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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楊角風發作

    我楊角風來回答:

    海瑞的供詞和“瘋子”楊金水的供述讓嘉靖帝做出了選擇,用他自己的話講就是: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嘉靖帝恢復了嚴嵩內閣首輔的位置,也恢復了呂芳司禮監掌印太監的職務,也解除了徐階在內閣值房不能出門的監禁。

    陳洪授命去查芸娘那條線,而精舍裡,也在進行著一次御前會議,彷彿一切都回到了以前,只是這次御前會議的氣氛不一般……

    一、

    精舍裡,一共四個人,嘉靖帝、呂芳、嚴嵩、徐階,每個人又各懷心思,貌似和諧的氣氛也充滿著暗鬥。

    徐階果然是謹小慎微,在精舍門口見到嚴嵩,估計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再聯想到前段時間陳洪的主動示好,嘉靖帝的警告,這真是驚險。

    面上的話還是得說的,即使眼前的人擋了這麼多年,還不忘恭維,說著內閣的票擬都壓成山啦,嚴閣老再不來,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寒暄之後,嘉靖帝也確定了主題,那就是:

    “他們鬧騰他們的去,我們做我們該做的事。”

    所謂的他們,覆蓋面就相當廣了,既然定性為了折騰,也就代表嘉靖帝的態度,只要我們在場的幾個人不折騰,別人怎麼折騰都白搭,說白了,就一個意思——暫緩倒嚴。

    嚴嵩的青詞一如既往地寫得好,嘉靖帝看後讚不絕口,評價三個字:

    “好!好!好!”

    但看徐階的青詞,嘉靖帝是毫無表情,甚至有些許假裝的憤怒:

    “朕或許有所偏愛,徐閣老可是從不說違心話的人。”

    從不說違心話,那麼潛在的意思就是說,這次徐階的青詞,說了違心話,那麼他說了什麼違心話呢?

    “離九霄而膺天命,情何以堪?御四海而哀蒼生,心為之傷!”

    二、

    從還沒進精舍,嘉靖帝就親自出來迎接,再到進到精舍,突然就給設了座,徐階是誠惶誠恐的。以他對嘉靖帝的理解,這就是“糖衣炮彈”啊,果然,說完“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後,嘉靖帝就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也就是剛才提到的讓別人去鬧騰,我們幾個按部就班做事。

    等到了祭天時,嘉靖帝突然就這句話發問,嚴嵩何許人也,自然聽懂了這句話,馬上跳出來叫好:

    “好!確實好!老朽不如!”

    其實嚴嵩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不同,不要覺得徐階突然跟自己一樣被設座,嚴嵩會沮喪。實際上,他也跟了嘉靖帝二十年了,不會不明白嘉靖帝的“糖衣炮彈”,也明白他在為自己解圍。

    自然就蹦出來叫好,嘉靖帝見嚴嵩出來叫好,自己也是欣慰的,並點名讓呂芳來解釋解釋好在哪裡?

    徐階的青詞字面意思是講,離開了九霄,九霄雲外住著的是神仙,這就是拍嘉靖帝的馬屁。說嘉靖帝本就是神仙,結果奉了神仙的上命來人間受難,這才是萬歲爺的無奈啊。

    不愧是嘉靖二年的探花及第,徐階的八股文寫的那叫一個溜,這馬屁拍得這叫一個響。嘉靖帝看徐階如此識抬舉,必然也高興萬分,一激動,給徐階封了個青詞狀元,嚴嵩當榜眼,呂芳當探花。

    三波“炮彈”打過來,換別人可能就倒下了,但徐階畢竟是清流派,如果也像嚴嵩一樣曲意奉承皇帝,那麼他枉為清流首領。

    面對嘉靖帝的一再高標準禮遇,再加上嚴嵩的極力拉攏,徐階立馬就明白了,浙江的事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那麼自己怎麼給裕王交代,怎麼給清流派交代?

