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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kaixuanyy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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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使用者6685391460777
《秋天》這首詩透過描繪不同場景、畫面,創造了一種既來自人世又遠離塵俗的氛圍。這一氛圍具有清靜、清遠、清甜、清柔的特點。它寫的是繁忙夏天之後的農閒景象,所以具有清靜的氛圍;它寫的是世處桃源般的生活,不見農家些許的艱難苦恨,所以具有清遠的氛圍;它寫的是少男少女朦朧而純真的愛情,所以具有清甜的氛圍;它像何其芳其他詩作一樣專用輕柔之詞寫清麗意象,避開喧囂的景境,避開拙重之詞,所以具有清柔的氛圍。詩中各幅畫面,以及畫面裡的各個意象,無一不和諧地統一;因而這種氛圍所賴以形成的清靜、清遠、清甜、清柔等多方面特點也無一不達於極致。
在《秋》這篇文章中豐子愷先生抒發了自己對“秋”的獨特的感受。這主要透過“秋”與“春”的對比體現出來。年青的先生對春有著一種獨愛,所以總是“設法招待它,享樂它,永遠留住它”。而且作詩作畫,痛飲三江,並秉燭夜遊,享用春色。此時的他完全陶醉於眼前的明媚春光。但是秋天畢竟還是要來的。正如人的一生,短暫的青春過去,便是漫漫的艱難跋涉。去除了對春的那份摯愛,先生感悟中領悟到了秋色大神韻。因為他已習慣於花開花謝,春去秋來;因為他已體驗到人生的程序不過如寒來暑往的四季交迭。所以,他的心境與秋意冥合,且不像年輕時候那樣對於春的狂喜與焦灼而對秋的淡漠與悲哀,此時他只感覺秋的可愛與融化其中的寧靜,有了“只覺得一到秋天,自己的心境便十分調和”。並常常在怒自覺中感悟到自己“被秋風秋雨秋色秋光所吸引而融化在秋中” ,以至於“暫時失卻了自己的所在”。在這其中。不自覺地增添了幾分對春天的蔑視:“每當永珍回春的時候,看到群花的鬥豔,蜂蝶的擾攘,以及草木昆蟲與到處爭先恐後的滋生繁殖的狀態,我覺得天地間的凡庸,貪婪,無恥,與愚昧,不過於此了!”甚至覺得柳條上掛了隱隱的綠珠與桃枝上著了點點的紅斑也是可笑又可憐的。
當然,在對春的不滿中也流露出豐子愷先生對擾擾攘攘紛紛爭爭的人生現實的不滿。這不滿,既是20年代末中國社會現實的反映,同時也是佛家思想的一種參與。佛家主張生死輪迴、涅盤寂靜,宣稱一切生物包括人類在內都在不斷的輪迴中生活,正像春夏秋冬四季之景不同一樣,處於生滅變化的瞬時狀態。因緣聚合,剎那生滅,何須爭奇鬥豔、爾虞我詐,何須留連忘返、沉醉方酣。所以,處於輪迴中的人,其最後目的不是追求一種轟轟烈烈昂揚奮發的入世精神,而是追求一種絕對安靜神秘的涅盤境界。這必然要擺脫現實的困擾與情感的糾纏。所以,先生冥合於秋意而鄙棄於春天的滋生繁衍便是這種佛像思想的反映。
