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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傳統舊體詩詞探索蕭園

    為什麼宋以後詩再也達不到唐人成就?

    一、詩到宋以後越來越多樣化了。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學主流。唐代是詩的時代,經過幾百年詩家的探索,到唐時各種詩體都已完備,作詩唱詩為唐時的文人風雅和主流文化,名家輩出,作品若不是散失大半,恐怕有幾十萬首而不是現在的五萬多首。從作者和受眾兩方面來看,唐人愛詩,宋人更愛詞,元人更愛戲,明清人更愛小說了。

    二、詩歌的盛世,須有大詩人群體。而大詩人必須是好作品量大、眾體兼長的。宋以後的詩人除了寫詞、曲分散出精力外,詩人迷戀近體而拋棄古體,使得詩的形式單一化了。如果蘇軾、李清照、辛棄疾生在唐代、主要寫詩的話,恐怕亦成大家了。清代黃景仁、龔自珍絕句再好,也稱不上大家。

    三、格律形式與內容的關係的變化。宋以後詩越來越格律化了,因而減少了變化,對內容的關注下降。詩(近體詩),是唐代的偉大發現。杜甫對七律貢獻較大,但李白對古風、樂府、絕句貢獻更大。後人多學杜,一部分人鑽入了格律之桎梏,多少限制了內容的表達。宋以後的古體,沒有多少太好的了。學李白,應學其養氣、煉意、凝氣,學其氣象闊大、氣吞山河、一氣呵成、氣韻貫通。若限於律,則做不到上述要求。李白的時代,五律已流行很久了,但李的五律卻多出律者,其七律《登金陵鳳凰臺》第三句亦失粘,不失為好詩,蒙曼對此詩與《黃鶴樓》有中肯評價。杜甫的《詠懷古蹟五首·其二》的第三句失粘,且他在夔州時寫了十多首不尊七律的“新吳體”,更重寫意(近體與古體,如畫之工筆與寫意)。尊律而不害意,才是正道。後世部分詩人,一頭鑽入“律洞”而出不來,以玩律為樂,部分人一看到別人的詩,便拿出格律的尺子或放大鏡來看合格律否,稍不合律便一棍子打死。

    四、宋代起,能唱的詩讓位於詞,單一誦讀的詩,退出“流行歌曲”的行列。唐詩原是能讀、能誦、能唱的。從《詩經》、漢樂府皆能唱。唐詩亦曾詠唱,如“旗亭畫壁”故事,如王維《送元二使安西》,亦名《渭城曲》,後人譜成陽關三疊。宋時,能唱的主要由詞來承擔了。

    五、格律詩中律詩的侷限。格律詩包括絕句(百姓更喜歡)和律詩,又以律詩容量大而為尊。但律詩的八句有四句是對仗句。律詩在明清後逐漸駢文化、程式化(八股化)了。宋以後好的律詩不多,原因恐怕就在這裡。律詩難寫好,要求太高,特別是對仗的四句,水平低了易犯“合掌”(等於少了一句)和“無情對”(與主旨不相關,實際也等於少了一句)。

    六、詩是需要廣大讀者傳誦與鼓勵的,但是宋以後大眾讀者的閱讀傳誦和欣賞習慣發生了變化,歌和曲及其表演更受歡迎。大眾讀者越來越喜歡那些通俗化的詩歌了,一部分文人去寫一詞曲了,而堅持寫詩的文人作者與讀者的審美要求越越遠或脫節了。有的還在那裡文謅謅地、堆砌典故地創作只有少數博學的人才能讀懂的“好詩”。

    七、流行很廣的唐詩選本(如《唐詩別裁集》《唐詩三百首》)的出現把真正好的唐詩選出來了,為推薦、普及唐詩作出了貢獻,也逐漸形成了“唐詩崇拜”。特別是《唐詩三百首》,把準了讀者對大眾化、通俗化(詩與讀者間無阻隔)的時代脈搏,略有文化的人家家家傳誦收藏,人們逐漸拋棄了只含唐宋近體的《千家詩》而改用此書作為孩童的啟蒙讀物,從而大大推動了唐詩的普及。

    八、《唐詩三百首》的普及,確立了某種“唐詩標準”:詩=唐詩=唐詩三百首=大小李杜王昌齡劉禹錫白居易們的好詩。宋以後真的沒好詩嗎?也不見得。我就細讀過錢鍾書的《宋詩選注》(三聯書店)和《宋詩三百首辭典》(漢語大辭典出版社)等,好詩也不少啊。魯迅說一切好詩到唐時已做完,就連他本人不多的舊體詩有好詩也有名句傳誦,更不用說寫了兩首超越古今的《沁園春》的那位偉人了。唐詩標準的幾個後果:部分中文系的古代詩歌學者都去研究“唐詩學”了,連差詩也不放過;後人越來越不敢寫詩了;許多新寫的舊體詩,被人視為“打油詩”而被輕視…

    九、宋代以後,除明初外,皆以北方城市為首都,通行北方“普通話”,而“近體詩”還以唐宋之際的平仄韻字為標準,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音韻的和諧性,畢竟能讀古音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原答,存以備查:

    為什麼宋以後詩再也達不到唐人成就?

    (一)詩歌越來越多樣化了。《詩經》、漢樂府、宋詞、元曲皆能唱。唐詩亦曾詠唱,如“旗亭畫壁”故事,如王維《送元二使安西》,亦名《渭城曲》,後人有陽關三疊。

    (二)宋以後除了寫詞分出精力外,詩人迷近體而拋古體,使詩的形式單一化,容量縮小。杜甫對七律貢獻大,但李白對七古、七言樂府貢獻亦大。

    (三)後人多學杜,鑽入格律之桎梏,多少限制了內容的發揮。宋以後的古體,沒有太好的了。學李白,學其養氣、煉意、凝氣,學其氣象闊大、氣吞山河、一氣呵成、氣韻貫通。若限於律,則做不到上述要求。李白時代,五律已流行很久了,但李的五律卻多出律者,其七律《登金陵鳳凰臺》第三句亦失粘,不失為好詩,蒙曼對此詩與《黃鶴樓》有中肯評價。杜甫的《詠懷古蹟五首·二》第三句失粘,且他在夔州時寫了十多首不尊七律的“新吳體”,更重寫意(近體與古體,如畫之工筆與寫意)。尊律而不害意,才是正道。後世詩人,鑽入律洞而出不來,成井底之蛙,一看到詩,便拿出律的尺子或放大鏡來看,不異於買櫝還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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