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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緣分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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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我就是我的小朋友
高陽公主是皇帝比較寵愛的女兒,所以她比較單純,善良,任性,刁蠻,後來皇帝賜婚嫁給了房玄齡的兒子,這個是典型的政治婚姻,沒什麼實質的幸福,而且她的丈夫是一名武夫,沒有花前月下的幸福,也沒有善解人意的話語,高陽公主後來在遇到了辯機,對他是一見鍾情,辯機本人風度翩翩,飽學之士,自然高陽公主喜歡他,所以後來他們也就暗自結好,後來被皇帝發現,還把辯機給殺了,高陽公主心中自然是憤憤不平,但是她也沒有辦法,最後父親死後,她又和丈夫密謀造反,最後遭受滅頂之災。
高陽公主和高僧辯機的疑案成為高陽公主遭受世人詬病的最大罪名,但是在較早成書的《舊唐書》根本沒有提及此事,而是由百年之後宋朝編纂的國史《新唐書》歐陽修等史學家權威寫下,於是從宋朝仁宗以後高陽公主和辨機的事件是為正史,也是高陽公主化為淫蕩史料形象的開始。
如今因為沒有更為詳實的史料佐證,所以儘管後來研究者對此事提出種種考證質疑,但仍不足以推翻《新唐書》為高陽公主的定位。 高陽公主和辨機關係到底是怎樣的?《新唐書》為我們描述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主負所愛而驕。房遺直以嫡當拜銀青光祿大夫,讓弟遺愛,帝不許。玄齡卒,主導遺愛異貲,既而反譖之,遺直自言,帝痛讓主,乃免。自是稍疏外,主怏怏。會御史劾盜,得浮屠辯機金寶神枕,自言主所賜。初,浮屠廬主之封地,會主與遺愛獵,見而悅之,具帳其廬,與之亂,更以二女子從遺愛,私餉億計。至是,浮屠殊死,殺奴婢十餘。”從史料看我們大致梳理一個過程,起因是房遺愛和房遺直爭嗣,直接導致高陽公主在太宗面前失寵。在這個時候御史發現了高陽公主和高僧辨機私情得到物證寶枕。唐太宗才知道高陽公主與和尚淫亂,於是震怒下旨賜死辯機,殺奴婢十餘。
等到了《資治通鑑》記載“太宗怒,腰斬辯機,殺奴婢十餘人;主益怨望,太宗崩,無戚容。上即位,主又令遺愛與遺直更相訟,遺愛坐出為房州刺史,遺直為隰州刺史。又,浮屠智勖等數人私侍主,主使掖庭令陳玄運伺宮省祥。”高陽公主的罪名除了淫亂還有擅行巫蠱之術窺伺天象等。
然而後代研究者發現,此史料前後矛盾,迷霧重重。研究者質疑主要集中在以下幾點:(觀點均為研究者論文提出,僅此轉述)
一,高陽公主和辨機相遇相戀地點與唐代高僧管理制度不符。比如高陽公主和辨機在浮屠廬主之封地相遇。主與遺愛獵,見而悅之,具帳其廬,與之亂。研究者認為唐代高僧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進出寺廟都有登記,無緣無故離寺不歸還能不被立刻發現不符合常理。即使辨機是玄奘的高徒是大德也不可能無視寺廟管理制度隨便出入而無人關注。
二,高陽公主的年齡和辨機相遇時差異較大,高陽公主十幾歲而辨機很可能已經三十幾歲了。加之房家關係錯綜複雜,高陽公主的惡行如果肆無忌憚,那麼作為姐妹的韓王妃,作為婆婆的盧氏,作為弟弟的房遺則等都不會放任自流,任何一人都可以直接將實情上報太宗知曉。(論文《辯機死因初探》)
