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記者喜歡脫離時代、脫離實際去談足球。如果看了吳曉波的《激盪30年》,你就能明白足球在不同時代也會有發展的不同形態。改革開放,一開始要靠廉價勞動力去國際市場上競爭,快、便宜是優勢。一度MADE IN CHINA就是粗製濫造的代名詞,但是它的的確確給中國換來了外匯儲備。從歷史的角度要客觀看待。曾經的中國GDP增長10%以上,靠的就是鐵公基、靠房地產拉動,的確是讓中國上了發展的快車道,要不然哪來的全國高鐵網。現在中國的發展不強求GDP了,要增速換擋,學者都說新5%好過舊的10%。我們發展到新階段了,需要靠科技帶動,傳統的行業尤其是房地產不能再有泡沫了,否則就是系統性風險了。但你不能否認在過去的歷史節點上發展基礎建設的必要性。
我覺得可以分幾個方面來說。
1 金元足球如何定義?“金元足球”這個詞彙就是就是把“錢”和“足球”兩個概念做在一起。無論哪個國家或者的確的聯賽也搞職業化、搞成一個文化體育產業,沒有錢拿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職業足球需要錢,這是毫無疑問的。
現在“金元足球”這個詞彙,它本身就是帶有貶義的,基本就是指的某某大佬用錢“玩”足球、足球成為了誰誰的工具、它帶來了多大的泡沫。在這個定義下,比如俄羅斯的阿布、中東的城市集團、曾經AC米蘭的老闆貝盧斯科尼、廣州恆大為代表的中國房地產商等等,他們都是玩“金元足球”。
很顯然,他們投資足球俱樂部目的並不在於盈利,而是在於品牌效應、個人愛好等等。他們的投入不求經濟上的直接產出,他們求的是品牌、是政績、是名氣等等。貝盧斯科尼可以在義大利政壇這麼多年不倒,他的AC米蘭是功不可沒的。許家印的恆大品牌,已經做到在全國家喻戶曉,廣州恆大足球隊自然是頭功。按照中國臺灣媒體的說法,“金元足球”其實是這些人在足球上“大撒幣”。所以,他們當然不會管這個聯賽的發展到底如何、這個國家的足球發展最終走向何方。
2 “金元足球”有其必然性和合理性有些記者喜歡脫離時代、脫離實際去談足球。如果看了吳曉波的《激盪30年》,你就能明白足球在不同時代也會有發展的不同形態。改革開放,一開始要靠廉價勞動力去國際市場上競爭,快、便宜是優勢。一度MADE IN CHINA就是粗製濫造的代名詞,但是它的的確確給中國換來了外匯儲備。從歷史的角度要客觀看待。曾經的中國GDP增長10%以上,靠的就是鐵公基、靠房地產拉動,的確是讓中國上了發展的快車道,要不然哪來的全國高鐵網。現在中國的發展不強求GDP了,要增速換擋,學者都說新5%好過舊的10%。我們發展到新階段了,需要靠科技帶動,傳統的行業尤其是房地產不能再有泡沫了,否則就是系統性風險了。但你不能否認在過去的歷史節點上發展基礎建設的必要性。
對於中國足球也是如此。在中國足球“假賭黑”的年代,根已經爛了,誰都不再投資足球了。但廣州恆大敢冒險站出來了,收購了白雲山的殼,然後就是後面大家都知道的恆大中超7連冠、在亞冠聯賽兩次奪冠。可以說當中國足球沒有發展方向的時候,它定下了“金元足球”的方向。這樣的成績,就算是“金元足球”也是物超所值了。恆大作為房地產商,他要打造的是恆大品牌,最終去換取更多其他方面的資源。他投資廣州恆大足球隊,所投資的金額比打硬廣告價效比高多少啊。而且,在那個階段,他也確實搞好了。7連冠也不是隨便來的,亞冠你面對的球隊也都是各國勁旅,光靠錢燒能贏的話,你還不如直接收買對手不是更好?