    三、

    果然,徐階對這兩句青詞是另有深意在裡面,並不是說嘉靖帝或者嚴嵩看不懂徐階的青詞另有所指,只是選擇性的眼盲。

    這句話另一層含義則是嘉靖帝奉天命來人間,數十年恭行儉約,為的就是天下蒼生和江山社稷。但是現在一群貪官汙吏在搗亂,皇上就應該把他們一網打盡,這才是皇上應該有的無奈。

    古代的皇帝就喜歡把自己定位為真命天子,是天下的神仙下凡來的,一般開國皇帝都是紫微星下凡。也有一些特殊的皇帝,比如劉邦,是炎帝下凡;宋仁宗,是赤腳大仙下凡;朱棣,也就是明成祖,是真武大帝轉世,也是自己封的;甚至太平天國的天王洪秀全,自稱是耶穌的弟弟……

    這類人要想維護自己的統治,往往用天命難為來控制人們,但是所謂的天命,只掌握在皇上的口中。這也是為什麼歷代用天命來要挾皇上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在劇中一開始的周雲逸的下場,就是榜樣。

    所以,徐階也是巧妙地利用了這層關係,既然皇上是上天派下來的,那麼面對人世間的苦難,是必然要管的,這毋庸置疑,那麼禍國殃民的嚴黨,要不要處置呢?

    這等於是將了嘉靖帝的軍,難道嘉靖帝講貪官不用懲治?這是原則性問題,自然不能這樣說:

    “老鼠年年打,年年打不盡,貪官朝朝殺,朝朝有貪官,徐閣老,朕交把快刀給你,你也殺不了許多,可該殺的朕也會殺!”

    嘉靖帝以貪官太多,殺不盡,只能見一個殺一個,但是有些不該殺的,還不能殺啊。

    不顧徐階的失望,嘉靖帝以今天是中元節為由,補上一句:

    “今天就不談殺人,立刻設壇,將兩位閣老替朕寫的青詞向上天拜表。”

    一心修仙的嘉靖帝,發明的這麼個“青詞”,以為燒了之後,就能讓上天看到自己的功德,就能飛仙了?

    謊話說了一萬遍,自己都認為是真的了,彷彿真的是神仙下凡……

    四、

    但是嘉靖帝聰明就在此表現,既然大家都拿上天說事,那麼浙江的案子也讓上天來定吧:

    “有些事你們做不了主,朕也做不了主,只有上天能夠做主……沒看的那份就請上天做主吧!”

    很多人看不懂,海瑞交上來的急遞都燒掉了,上天怎麼做主,嘉靖帝如何自圓其說?

    其實很簡單,前面大家在燒青詞,寫青詞的紙是專門的紙,是青藤做的,而且用硃砂寫字。這樣一燒,火苗是青紅色,煙霧也是五顏六色的,給人的感覺是上天很滿意這份青詞。

    而海瑞的急遞,封面是有烤漆的,還插著三根羽毛,這玩意燒起來,味道刺鼻,還冒黑煙,給人的感覺是上天不滿意這份供詞。

    以此,嘉靖帝就完成了是上天決定的旨意,於是拿出那份趙貞吉的奏疏,就按這次審案的供詞辦,鄭泌昌和何茂才必然保不住了,那麼舉薦他們倆的嚴世蕃咋辦?

    嘉靖帝弄好的臺階就擺在這裡,嚴嵩馬上跟上話:

    “嚴世蕃無知人之明,臣奏請革去他的吏部堂官之職。”

    徐階估計全明白了,這嘉靖帝跟嚴嵩是在唱雙簧給自己看啊,嚴世蕃僅僅是無知人之明嗎?

    可惜,嘉靖帝后面的話估計讓他更失望:

    “嚴世蕃舉薦的人未必都是差的,譬若那個高翰文……”

    就這樣,高翰文官復原職,嚴世蕃也沒有被撤職,浙江案件,就這樣結案了……

    嘉靖帝給了嚴嵩這麼一個大禮包,他不還禮,說不過去,於是他立馬請纓去追繳鹽稅,同時不忘反咬一口清流派,齊大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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