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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屏山品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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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相逢一笑醉春風
賈寶玉所做女兒樂的內容是:女兒悲,青春已大守空閨.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女兒樂,鞦韆架上春衫薄。
《紅樓夢》中的“女兒令”,由寶玉提出,以女兒的“悲、愁、喜、樂”四字限定,抒寫女子的多種情緒,體現女子之美。
寶玉所行之令的“悲、愁、喜、樂”四字圍繞著“女兒”幾種情緒為主題進行。賈寶玉所做《女兒樂》,是賈寶玉本人的主觀感受,無論悲愁,無論是喜樂,無論是對鏡晨妝,還是鞦韆架上的女子,都是寶玉眼中各種客觀的女兒表現,他設身處地的立足這四個字,發出女兒們應有的感慨。悲的是紅顏易老,青春難留,知音難覓,孤守空閨;愁的是夫婿以“仕途”為重,遠離家園“覓封侯”;喜的是對鏡理妝的紅顏嬌俏,樂得是春日嬉戲,在春風裡盪鞦韆的少女,裙裾飛揚,輕盈柔弱,那種無憂無慮的笑聲猶在耳邊,此情此景令人開懷。
但如果確指說的是哪一位紅顏麗人,或者說就是指薛寶釵,我認為不妥。不能以先驗論來推斷一件事情。
其中,“悔教夫婿覓封侯”一句,根本用不到當時薛寶釵的身上,當時薛寶釵只是一個未出嫁的十五六歲小姑娘,未婚夫都沒有,怎麼能先驗論就認為要“悔教夫婿覓封侯”呢。這一句應該寫的是一個少婦,像李紈似可以考慮。但也不可能確指,僅僅是一種賈寶玉的思想感情吧。
“青春已大守空閨”這句用在薛寶釵身上也極為不恰當,前面有個女兒悲呀,當時一個十五六歲姑娘悲自己嫁不出去嗎?就是古代社會也不會悲呀,需知道,古代女子成熟也就在十五六吧。薛寶釵悲了嗎?她當時應該是青春洋溢,雖不是很活躍但也是充滿朝氣的。這句用在誰身上呢?迎春嗎,湘雲嗎,還是黛玉呢,她們根本不悲啊,當時在大觀園多麼快樂啊。所以是不能確指的啊,只是賈寶玉的主觀感受吧。
“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賈寶玉喜的是對鏡理妝的紅顏嬌俏,他每日廝混在內閨,日日都能看到姐妹們是如何對鏡理妝的,而且“喜出望外平兒理妝”、“呆香菱情解石榴裙”等章節正是這一詩句的最佳表現。而且寶玉與黛玉在賈母身邊生活了一段時間,彼此產生了深厚的感情,這句要非說讓確指。我就認為是林黛玉,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女兒樂,鞦韆架上春衫薄”描寫在春風裡盪鞦韆的少女,裙裾飛揚,輕盈柔弱,那種無憂無慮的笑聲猶在耳邊,此情此景令人悅目,寶玉更能在這美好的一刻體貼到女兒的衣衫單薄不敵春寒。書中賈珍的兩個姬妾佩鳳偕鴛打鞦韆頑耍,寶玉主動提出推送,雖不得願,但也表達了寶玉對年輕女性的一種體貼和珍視。這句也真正不能確指,我想,寶玉在閨閣中生活,而且榮國府、大觀園也不會缺少鞦韆架,賈寶玉看到在鞦韆架上飛舞的美女也會有很多,應該也有黛玉。
賈寶玉唱的《紅豆》曲,全曲用八種動態“滴不盡、開不完、睡不穩、忘不了、咽不下、照不見、展不開、捱不明”描寫了一種刻骨銘心的相思情,結合《秋窗風雨夕》和《題帕三絕》來分析此曲,分明此曲的女主角是黛玉,此階段的寶玉,對黛玉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內心深處那種躊躇、糾結、互疑、試探的感覺成為一種難以形容的折磨,令寶玉無法擺脫,充滿憧憬,又充滿惆悵,他的思緒時時刻刻維繫在黛玉身上,黛玉的一笑一顰,一步一行都深深地令他掛懷,往往睡裡夢裡全是黛玉,就連在外玩樂也是不能有絲毫忘懷。但介於禮教,彼此難以明言,賈寶玉正是借用此曲表達了這種不能傾訴的壓抑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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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二十八回,端午節伊始,馮紫英攢了個居,開了一次家宴,用了相當長的篇幅。宴席中的主要人物有賈寶玉、薛蟠、蔣玉菡、馮紫英和錦香院的妓女雲兒。在這次宴會上,五個人說酒令,其中賈寶玉說了一個《女兒令》,唱了一曲《紅豆曲》,說了一句古詩做酒底。曹雪芹想表達什麼呢?一起看看這首令。
女兒令:
女兒悲,青春已大守空閨。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女兒樂,鞦韆架上春衫薄。屏山個人觀點,《女兒令》主要寫寶釵。
“青春已大守空閨”,分明是說寶釵年齡很大了,金玉良緣還遲遲沒有能落定。
這一點在即將進行的清虛觀打醮有非常直白的禪述。寶釵早己過了及笄之年,也就是滿十五歲了,這個年齡在古人,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等級越高的貴族,結婚年齡越小。薛家一住進賈府,就廣佈金玉之論,所有人都懂薛家這是要與榮國府攀親家,目標就是賈寶玉。可是早就來了個黛玉,賈母這個老祖宗早就安排兩個玉兒一桌吃一床睡的培養了好幾年的感情了。金玉良緣最大的障礙是賈母,可是有榮國府主母王夫人鼎力支援,薛家志在必得。從二十二回薛寶釵過生日到八十回迎春都出嫁半年了,賈寶玉的婚事問題都還沒提呢,已經二十歲的寶釵妥妥的老姑娘了,可不是“青春已大守空閨”嗎。
“悔教夫婿覓封侯”,寶釵勸誡寶玉在仕途經濟上用功,寶玉極為反感,一點不留面子的讓寶釵下不來臺,說好好的女兒也沾染了祿蠹的腐氣。在仕途經濟這個問題上的南轅北轍,是寶玉出世思想和寶釵積極入世思想矛盾的具體體現。後來儘管金玉良緣成真,二寶成了形式上的夫妻,可是,寶釵始終也沒有進入寶玉的內心,寶玉拋妻舍婢、懸崖撒手,留寶釵一人守空房。這時的寶釵後悔自己曾經勸導寶玉上進求仕,說的就是這個情景。
後兩句,寫了女兒晨起理妝的美好畫面和青春活潑的生命狀態,儘管寶玉與寶釵的思想有距離,寶釵同樣天真爛漫過,同樣是一個可愛可敬的優秀的女兒,是寶玉怡紅和傾慕的重要物件。
此令寫寶釵,也是寫以寶釵為代表的許多的少女,比如《紅樓夢》四十四回,就寫了寶玉幫平兒理妝的情景,能有機會伺候平兒女梳妝,對寶玉來說算是意外之喜,寶玉對於捯飭胭脂膏子之類的事最上心,他為大觀園眾女兒親自制作化妝品,為她們美麗盡心力。再比如六十三回,賈珍的兩個侍妾佩鳳偕鴛兩個在大觀園裡盪鞦韆,寶玉就說:你兩個上去,讓我送。對於女兒,上述這些女子不過都是奴才,寶玉對她們從沒有考慮主奴,在他眼裡,都是嬌憨的青春的生命,都是他怡紅的物件,這也是警幻說寶玉為閨閣增光的具體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