對“秋”的感悟也讓豐子愷先生體驗到生的意義、死的價值。在這過程中,它讓作者不僅消除了惜春傷春的熱情,而且還使他在生榮死滅之間重新作了慎重的選擇:“我覺得生榮死滅不足道,而寧願歡喜讚歎一切的死滅”。這選擇不免隱含著悲觀的色彩,但卻是徹悟人生的曠達之言。生與死、榮與辱、瞬時與永恆,這些矛盾的統一體,磨鍊著人的毅志、胸境與處世態度。翩翩少年,由於意氣風發,看到的只是無休止的對世界的佔有,所以對於死,懷著萬分的恐懼。作者在文章中指出“不懂事的少年和死亡相隔得那麼遙遠”,所以“沒有必要去驚醒他們人生的美夢”。然而,對那些預感到死的恐懼降臨的忍耐來說,他們或者“求神拜佛,遍尋名山”,去找那羽化登仙的住所;或者“紙醉金迷,花天酒地”,懷著撈一把的心情來佔有夕陽西下的道道餘輝;但就不敢面對死才能正確的對待生。所以,當先生對於“死”有一種體感以後,他覺得生榮所聯絡的只是貪婪、愚昧與怯弱,而死滅才顯得謙遜、悟達而偉大。
然而,豐子愷先生意識到死的自然性卻並不因此激發起自己更多的入世激情,當然更不用說再茫然的沉湎於春天的夢幻了。他只是在秋的感悟和死的鐘育中,明白了甘苦悲歡只不過是執著人生的具體內涵。他要平安的度送與超脫這煩惱的人生,在寂靜無慾中走過這人生的里程。這情緒雖極為消沉,但這消沉又反映了一個佛門子弟對苦海人生的基本看法。但是在中國20年代末嚴酷的現實鬥爭面前,遁入空門,與世隔絕也是一種幻想,何況先生並不是一個我佛慈悲的忠實信徒,他六根未斷,凡心未卻,仍然免不了對現實的關注。所以文章最後,當立秋的雷聲夾著冰雹的秋雨扣打著他矛盾的心靈時,他也不得不感慨自己是“秋心稚嫩而未曾老練”,自顯示出自己的心境與中國激烈的現實生活的不協調。
總之,這篇散文雖題為《秋》,卻是從秋天的感受入手,寫出了作者對春秋的取捨、對生死的看法,既有秋心老練、超脫風俗的成熟,也有看破紅塵又無法了卻凡心的矛盾。它是作者對人生真諦深一層的領悟,也折射出當時中國階級搏鬥的激烈現實,也反映了豐子愷皈依佛門的矛盾心理。尤其是作者拂去了“自古逢秋悲寂寥”的感傷,更給人一份達觀與成熟。
豐子愷者,本名豐潤,字子愷,浙江崇德石門灣人也。光緒二十四年(1898)生,有六姊,他的母親將他生下來後,由於父母親十分喜愛他,取小名“慈玉”。他在家鄉念小學時,有一次,鄉下要搞什麼選舉。小學老師說,鄉下人文化低,筆畫多的字不好寫,為日後考慮,名字應儘量用筆畫少的字,因此,“潤”字改為“仁”字,老師說,浙江讀音“仁”與“潤”差不多,“仁”在意義上與“慈玉”的“慈”接近,因此,他的名字就叫“豐仁”了。他就以這個名字進入杭州浙江第一師範學校。師從李叔同學音樂、繪畫,從夏丏尊學國文。畢業,與劉質平、吳夢非、劉海粟、姜丹書創中華美育會,辦《美育》雜誌。又與質平等創辦上海藝術專科學校,教西洋美術。
在第一師範時,他因善於寫文章,國文常得第一名,很受國文老師單不庵的器重。單不庵覺得在“豐仁”這個單名之外應該有一個雙名,而“慈玉”是小名,應另取一個名字。因此單不庵就給他取了“子顗”。後改為“子愷”(“愷”與“顗”同,均為安樂意)。從此,他就取名叫“豐子愷”了。後來寫文、作畫均用此名。
豐子愷的散文,在中國新文學史上也有較大的影響。主要作品有《緣緣堂隨筆》《辭緣緣堂》《緣緣堂再筆》《告緣緣堂在天之靈》《隨筆二十篇》《甘美的回憶》《藝術趣味》《率真集》《護生畫集》(共9部)等。《白鵝》被編入初中一年級、四年級課文、《竹影》被編入初中一年級課文,《手指》被編為初中、小學六年級課程。散文集《活著本來單純》、《無用之美》豐子愷聊繪畫,這些作品除一部分藝術評論以外,大都是敘述他自己親身經歷的生活和日常接觸的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