三,《新唐書》中記載的高陽公主在太宗面前因為此事失寵與《舊唐書》中記載矛盾較大。《舊唐書》記載在房玄齡病重的時候太宗見表,謂玄齡子婦高陽公主曰:“此人危惙如此,尚能憂中國家。”當時已經貞觀二十二年五六月,而太宗在貞觀二十三年五月駕崩。可見至少在唐太宗駕崩前,唐太宗和高陽公主還是很好的,公主沒有任何失寵的跡象。當時房玄齡後期一直是在宮中治病,因此作為兒媳婦的高陽公主跟隨進宮從而見到唐太宗的機會較大,如果高陽公主已經因此事失寵,那麼太宗是不太可能這樣語重心長和她心平氣和的對話而被起居郎記載。此事在永徽三年立的房玄齡墓碑上作為榮耀雕刻示人,可見至少在房玄齡死後近四年內高陽公主“醜行”暴露可能性較小,否則高陽公主如何順利晉封長公主並刻上碑文呢。
四,作為宋朝太宗時期李昉撰寫的《太平御覽》中史料也未提及高陽公主和辨機事,不知《新唐書》看到何種史料將此事編入史書。“又曰:房玄齡之子遺愛,尚高陽公主。玄齡病,上表諫徵遼。太宗見表,謂玄齡子婦高陽公主曰:“此人危惙如此,尚能憂中國家。”又曰:房遺愛尚太宗女高陽公主,拜駙馬都尉。初,主有寵於太宗,遺愛既驕恣,謀黜遺直而奪其封爵。水徽中,誣告遺直無禮於己。高宗令長孫無忌鞫其事,因得公主與遺愛謀反之狀。遺愛伏誅,公主賜自盡。”因為《新唐書》成書於宋仁宗時期,又因所增列傳多取材於本人的章奏或後人的追述,碑誌石刻和各種雜史、筆記、小說都被採輯編入。故而這段史料來源較為可疑。
五,整段史料邏輯前後矛盾,語焉不詳,更類野史筆記小說。例如:“玄齡卒,主導遺愛異貲,既而反譖之,遺直自言,帝痛讓主,乃免。自是稍疏外。”如果這段史料可信的話,那麼應當是在貞觀二十二年房玄齡逝世後發生,那時候唐太宗也身患重病。在短短一年之內唐太宗還能:“主怏怏。會御史劾盜,得浮屠辯機金寶神枕,自言主所賜。初,浮屠廬主之封地,會主與遺愛獵,見而悅之,具帳其廬,與之亂,更以二女子從遺愛,私餉億計。至是,浮屠殊死,殺奴婢十餘。”,那麼看來唐太宗最後一年的經歷還是很豐富的,不僅要安排後事還要處理高陽公主的風月案。諸如此類邏輯混亂在《新唐書》中比比皆是,不得不令人生疑。而房遺愛在後期的官職已經坐到太府卿,掌金帛財帑的官職會無緣無故去窺伺房遺直的房產舉動令人生疑。
六,對高僧辨機研究較深的學者們認為,辨機一直受到佛學家的尊敬,只是其死因撲朔迷離,不太可能和高陽公主有不倫之戀。又《瑜伽師地論後序》雲:三藏法師玄奘,敬執梵文譯為唐語。……弘福寺沙門玄謨,證梵語大總持寺沙門玄應,正字……《攝決擇分》,凡三十卷,大總持寺沙門辯機,受旨證文……臣許敬宗,奉詔監閱……僧徒並戒行圓深,道業貞固。這是許敬宗為《瑜伽師地論》寫的後序,是呈給唐太宗看的。其文字肯定要考慮到太宗的想法。如果辯機真與高陽公主有染,另外再加個寶枕的話,許敬宗絕對會知道,就不會在這個給太宗看的序文裡詳細提到辯機法師。也不會那麼肯定的說,譯場的僧團清淨。就自然會找一些圓滑的詞語,相信這個對許敬宗來講不是難事。(論文《辯機死因初探》)
七,記載辨機“風月案”的《新唐書》與《資治通鑑》,其編者立場非常可疑。歐陽修與司馬光均有激烈鮮明的排佛立場。尤其是歐陽修,將《舊唐書》中有關佛教學者內容進行大量閹割。其撰史之公正性令人質疑。故而兩人透過虛構佛學家的醜聞來達到打擊佛學的目的,可能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