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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節,都是各種熱鬧,卻也少不了一句熱熱鬧鬧的吐槽:怎麼年味越來越淡了?
那到底淡在哪裡呢?不妨,就去春節傳統已經十分成熟熱鬧的明朝去瞧瞧,看看幾百年前的春節,“年味”通常濃在哪?
一:皇家“春晚”
明初的春節假期日,一度十分摳門。明太祖朱元璋年間一度只有五天假,直到永樂七年(1409),明成祖朱棣才大方了一把,增加了十天元宵節假期。但比這更大方的,卻是大明朝從此發的另一個大福利——鰲山燈會。
鰲山燈會,是每年元宵佳節時,大明皇家在宮城裡搭成的巨型花燈煙火景觀。因其形狀似鰲,因此名為“鰲山燈會”。從永樂七年元宵節起,這個盛大燈會更是高調開放——“聽臣民赴午門觀鰲山三日”,君臣同樂的意義十分重大,堪稱明朝版的“春晚”。
如此重大意義,鰲山燈會的規模自然空前。明初的時候,每次花費就有數萬兩,到了隆慶萬曆年間,一次燈會花費更暴漲到數十萬兩白銀。通常是從上一年的十二月起開始準備,把各種設計獨特的“奇花”“火炮”層層疊積起來,通常會堆積十三層高數丈。待到元宵節這天,龐大的“鰲山”上各種形狀的彩燈閃爍,絢麗的焰火不停燃放,更有鐘鼓司優美音樂裡,宮娥們翩翩起舞,簡直美妙無比的視聽享受。
如此盛大場景,在明代文人的筆下,更常有生動記述。明朝大才子唐伯虎遊學京城時,就曾親見鰲山燈會的盛況,激動寫下名詩:“仙殿深巖號太霞,寶燈高下綴靈槎。沈香連理三珠樹,彩結分行四照花。水激葛陂龍化杖,月明緱嶺鳳隨車。”就是這麼震撼效果。
二:逛街治病
而能和這明代春晚比熱鬧的,當屬明朝的“春節大賣場”。
比如正月初一的北京城隍廟會,那就是規模空前。從早晨開市起,各種貨物攤點一氣排開,竟然能把刑部衙門整條街都佔了。以禮部尚書于慎行《谷山筆塵》的形容說,就連廟會上賣油鹽醬醋的小販,家資往往都有百萬。比自己“正部級”的俸祿還多。
但要論最紅火的,還是每年元宵節的“燈市”。北京東安門外北大街的“燈市”,年年都是全國奇珍貨物薈萃,甚至還有歐洲進口來的西洋物件。杭州壽安坊的“燈市”,則是全國各地美食糕點薈萃。明末時張岱等風流才子們不惜舟車勞頓,也要來杭州逛燈市,就為吃一口壽安坊的糕點。
要論最搞怪的,卻還是京城的婦女們。北京的“燈市”上最常見的,就是結伴閒逛的京城婦女們,而且常常只看不買,就沿著整個“燈市”來回看,看一夜都不帶累。美其名曰“走百病”,也就是在燈市上多逛幾圈,再嚴重的疾病也全都甩掉。熱熱鬧鬧景象,正如明代《元宵曲》形容:郎莫看燈去走橋,白綾衫氅撒嬌嬌。 走來兒怕雙纖趾,不走兒愁一捻腰。
三:拜年累斷腰
但在禮儀嚴格的明代,要論比逛街還累的苦事,當屬拜年。
其實要單看明朝官場,拜年這事真心不累。家家初一早晨備好筆墨紙硯,客人來了後也不用送啥禮,提筆籤個名就算拜過年了。但是給親友拜年,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以《水東日記》的記載,明代北京的家庭,元旦前三天就要祭拜祖先。到了大年初一這天,全家起床後要先羅拜天地,然後就要出去拜年。路上只要遇到親友,就要當街叩頭。以明朝名臣邱浚的形容說,大年初一出去走一圈,回來能把腰給累斷。
而相比之下,明代南方的拜年習俗,倒是沒這麼苦累。比如明代杭州的拜年,只需要施禮就好。而且家裡也擺上酒水。上門拜年的客人,得喝上三五行酒才能走。明代河南籍名臣王越在浙江為官時,就曾有過出門拜一趟年,回來醉醺醺的囧事。
四:賀歲大片
比起當前春節,電影市場的火爆炒作,戲曲文化發達的明代春節,也是“大片”熱鬧上演時。以《見聞雜記》的記載,每年春節前夕,就連大戶人家春節期間請戲班唱堂會,都得提前兩個月預訂。像樣點的戲班子,春節期間都是每天連場演出,生意十分紅火。
