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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創行合一規劃院湯俊

    首先要宣告,“刀郎之鄉”不是歌手刀郎的故鄉,此“刀郎”非彼“刀郎”也。好多人知道歌手刀郎,卻不知道文化名詞刀郎,我沒有考究歌手刀郎的得名,但作為在新疆生活和以新疆題材為創作源泉的歌手,他這個藝名無論如何也是繞不開文化名詞刀郎的,今天就和大家一起走進或許是歌手刀郎的精神故鄉——“刀郎之鄉”麥蓋提。

    麥蓋提縣位於南疆,屬喀什地區,離喀什市170公里,下轄十個鄉鎮三個農林場,境內還有兵團的三個團場,總面積一萬一千多平方公里,將近兩個上海市大,其中百分之八十的面積是塔克拉瑪干沙漠,是無人區。總人口近三十萬人,百分之八十多為維吾爾族人口。我第一次深入到南疆的民族地區就是在麥蓋提縣,說實在的,去之前有點忐忑,也有點探秘的激動,以前雖然多次到過新疆,但要麼是在北疆,要麼是在兵團,心理上還是比較安定的。而南疆的民族地區一直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最主要的是暴恐事件給人的影響太強烈了,但是去過之後就會知道,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新疆任何地方都是非常安全的。

    第一次去是2018年,從事麥蓋提縣全域旅遊規劃的編制工作,那一次呆了八天,基本上把麥蓋提縣跑遍了,後來又陸續到過多次,由於編制規劃的緣故,也研究了一些歷史、文化、民俗方面的資料,所見、所思、所想,匯聚成了這篇小文。

    麥蓋提縣三面環沙(塔克拉瑪干沙漠),一面臨水(葉爾羌河),大漠大河環繞,人類是河流的孩子,偉大的文明都與一條偉大的河流有關,麥蓋提的母親河就是葉爾羌河,從喀喇崑崙山口發源,向塔克拉瑪干沙漠滾滾而來,一路高歌注入了滔滔的塔里木河。葉爾羌河把沙漠西部一角撕開,沖積出一片狹長的綠洲,正是這片綠洲孕育了麥蓋提縣的古老文明

    關於麥蓋提的得名,有兩種說法被人普遍認可。其一是傳說古代“多浪”部族首領米蓋提帶領遊牧民在這裡定居,遂以首領之名呼作地名,後轉音為麥蓋提。其二是說很早以前在今巴楚一帶居住著很多遊牧部落,因沙漠的侵蝕,迫使集鎮中心地帶的人遷來這裡,故稱“麥爾蓋孜”,意為從中心地帶搬遷來的人,後逐漸演變為麥蓋提。“刀郎”與“多浪”是同一名字、同一個意思的不同翻譯,相傳其語義為“群居”或“分群而居”。當然,刀郎部落、刀郎文化不僅僅限於麥蓋提,在葉爾羌河的中下游地區巴楚、阿瓦提等地都屬於這一文化覆蓋區域。

    大約從14世紀末到16世紀末的兩百年間,察合臺汗國分裂為許多互不統屬的小王國和部落,相互征戰。為了躲避戰亂,人們紛紛外逃。麥蓋提由於封閉的地理位置,廣闊的大漠胡楊隱逸、安靜、遠離人世,成為流民和難民聚居地。在漫長的歲月中,刀郎人在遠離人世的荒漠曠野、原始胡楊林中狩獵、遊牧、農耕,造就了刀郎人自由、樂觀、頑強的性格,創造了以刀郎麥西熱甫和刀郎木卡姆為代表的豐富多彩的文化藝術形式。麥西熱甫是將音樂歌舞和各種民間習俗融為一體,以遊戲形式舉行的傳統民族藝術活動。“木卡姆”指的是一種集歌、舞、樂於一體,演唱(奏)時具有相當程度即興特點的套曲。有時一陣音樂聲傳來,田野裡的農民立即放下手中工具、路上行人脫掉外衣扔下褡褳,便如醉如痴地跳起舞來。他們在演唱時個個都很盡興,聲嘶力竭,全力以赴,沒有什麼音樂技巧,就是一種對生活的表達和感受。我曾經有幸欣賞過麥蓋提縣民間藝人演奏的麥西熱甫和木卡姆,在比較簡單的劇場裡面,純粹的民間藝人的演奏,沒有演員,只是歌者、舞者,是生活的歌頌者,雖然我沒有聽懂他們在唱什麼,但從他們激情而陶醉的演奏中,我能感受到他們的驕傲和榮光、感傷與歡快,也許他們在追溯遠古的祖先、也許他們在感懷深情的戀人,也許他們只是單純地歌與舞,“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們的歌聲越來越高亢竟至聲嘶力竭,分不清歌者臉上是汗水還是淚水,那一刻你被震撼了,空氣中彷彿都在傳導著感動。從他們的身上,依稀能看見先祖的背影,一群流浪歌手在大漠大河邊上為愛情、自由、生命而歌唱!

