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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為政首,種鑄基石。

    小小一顆種子,正在成為中國糧食安全和農業現代化的焦點。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2021年重點工作之一是解決好種子和耕地問題。要加強種質資源保護和利用,加強種子庫建設。要尊重科學、嚴格監管,有序推進生物育種產業化應用。要開展種源“卡脖子”技術攻關,立志打一場種業翻身仗。

    1月13日的國新辦新聞釋出會上,農業農村部發展規劃司司長曾衍德表示,要把種業作為“十四五”農業科技攻關和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重點任務來抓,打贏種業“翻身仗”。

    此後數日間,資本市場聞聲而動,種業股、漁業股快速反彈。以最典型的神農科技為例,公司年初至今在僅僅11個交易日的時間裡一度下跌近四成,但是在18日企穩反彈,盤中最大漲幅超過9%,領漲種業板塊。

    事實上,雖然種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長期以來卻被忽視。

    “從農業生產鏈條來看,過去重生產、輕育種的現象比較普遍。從利益鏈條分割來看,育種產業投入大、回收週期長、風險較高、收益不明確。因此,無論是種植戶還是農業企業更傾向於參與短平快的生產環節,長此以往,產業高度集中於生產鏈條,種業卻有所忽略。”1月19日,東北農業大學現代農業發展研究中心教授王剛毅在接受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採訪時指出,種業與糧食安全密不可分,是農業生產鏈條的初始源頭和核心環節。

    毫無疑問的是,重視種業已經刻不容緩。問題在於,種業“翻身仗”該怎麼打?

    “卡脖子”現狀待破解

    農業農村部統計資料顯示,2020年,中國糧食產量將再創歷史新高,連續6年穩定在1.3萬億斤以上。秋冬種工作紮實推進,截止到2020年10月,冬小麥、冬油菜播種進度均已超過9成,進度略快於去年同期。

    糧食安全穩步增強,背後也有隱憂,其中最關鍵的就是種子創新能力不足。農業農村部副部長劉煥鑫指出,種業創新是農業科技創新的核心問題,然而中國種業自主創新與發達國家還有很大差距,有些品種單產水平還有較大提升空間,核心技術原創不足、商業化育種體系不健全,這些都是制約種子的一些“卡脖子”問題。

    “為什麼說種子非常重要?它有點類似於製造業裡的晶片,畜牧業中的種豬。種子是整個農業生產鏈的源頭,也是整個價值鏈的源頭。”王剛毅說。換言之,掌握了種子上的核心競爭力,才能對後面各個環節去進行把控。“無論是利益分割、整個產業佈局,乃至定價權,都建立在種子自主自控的基礎上。”

    具體而言,種業“卡脖子”的問題主要有幾大痛點,第一個就是本土種質資源的挖掘保護和利用。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研究員李國祥表示,中國各類種子庫收集的種質資源仍有欠缺,一些地方特色鮮明的物種甚至面臨滅絕風險。一些種質資源庫(圃)由於經費不足,儲存、保育、復壯等工作時斷時續。

    “拿大豆來說,中國大豆有很多不錯的性狀,比如說抗旱。我們想把這個性狀和現有高產的種子結合起來(非轉基因),這個過程要耗費許多年。”王剛毅說。

    種業智慧財產權保護的問題同樣不可忽略。此前,安徽省農科院園藝所副研究員江海坤曾指出,國內經營蔬菜種子的基本是小企業,自我創新能力很弱,“拿來主義”盛行,種質資源同質化比較嚴重。比如某進口番茄種子,產量比較高,國內種企就直接模仿。

    種子從研發到最後落地,中間往往要經過好多個版本和好幾代人的努力。王剛毅指出,一旦進入市場之後,可能其他人稍微加以改良就是一個新品種,而且不需要對原來的品種付任何費用,也缺乏這方面的法律保護。長此以往,這可能導致種業市場的無序競爭,乃至劣幣驅逐良幣。

    守住種業基地“國家隊”

    曾衍德在1月13日的國新辦釋出會上表示,要建設好國家農作物、畜禽和海洋漁業三大種質資源庫,這是搞好種業創新的物質基礎。同時也要抓好國家現代種業基地建設,目前已經形成了海南、甘肅、四川三大國家級基地。下一步,要繼續提升基地建設水平,高質量打造國家南繁矽谷等種業基地,為農作物育種提供基礎保障。

    “雜交水稻的成功,一半功勞應該歸功於南繁。”這裡的南繁就是指海南國家級種業基地,號稱中國種業“矽谷”。海南、甘肅、四川三大國家級種業基地並不僅是傳統農業園區,更在努力成為高科技、集資源收集、繁殖儲存、種質創新與供種分發等功能為一體的現代化產業功能區。

    為什麼種業基地都分佈在南方?據王剛毅解釋,這主要因為氣候原因。北方一年一季,種完這一季,收穫之後再測量資料、收集資料再來這個週期很長,一年只能出一次實驗。

    “例如大豆,咱們國家的大豆種植主要是東北,但是大豆種質資源大多分佈在雲南、四川、重慶、貴州,這些基地就是做種質資源開發和保護的中心。可以把這些基地看作農業生產的縮影,實際生產的鏈條分工是怎樣,在這個基地中就是怎樣運轉的。”

    近幾年,多地也在為南繁單位租地進行補貼。以四川省為例,2020年8月,根據《國家南繁科研育種基地(海南)建設規劃(2015-2025年)》對於新增南繁科研用地,以省為單位“統一規劃、統一拿地、統一建設、統一執行、統一管理”的要求,以及《南繁新增科研用地租地補貼方案》,2020年省財政安排專項資金用於四川省南繁單位在海南南繁科研用地租地補貼。

    把種子交還給市場

    值得一提的是,前述國家級種業基地仍以教學科研用途為主,較少看到企業租地育種。當前,企業育種研發主要集中在自己的實驗基地內部,整體規模較小。

    某種程度上講,這也折射出企業在種子研發領域的“缺位”。長期以來,中國種業公司存在“小而散”的問題,企業研發投入受限,具備育繁推一體化能力的企業數量有限。從經營規模上看,中國農作物種業企業前十強僅佔國內市場15.8%的份額。

    農業生產鏈條的重要發端,企業為何長期“淡出視野”?王剛毅認為,一個原因是因為種業天然具有周期長、回報慢的特性。此外,由於智慧財產權缺失導致的無序競爭,長期以來國家對種業企業的規制較為嚴厲。相比之下,國家更傾向於讓公辦公立的主體,如高校和研究機構來承擔種子創新工作,這也導致了企業研發投入愈發不足,競爭力被削弱。

    他進一步指出,雖然高校和種業企業接觸十分頻繁,但實際合作效果並不理想,二者並未實現良性互動。深層次的原因在於,高校與企業的需求出現錯配。

    “科研院所和高校的主要目的是取得學術成果,往往對市場需求不熟悉、不瞭解、甚至沒興趣。而企業追求的是生產力直接能轉化成生產力,滿足市場需求。純學術轉換成實際生產力,中間上線週期太長,短期很難見效,企業也等不及。”

    也正因此,種業領域的分工關係亟待理順。在王剛毅看來,事關國家安全戰略的種質資源庫開發、建設和維護,以及企業在市場上不能得到回報、或短期之內很難見到成效的,應由科研院所和高校主導。對於其他商業化的領域,則應保證充分的市場化競爭程度,這也是保證種業創新生命力的基本前提。

    “本質上還是需要制度機制的創新,讓種業的市場化、法制化程度更高。剩下的就與其他的農業環節一樣,把創新主體交給企業,把種子還給市場。” 王剛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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