我覺得起碼廣州恆大在中國足球一潭死水的時候,把水攪“活”了,這是它的貢獻。他讓中國球隊站到世俱杯賽場上,這也是他十足的貢獻。這些是不能抹殺的。但泡沫也是從它而起的,上港、富力、華夏、宏運、蘇寧、永昌、中赫,還有參股恆大的淘寶等等,國企、房地產商大批次進入到了中國足球的地界。那麼泡沫自然而言就來了,恆大也無法一家獨大了,“金元”的效益隨之下降了,這其實是可以從經濟學原理上來解釋的。
3 “金元足球”沒有可持續性現在,中國足協在帶頭擠掉這個“金元”泡沫,我認為是兩個出發點:一投資商難以為繼,二中國足球水平不進反退。
先說“投資商難以為繼”。前面說到了中國足球大多的投資者都是房地產商,而現在中國經濟的發展方向改變了,科技是領頭羊了,房地產行業必然將開始衰退了。恆大母公司去年底已經資金鍊很緊張了,甚至發公告求當地政府的支援。這就是房地產行業的縮影,他們的寒冬已經到來了。那麼作為和房地產老闆捆綁很深的中國足球,就必須要加緊主動去擠掉泡沫了,否則一旦泡沫直接爆了,那就起碼是“失去的20年”,這意味這又有好幾代人再也看不到中國隊再次進入世界盃了。
日本足球就是我們的榜樣,他們的聯賽曾經也是日本經濟飛速發展的泡沫化產品(讀賣新聞、xx保險等都有自己的企業球隊)。濟科、斯托伊科維奇等都到這裡拿高薪。日本聯賽是熱鬧了紅火了,但是日本足球依舊不行。所以,他們在川淵三郎帶領下進行多項艱難改革後,球隊不再是企業的附屬,性質改變了,都和當地形成了更緊密的聯絡。J聯賽也得以更健康的發展,國家隊也出成績了,人才輩出。中國足球現在的模仿物件就該是日本足球。
再說說中國足球水平的倒退。廣州恆大最厲害的時候,孔卡、穆裡奇等外援一下就提升了球隊水平,加上鉅額贏球獎給中國球員打雞血,戰鬥力的確是可以爆棚的。而且,當時的廣州恆大因為先發優勢,籠絡了大量國腳。以正當年的“打了雞血”的國腳班底加超級外援,出成績是有合理性的。但是如今,當那一批的國腳馮瀟霆、曾誠等老了、鄭智退了,而且獎金越來越理性化(也就是少了不少呢),那國內球員的表現明顯就拖後腿了。恆大一個韋世豪不夠用,上港隊裡少了武磊也找不到第二個國核心心球員。
何況,當年的“金元足球”本身求的就是短期成績,從買一個外援到歸化一個外援可以一擲千金,但是青訓根本看不到希望。當年聲勢浩大的恆大足校,和根寶基地、魯能青訓,都無法為中國足球的明天帶來更好的前景。
錢太多也造成了年輕隊員不思進取,誰也不想去海外闖蕩,都寧可在強隊板凳席坐坐替補,一年一百多萬、兩百萬也就到手了。反倒是還有夢想的武磊去西班牙闖蕩,還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所以說到底,“金元足球”談不上蜜糖也不是砒霜。我個人認為他就是咖啡,是功能飲料,短時間喝了精神百倍表現超常。長時間下來,身體有了耐受性還會上癮,需要加量再加量,長此以往身體就徹底垮了。
但是什麼事情都怕矯枉過正,一旦投資商都撤離了中國足球,那時候中國足球該怎麼發展呢。中國足協是否有百年的發展大綱、是否有明確現實的青訓計劃,是否正確認識中國足球在中國社會、中國文化中的地位呢?都是要打問號的。到時候沒有“金元足球”背鍋了,這鍋誰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