    由於麥蓋提是塔克拉瑪干沙漠西邊的門戶,古往今來,無數的中外商賈和傳教人士、探險家和旅行家,在麥蓋提留下了足跡。近代歷史上有一個人不得不提,他就是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說起塔里木、羅布泊、Murano古城,就無法繞開斯文·赫定這個名字。斯文·赫定先後三次深入塔克拉瑪干大沙漠腹地,均選擇從麥蓋提啟程。而在1899年的第二次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探險後,他將“麥蓋提”這一地名帶出中國,揭開了古老的刀郎文明的面紗。斯文·赫定在其著作《新疆沙漠遊記》記載有“一八九五年三月十九日,我遷移到葉爾羌河右岸的一個大村莊麥蓋提去”、“一八九五年四月十日是麥蓋提村一個可紀念的日子”等等描述,當時的麥蓋提還只是一個村子。提到絲綢之路與西域歷史,斯文·赫定一點也不斯文,他把自己的名字定格在了塔里木盆地的瀚海之上。從他1890年第一次考察新疆算起到1935年回到瑞典,這其中他先後多次深入中國西北部考察,留下了《穿越亞洲》《1899—1902年中亞科學考察成果》《絲綢之路》《漂泊的湖》《亞洲腹地探險八年》等多部人文地理方面的作品。楊鐮教授在斯文·赫定所著《亞洲腹地探險八年》中文版的序言中這樣說到:“斯文·赫定是中亞最後一位傑出的‘古典’探險家,也是第一位使其探險活動與時代的、社會的進步步調一致的現代中亞科學考察的組織者。”

    麥蓋提有個N39(北緯39度)塔克拉瑪干沙漠運動探險基地,斯文·赫定就是從這裡開始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探秘之旅的。1895年,斯文·赫定率領他的團隊沿著北緯39度線行進,試圖橫穿塔克拉瑪干沙漠,但由於對困難的估計不足,他和他的團隊只行進300公里便由於乾渴和迷路幾乎死光了,僥倖逃生的只有兩人,從那之後,N39便被眾多考古學家、探險家與越野愛好者所熟知。現在這個N39基地,就是能給你別具一格的調性——沙漠生活家,玩,不僅是玩,北緯39度麥蓋提橫穿塔克拉瑪干,血性狂野的召喚,到這裡探源文明、探奇生命、探索未知。

    到了麥蓋提之後,你會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這裡叫鄉和村都是以數字命名的,比如一鄉、二鄉,一村、二村,因為這裡的鄉、村的名字都特別長,為了便於記憶,把鄉、村都用阿拉伯數字來編號,形成了約定俗成的叫法。比如,二鄉希依提墩鄉、三鄉央塔克鄉、五鄉尕孜庫勒鄉、四鄉吐曼塔勒鄉、九鄉庫爾瑪鄉等等。我在麥蓋提的時間裡,多次深入到鄉村調研,接待我們的一般是住村工作隊,在幾天的工作時間裡,我就接觸了幾個從廳級到一般幹部的的住村工作隊。比如有一次到三鄉央塔克鄉科克提坎村調研,與住村工作隊負責人、自治區經信委孔青山處長交流,孔處長是萬千住村幹部的傑出代表。特別說明的是:是“住村”,不是“駐村”,雖然我當時也以為是“駐村”,“駐村”不一定“住村”,但“住村”肯定是最實際的“駐村”,新疆每一個村莊都有住村工作組,少則三五人,多則十幾人,住在村部,自己做飯,日常工作是談心、宣講、扶貧等等,人員來自自治區、地區、縣鄉機關、事業單位和國有企業,也有中央單位和民企,一年到幾年不等的住村時間,所以,新疆的穩定,與萬千黨員幹部的奉獻是分不開的。多次晚飯也是在維族農家樂裡吃的,盤腿而坐,撕咬著沙包大的烤肉,維族朋友謙恭好客,一壺伊力特曲,讓人沉浸在“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的氛圍之中。

    生活在沙漠邊緣,這裡的人與沙漠有一種共生共榮的感情。麥蓋提縣有一個30萬畝的防風固沙林帶,遠期計劃是百萬畝,從2012年開始植樹,形成沙漠與城鎮的防護網。環沙漠的城鎮都在植樹造林。人類與沙漠似乎已經慢慢找到了和解的方式,不是“人進沙退”,也不是“沙進人退”,而是人沙相安, “沙漠存在的意義絕不是把它變為綠洲”。

    麥蓋提,大漠大河邊的刀郎之鄉,遇見一群流浪歌手的快樂情人。在一個安全、乾淨、整潔的沙漠小城、民俗小城、藝術小城,如果你留下幾天的時間,她會回報你以“水果之甜、文化之盛、沙漠之奇、運動之趣”,給你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這個印象會長久地縈繞在你腦海心間,讓你每時每刻都會萌發 “只有在旅行的人才更期待下一次更美好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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