故鄉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之中,一路迤邐行來,心情頗不平靜:當年離家,風華正茂;今日返歸,鬢毛疏落,不禁感慨系之。首句用“少小離家”與“老大回”的句中自對,概括寫出數十年久客他鄉的事實,暗寓自傷“老大”之情。次句以“鬢毛衰(cuī催,疏落之意)”頂承上句,具體寫出自己的“老大”之態,並以不變的“鄉音”映襯變化了的“鬢毛”,言下大有“我不忘故鄉,故鄉可還認得我嗎”之意,從而為喚起下兩句兒童不相識而發問作好鋪墊。 三四句從充滿感慨的一幅自畫像,轉而為富於戲劇性的兒童笑問的場面。“笑問客從何處來”,在兒童,這只是淡淡的一問,言盡而意止;在詩人,卻成了重重的一擊,引出了他的無窮感慨,自己的老邁衰頹與反主為賓的悲哀,盡都包含在這看似平淡的一問中了。全詩就在這有問無答處悄然作結,而弦外之音卻如空谷傳響,哀婉備至,久久不絕。 就全詩來看,一二句尚屬平平,三四句卻似峰迴路轉,別有境界。後兩句的妙處在於背面敷粉,了無痕跡:雖寫哀情,卻借歡樂場面表現;雖為寫己,卻從兒童一面翻出。而所寫兒童問話的場面又極富於生活的情趣,即使我們不為詩人久客傷老之情所感染,卻也不能不被這一饒有趣味的生活場景所打動。 第二首可看作是第一首的續篇。詩人到家以後,透過與親朋的交談得知家鄉人事的種種變化,在嘆息久客傷老之餘,又不免發出人事無常的慨嘆來。“離別家鄉歲月多”,相當於上一首的“少小離家老大回”。詩人之不厭其煩重複這同一意思,無非是因為一切感慨莫不是由於數十年背井離鄉引起。所以下一句即順勢轉出有關人事的議論。“近來人事半消磨”一句,看似抽象、客觀,實則包含了許多深深觸動詩人感情的具體內容,“訪舊半為鬼”時發出的陣陣驚呼,因親朋沉淪而引出的種種嗟嘆,無不包孕其中。唯其不勝列舉,也就只好籠而統之地一筆帶過了。 三四句筆墨盪開,詩人的目光從人事變化轉到了對自然景物的描寫上。鏡湖,在今浙江紹興會稽山的北麓,周圍三百餘里。賀知章的故居即在鏡湖之旁。雖然闊別鏡湖已有數十個年頭,而在四圍春色中鏡湖的水波卻一如既往。詩人獨立鏡湖之旁,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觸自然湧上了他的心頭,於是又寫下了“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的詩句。詩人以“不改”反襯“半消磨”,以“惟有”進一步發揮“半消磨”之意,強調除湖波以外,昔日的人事幾乎已經變化淨盡了。從直抒的一二句轉到寫景兼議論的三四句,彷彿閒閒道來,不著邊際,實則這是妙用反襯,正好從反面加強了所要抒寫的感情,在湖波不改的襯映下,人事日非的感慨顯得愈益深沉了。 還需注意的是詩中的“歲月多”、“近來”、“舊時”等表示時間的詞語貫穿而下,使全詩籠罩在一種低迴沉思、若不勝情的氣氛之中。與第一首相比較,如果說詩人初進家門見到兒童時也曾感到過一絲置身於親人之中的欣慰的話,那麼,到他聽了親朋介紹以後,獨立於波光粼粼的鏡湖之旁時,無疑已變得愈來愈感傷了。 陸游說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回鄉偶書》二首之成功,歸根結底在於詩作展現的是一片化境。詩的感情自然、逼真,語言聲韻彷彿自肺腑自然流出,樸實無華,毫不雕琢,讀者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引入了詩的意境。象這樣源於生活、發於心底的好詩,是十分難得的。 本題共二首,是作者於天寶四載(744)致仕還鄉時所作。詩中既抒發了久客傷老之情,又充滿久別回鄉的親切感,雖為晚年(八十五歲)之作,卻富於生活情趣。《對床夜語》:"楊衡詩云:"正是憶山時,復送歸山客。"張籍雲:"長因送人處,憶得別家時。"盧象《還家詩》雲:"小弟更孩幼,歸來不相識。"賀知章雲:"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語益換而益佳,善脫胎者宜參之。" 【作者】: 賀知章(659——744),字季真,越州永興(今浙江蕭山)人。少以文詞知名,武后證聖元年(695)進士及第。開元十一年(723)遷禮部侍郎,後為太子賓客,秘書監。天寶二年(743)冬,因病請還鄉,獲賜鏡湖剡川一曲。次年正月起行,玄宗親賜詩,太子以下百官賦詩餞行。歸後不久即病逝,年八十六,後贈禮部尚書。 他是"吳中四士"(賀知章、張旭、包融、張若虛)中仕途最得意者,其他三人都官小職卑,位沉下僚。但他並非功名利祿之輩。他同時人陸象先常謂人曰:"賀兄言論倜儻,真可謂風流之士。吾與子弟離闊都不思之,一日不見賀兄,則鄙吝生矣"(《舊唐書》本傳)。他在長安紫極宮一見賀知章,驚呼其?quot;謫仙人",對其《蜀道難》讚不絕口,乃解金龜換酒,與白盡醉。可見其愛才及豪放。杜甫《飲中八仙歌》以他為"八仙"之首。他晚年更加放誕,自號"四明狂客"。他也好書法,"善隸草,嘗與張旭遊於人間,凡人家廳館好壁牆及屏障,忽忘機興發,筆落數行,如蟲豸飛走"(南宋陳思《書小史》卷9),今傳世有賀知章草書《孝經》,書如龍騰虎躍,真率狂逸,確為傑作。 《全唐詩》存其詩一卷,僅二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