而場面更大的,當屬春節期間各地的廟會。同樣是《見聞雜記》裡的記載,這類廟會演出,都是請名聲最響亮的強大戲班子,演最高難度的劇目。比如魯迅小說《社戲》裡那種目連戲,就是明代時的火爆劇目。這可不止是在戲臺上唱唱戲,而是翻跟斗鑽火圈外加各種騰雲駕霧的特技。演一場的道具佈景花費就有上萬錢。戲班演員們每場演出的工資更有數萬錢,簡直天價大製作。
同樣是天價大製作,作為明代運河樞紐的臨清,春節“賀歲片”也更有特色:每年迎春這一天時,全城三十六行的老闆們,就會湊上幾萬錢演出費,親自扮成當時各類火熱劇目裡的人物,比如孫悟空呂洞賓諸葛亮豬八戒,而且哪家老闆掏錢最多,扮的角色戲份就越重。然後就在鑼鼓喧天裡沿街招搖,每次都惹得沿街人山人海圍觀。就為祈求來年的好財運。
五:“放魂”“收魂”
當然,和今天一樣,春節也是明朝人盡情撒歡的時候。以明代杭州方言說叫“放魂”,自正月初一拜年開始,就是盡情玩樂。年輕人更是鑽進廟會等娛樂場所,沒黑沒白玩的痛快。
而以《豫變紀略》的記載,即使在明代河南農村地區,節日期間的吃喝風也十分熱鬧。就連平日裡省吃儉用的老農,也會在春節期間特意穿上華美的絲綢衣服,揣上幾百錢就騎馬出門赴宴。只要能每席送上百文錢禮金,就能吃上一頓上好的宴會酒席。好些人的一日三餐,全在酒宴上穿梭。
而以《五雜俎》等史料的形容,明代中後期的節日飲宴風氣,更是奢靡到加速度。但凡是有錢人家的節日宴會,經常就成了全球動物大展覽,像熊掌猩唇等奇特食材,春節期間常吃得司空見慣。就算是中等人家的宴席花費,一頓飯通常也會有幾十兩。所謂“一會之費,常耗數月之食”。
而要論最奢靡的,卻還是明代春節時的飲酒風。與前朝不同的是,明代有錢人家庭釀酒成風,越是有名望的家庭,春節擺宴請客時都要擺上自家釀的美酒,每一罈都是價值不菲。同樣是《五雜俎》裡估算:單淮安一府,每年釀酒就要消耗掉一百萬石麥與一千萬石米,而這其中一半以上都消耗在春節期間。可想而知,明朝人的春節,喝酒喝到有多歡?
不過,不管有多歡,到了正月十八日時,就是明代春節的“收燈”日,以杭州話說叫“收魂”,不管玩得多歡,這一天起,就要從此收心,開始新一年的打拼了。
其實,年味濃一點也好,淡一點也罷,只要讓心情好好放個假,為新一年好好攢一把勁,就是個快快樂樂的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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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皇家“春晚”明初的春節假期日,一度十分摳門。明太祖朱元璋年間一度只有五天假,直到永樂七年(1409),明成祖朱棣才大方了一把,增加了十天元宵節假期。逛街治病而能和這明代春晚比熱鬧的,當屬明朝的“春節大賣場”。拜年累斷腰但在禮儀嚴格的明代,要論比逛街還累的苦事,當屬拜年。賀歲大片比起當前春節,電影市場的火爆炒作,戲曲文化發達的明代春節,也是“大片”熱鬧上演時。以《見聞雜記》的記載,每年春節前夕,就連大戶人家春節期間請戲班唱堂會,都得提前兩個月預訂。像樣點的戲班子,春節期間都是每天連場演出,生意十分紅火。場面更大的,當屬春節期間各地的廟會。同樣是《見聞雜記》裡的記載,這類廟會演出,都是請名聲最響亮的強大戲班子,演最高難度的劇目。比如魯迅小說《社戲》裡那種目連戲,就是明代時的火爆劇目。這可不止是在戲臺上唱唱戲,而是翻跟斗鑽火圈外加各種騰雲駕霧的特技。演一場的道具佈景花費就有上萬錢。戲班演員們每場演出的工資更有數萬錢,簡直天價大製作。當然,和今天一樣,春節也是明朝人盡情撒歡的時候。以明代杭州方言說叫“放魂”,自正月初一拜年開始,就是盡情玩樂。年輕人更是鑽進廟會等娛樂場所,沒黑沒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