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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歸去來76564325

    要對白話文和文言文的熟優熟劣進行比較,需要從文學性和實用性兩個層面展開。

    既然討論的是文,那一定是書面語言,也就是文章。這個問題是既簡單又複雜,說起簡單,因為文言文就算從相對成熟的春秋戰國算起到現在也有2500年之久,流傳至今的膾炙人口的文章可謂不勝列舉,而白話文成為書面語言也只有短短百年時間,其中經得起時間檢驗並給人們留下深刻印象的好文章可謂鳳毛麟角,從這點看來高下立判。

    但情況又非如此簡單,語言文字和文學經歷幾千年的發展,也從精英化過渡到大眾化的轉變。古文從產生到現在,文章能夠流傳下來的幾乎都是精英們的作品,而普羅大眾的文章流傳下來的則很少。正如歷史的軌跡一樣,推動歷史進步的力量無疑是人民群眾,而掌握歷史發展方向並青史留名的似乎總是英雄和領袖。

    但語言又是講求實用的,相對於文言作為書面語言,白話則一直存活於百姓的日常交流之中。書面語言和日常交流語言的分離是文言文時代的特徵,而白話文則把書面語言和日常交流用語統一一致起來,對於大眾學習語言和運用書面語言進行一次大普及,也無疑促進了教育和文化的普及。這個層面上說,白話文也有其時代發展的必然要求,因為基於語言的文章和文化現在已經不是精英的專利,而是普通民眾也應享有的權利。

    但從文言文到白話文的過渡,也使文章失去了原來的一些特有的東西,譬如簡潔、工整和文學的美感。

    關於白話文和文言文的爭論在新文化運動發韌的北大當初就有爭論。辜鴻銘是維護古文派的代表,而胡適是新文化的代表。辜鴻銘一次對胡適說:“按白話文,你不該叫胡適之,該叫‘往哪裡走’。還有,今天我當著你的面,為文言文說一句好話,如果家裡來電報,說你父親死了,叫你趕快回家奔喪,白話文多囉唆呀,如換成文言文,只需四個字,‘父亡速歸’。

    但現在,對白話文的普及也有一些反向的要求。譬如前段時間網上流傳的一個段子: 有人說,有文化的人和沒文化的人所看見的世界是不一樣的。有文化的人看見夕陽餘暉和飛鳥時,想的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而不是:我去,好多鳥,好好看。

  • 2 # 一葉茶1982

    魯迅先生曾評價過《史記》:“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這個評價不光非常中肯,也是實事求是。

    後世很多人寫文章寫小說,也都學習和借用了《史記》的很多筆法,比如說蒲松齡的《聊齋志異》。《史記》中有很多成語和典故一直流傳至今,我們平時寫文章還經常用到它們,對我們日常生活和寫作來說是一個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寶貴泉源。

    但是,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完美無缺的。

    誰也不會想到,以《史記》為代表的、引領了我們中華文明上千年風騷的文言文,會在五四運動前後被新文化運動徹底改寫。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一看那個年代人們寫的白話文,可謂異彩紛呈、各有千秋。那時候,人們對白話文的探索是極其大膽的,還沒有形成一種固定的形式和格式。

    相對於現在來說,不管我們現在書面使用的、還是日常口頭表達的白話文語句,已經有了自覺不自覺的規範和套路。

    當然,我們現在日常使用的白話文與五四運動時期的白話文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也正因如此,現在的白話文已經失去了初生時期所特有的原生態趣味。

    毛澤東同志在《反對黨八股》的文章裡就曾說過:“五四運動時期,一班新人物反對文言文提倡白話文,反對舊教條,提倡科學和民主,這些都是很對的。”

    那我們現在反過來看一看,是不是我們現在寫文章、寫東西也落在了一個新的教條主義的巢臼裡面了?!

    對於文章的開頭、高潮、結尾,乃至起承轉合各種技巧的運用,是不是也已經被奉為金科玉律了呢?!

    是不是也像舊時文言文的那套東西完全固化了呢?有沒有束縛我們寫文時思想的東西呢?!

    上古時有“昔高陽氏有才子八人”,古代有唐宋八大家,五四運動時期有遠遠不止八十、八百、八千、八萬人來提倡白話文、反對文言文,進而開創了白話文的新天地。

    時間撥回到2018年6月6日下午16:22分。我們今天有沒有八個朋友、八十個朋友、八百八千八萬個朋友站出來大聲說:

    我們不要寫那些像懶婆娘的裹腳一樣、又長又臭的文章!我們能不能寫一些言之有物、發人深省、短小精悍的文字呢?!

