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Club>
3
回覆列表
  • 1 # 使用者8260368512041

    注1:中庸的解釋是我力所不逮的,但看到這個問題實在心癢難搔,我把自己現階段所能想到的內容寫下來,但只是借“中庸”一詞談自己的思考;至於深處,以俟君子。

    注2:我的思考主要是受到北京大學楊立華老師的教導啟發。雖然楊子不認識我,我卻以楊子為先生,並以楊子其人為楷模,其說為依據,其道為目標,希望自己可以為此時代有所貢獻,為人有所價值。

    子程子曰,不偏之為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達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題主兩個問題,我先回答。我認為一定要從樸素篤實的角度去思考和理解中庸,不要走到玄之又玄的牛角尖去。如果想得太玄了,恐怕就走岔了。

    一,“中庸”究竟是道還是德?我的看法是,都是。這個問題不用糾結。韓愈《原道》開篇就說,“博愛之謂仁,行而宜之之謂義,由是而之焉之謂道,足乎己無待於外之謂德。”又說“仁與義為定名,道與德為虛位”。我認為這句說得很好,道和德是虛位,仁與義才是定名;定名不可更改,虛位隨定名而變。

    仁,有仁道,仁德,乃至仁術(孟子梁惠王上:“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中庸也是一樣的。“足乎己不待乎外之謂德”,所以學者自己的修養,即是中庸之德;“由是而之焉之謂道”,所以學者有了中庸之德以後,再以中庸之德為原則,來具體做事的方法和表現,即是中庸之道。

    可以明白了嗎?先有德,才有道;德為體,道為用。打個比方,外出徒步的人,他的大本營就是德,他要去的方向就是中庸,他走的路徑就是道。德為原點,中庸確定方向,道就是發出去的延長線,如是而已。

    第一個問題的邏輯如果看明白了,就可以看第二個問題了。

    二,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我個人認為這一段不難理解,中和二字都是“中庸”之“中”,不過前一個是“大本”,即徒步人的大本營,後一個是達道,即徒步者的路徑;前一個是體,後一個是用;前一個是德,後一個是道;前一個是原點,後一個是表現。

    具體到孝,孝的本心只是對父母的愛,這個愛就是大本,就是“喜怒哀樂之未發”。注意,喜怒哀樂是情緒,愛是情感,人心不可以有情緒一直凝滯著,卻不能沒有情感滋潤,否則,凝滯著情緒的是庸人,沒有情感就不是人了。孝的具體表現,比如問候、關懷,只要表現得適當、合理,就是“發而皆中節”。如果父母冷了卻不聞不問,是“不及”;如果父母無事,子女卻非要做作地表現孝順,或是成了一直沒有人格獨立、唯父母之命是從的愚孝或者媽寶,就是“過”。這都不是“中節”,都不是“和”。

    不知這麼說可否理解?這是我的理解,寫完後對照了《四書章句集註》,朱子的解釋也是這個意思。如果題主覺得這個說法比較難以理解,再回到《原道》中,再仔細品味一下道與德的解釋,或許可以明白。

    那麼“中庸”到底在哪裡?我們還是回到原文去找線索。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中庸之道,是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的,所以中庸一定是極簡易、極平凡的。簡易平凡,所以無處不在,就是“不易之謂庸”。

    “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能焉。”因為中庸簡易而無所不在,所以即便是最平庸愚鈍的愚夫愚婦,他們的生活和思想中也有中庸,所以才能“不易”;又因為“不偏”代表著最完美的尺度和平衡,無過無不及,是可以無限接近卻又無法窮盡的,所以即便是聖人也無法完全做到中庸。

    “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中庸的道理,是聖人從百姓日用當中體味出來的,所以樸素而篤實,平易而近人。是為“不易之謂庸”。“及其至也,察乎天地。”但百姓日用就好像礦山,中庸就好像黃金,礦山處處有黃金,但要提煉出百分百的純度,卻是不可能的。百分百的純度,是為“不偏之為中”。

    “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儒家的道理就是貼近日常生活的。中庸的道理就在舉手投足、衣食住行、迎來送往、晨醒昏定當中。

    我相信,中庸就是最樸實無華的道理,最容易明白的道理,最平易近人的道理,最通俗易懂的道理。儒家的道理,中庸的道理,就像礦山,我也在提煉,每個人都在提煉,只不過純度不同罷了。但只要你願意去下功夫,那麼你用一點功夫,就可以多明白一點。

    儒家的道理,一定是最平正闊達、篤實無虛的。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就是你理解的方向錯了。

    那麼如何才能沿著中庸之道往前走呢?

    還是要用心啊。這點用心,就是“誠”。為何要說誠?學者對“誠”字當不陌生,《中庸》中後部分,基本以一個“誠”字貫通。《中庸》二十章:“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不勉,就是自然,自然才能不離,也就是不易,也就是“庸”;反過來看,如果要勉強自己,那麼一旦鬆懈,就會偏離了,又哪來“不易”,哪來“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呢?所以“不勉而中”已然含有“中庸”二字,而想做到“不勉而中”,則不可不誠。

    何謂誠?以實之謂誠。用心去對待當下,對待自己,對待自己所擔當之事,所面對之人,所應對之物。《大學》正心章:“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心不在焉,就是不誠。所以說,“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

    所以,誠就是讓自己保持明白清醒的狀態,去如實地對待自己、對待別人、對待事情,並且做出恰當的反應。

    我最近也常常在想“誠”和“自”兩個字。“誠”已經解釋過了,“自”是什麼呢?自就是自己對自己負責,就是“吾日三省吾身”,就是“古之學者為己”,就是“仁以為己任”,就是“君子求諸己”。自己對自己負責,就是依靠自己,就是君子自強不息。所以,儒者才可以不依賴別人、不諉過於人、不遷怒於人;才可以做自己的主,才可以“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才可以真正的自由。所以儒者要做到“世治不輕,世亂不沮”;所以儒者要做到“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所以君子要做到“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這就是誠和自的用處。不誠,則看不清楚是非善惡;不自,則難免隨波逐流。在“誠”與“自”上下功夫,大概就可以慢慢找到中庸之道的方向了。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一個位元組等於多少K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