    我們能不能在新的世紀承擔起我們新青年的歷史責任、開創一個文壇新氣象呢?!

    茶叔這一代80後是老了,但你們90後00後10後正在茁壯成長!正在成為社會的中流砥柱和中堅力量!希望你們能夠扛起這個文化革新的大旗,勇於進取!勇於開拓!

    開創出一片文壇新氣象!

  • 3 # FD守望者

    論中華文明的精髓,先賢們的微言大義,文言文以其精煉和神韻獨領風騷。

    但是如果談到全國14億人掃盲和提高素質,以及普及受教育人的功能性上白話文居功至偉,絕不是文言文所能替代的。

  • 4 # 文良VS顏醜

    文言作為書面表達手段是出色的。它到底有哪些奧妙之處呢?至少有三點值得一說。

    敘述時精當,耐人尋味

    文言文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凝練。以下是《濫竽充數》原文,44字。

    齊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處士請為王吹竽,宣王說之,廩食以數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聽之,處士逃。

    這個故事最精彩的就是最後一句,“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聽之,處士逃”。在前面鋪陳基礎上,南郭先生面對湣王的新規矩,就一個字:逃。故事戛然而止。沒有直接提及南郭先生到底會不會,也不提及他宣王時如何得意,也不提及湣王時他如何倉皇。他“逃”,你琢磨去吧。這就是所謂的“餘音繞樑,三日而不絕”。大部分的故事情節讓聽者自己腦補,道理讓聽者自己悟。懂了自然會心一笑,而且這個感覺會跟你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白話故事就不是這樣了。小學課文裡講的濫竽充數是站在畫外音的角度,從一開始就把南郭先生充數的事實說清楚了。最後講到南郭先生惶惶不可終日,連夜逃走,完全講不出意外的感覺。好像說這事情正常啊,南郭先生不逃走才有意思吧。整個故事就缺了韻味。

    描寫時齊整,蓄勢巧妙

    文言文對仗、排比的句式很精彩,是語言之美的集中體現。以下是《買櫝還珠》原文,39字。

    楚人有賣其珠於鄭者,為木蘭之櫃,薰以桂椒,綴以珠玉,飾以玫瑰,輯以羽翠,鄭人買其櫝而還其珠。

    在這39字之中,有21字在描述匣子,讀起來很美:“為木蘭之櫃,薰以桂椒,綴以珠玉,飾以玫瑰,輯以羽翠”。正是“櫝”之美,才會有下文還珠之事。古文說美,從來不用“美”字,華麗的辭藻、流暢的韻律就足夠了,你自己去感覺他美不美。正因如此,還珠才順理成章。

    白話文在這方面就欠缺很多,最關鍵的是文字韻律不行了。講故事如果不直說匣子美,就顯得鄭人二傻子;如果直說匣子美,又喧賓奪主,造成新的疑慮:這匣子到底多貴重?難道鄭人是對的?文言那種朦朧的感覺就沒有了。

    議論時含蓄,易出警句

    文言文善於做總結,一句話包羅永珍,一不留神就是警句、座右銘。以下是《賣油翁》片段。

    康肅問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翁曰:”無他, 但手熟爾。康肅忿然曰:”爾安敢輕吾射!”翁曰:”以我酌油知之。”乃取一葫蘆置於地,以錢覆其口,徐以杓酌油瀝之,自錢孔入,而錢不溼。因曰:”我亦無他,惟手熟爾。”

    連續出現兩次的“無他,惟手熟爾”,就是這篇短文裡面自帶光芒的地方。

    用白話說,這句話變成了“這沒什麼,只是(你/我)手熟罷了”。由於白話的精確性,不方便把完全相同的幾個字套在不同的事情上,因而啟發性不如文言。正因文文言的這一特點,我們通常發現古文、古詩詞到處都是警句,生活中碰到一些事情,時不時就會想到,這不就詩裡面說的啥啥感覺嗎?!嗯,正是正是。

    白話文的優點

    說了這麼多,難道白話文一無是處了?當然不是。

    白話文易懂,不需要知道什麼典故。而讀懂古文是有門檻的。從溝通角度講,白話文優勢明顯。

    白話文精確,詞彙更多,沒有什麼模糊點。很多專業的東西,尤其是自然科學的,用古文就很挑戰了。我們看過一些古書講勾股定理、楊輝三角這些的,總覺得意猶未盡。

    總而言之,文言文勝在含蓄,要求“意會”,在文化傳播、藝術表達領域優勢明顯。但在要求精準的現代語境裡,就不如白話文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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