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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使用者894458564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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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王小佳的慧慧
瞭解一下魯迅先生寫作的背景也意思,就好懂了~~ 《朝花夕拾》是一冊薄薄的散文集子,除了《小引》和《後記》,總共才十篇。其中前五篇寫於北京,後五篇寫於廈門,最初以《舊事重提》為總綱目,陸續發表於《莽原》半月刊上。1927年7月魯迅在廣州重新加以編訂,並添寫《小引》和《後記》,取名為《朝花夕拾》,於1928年9月由北京未名社出版。 這十篇散文,是魯迅以自己少年時代的生活經歷為線索,比較完整地紀錄了魯迅從幼年到青年時期約三十年的生活道路和經歷,描繪了自己從農村到城鎮、從家庭到社會、從國內到國外的各種生活畫面和人物場景。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都是一些“回憶的記事”。其中前面七篇,回憶的是魯迅少年時代的生活,後面三篇則記敘了青年魯迅的成長過程中所經歷的人事。魯迅為什麼在創作了《野草》這樣的描寫精神與心靈深處獨特體驗的散文詩作品後,突然想到“從記憶中抄出來”—本《朝花夕拾》的散文集呢? 1926年是魯迅生命中的“黑暗年”,新文化運動陷於低潮時期,而廈門大學的生活寂寥沉悶,他體會到現實中的各種不如意之事,尤其是他經歷了北洋軍閥政府最殘酷的暴行:“三—八”慘案。用魯迅自己的話來說,他是經歷了“民國以來最黑暗的一天”。在《朝花夕拾》的“小引”中,我們隱約可以感到,魯迅當時的心境並不好,紛擾蕪雜,甚至帶著強烈的虛無與悲觀: 我常想在紛擾中尋出一點閒靜來,然而委實不容易。目前是這麼離奇,心裡是這麼蕪雜。……前天,已將《野草》編定了;這回便輪到陸續載在《莽原》上的《舊事重提》,我還替他改了一個名稱:《朝花夕拾》。帶露折花,色香自然要好得多,但是我不能夠。便是現在心目中的離奇和蕪雜,我也還不能使他即刻幻化,轉成離奇和蕪雜的文章。或者,他日仰看流雲時,會在我的眼前一閃爍罷了。 如果說,《野草》是魯迅在“絕望中的抗爭”的心靈紀錄,是魯迅生命哲學的表現,《朝花夕拾》則是一種“在絕望中尋求”的心靈追憶,是對生於斯長於斯的老中國生活的雋永的回憶。恰如魯迅自己所說的,正是“不願意想到目前,於是回憶在心頭出土了,寫下了十篇《朝花夕拾》。” 也許,越是在絕望的時候,人對往事的回憶越會顯得深情綿長。在《朝花夕拾》中,魯迅搜尋著自己成長史中細微而溫暖的記憶:在夏天的星空和大桂樹底下,祖母搖著芭蕉扇坐在桌旁,給他講故事和猜謎語;百草園中的花草蟲鳥;一字不識的長媽媽給少年的魯迅帶來了至愛的插圖本《山海經》;那些《山海經》上記載的神化故事;家鄉五猖會上的生動的“活無常”形象;童年的天地“百草園”;藤野先生的“偉大”人格;範愛農率直而深厚的友情;甚至於那題著“文星高照”四個字的魁星像所帶來的對影象和色彩的滿足…… 魯迅先生有著一個較為美好的童年生活,這種美好的記憶是他在“絕望現實”中還能夠熱愛生命、善待生命的根源。正曉明在《魯迅傳》中曾描述過童年的魯迅: 幼年的魯迅會那麼可愛。他長的很健壯,圓圓的臉,矮墩墩,眉眼又清秀,用紹興話來說,長的很“體面”。祖母特別疼愛他,每每在夏天的夜晚,讓魯迅躺在大桂樹下的小板桌上,搖著芭蕉扇,在習習的涼風中給他講故事,什麼貓是老虎的師父啦,什麼許仙救白蛇啦,魯迅直到晚年,還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的興味和愜意。魯迅的父親周伯宜,神態一本正經,卻比祖父更為溫和。他家教雖嚴,卻從不打小孩子。魯迅在《朝花夕拾》的那一篇《五猖會》中,記過他一件小事,就是在小魯迅那樣快樂的時刻,偏偏逼他去背書。可實際上,周伯宜平時對兒子們的讀書監督的並不緊。在日常管教上,更常常很寬容。 小魯迅是個聰明機靈的孩子,四書五經之類的正經書並不能滿足他的求知慾,他對這類枯燥乏味的說教,從心裡不感興趣。因此,他從很小的時候起,就自己來開闢另外的求知途徑。首先是看雜樹,從畫著奇形怪狀的神話傳說,凡是他覺得有趣的,都千方百計搜來讀。其次是抄雜書,從陸羽的《茶經》到陸龜蒙的《來耙經》,一直抄到《西酉叢書》裡的古史和地方誌。再就是繪畫,先是從大舅父那裡借來繡像本的《蕩寇志》,把裡面一百多張繡像全都描下來!後來自己買來好幾本畫譜,用紙蒙著,一頁一頁的描。這種童年時代的樂趣雖然微乎其微,但在魯迅的回憶中,它們是如此的彌足珍惜。若是缺了這些樂趣,他甚至難以想象自己是否曾經擁有過一個真正童年呢! 當然在《朝花夕拾》中,也有各種成為自己內心黑暗情感的記憶;對《二十四孝圖》中“老萊娛親”和“郭巨埋兒”故事的反感;離開百草園後到三味書屋中枯燥的學習;要快樂地去看五猖會時,父親偏要我先背課文;紹興的名醫竟然連開藥方都要考慮蟋蟀是否貞潔,而終於使我父親病逝…… 魯迅在對自己成長過程中“黑暗”的記憶,是他內心孤憤及他後來之所以能夠對舊陣營反戈一擊的重要原因。魯迅所堅持的“改造國民的靈魂”,不單是穿透他人的生存現實,更是經常的處於“捫心自剖,自昧……”的狀態。即使是在這些回憶性的文字中,我們也經常可以看到他對自己身心中的“鬼氣”的逼問。在《朝花夕拾》的寫作過程中,他一定越來越清楚,中國文化中那股消極封建的觀念是如何在—個人的童年時期就扼殺人的天性。他也越發地明白,他身上的“黑暗”和“鬼氣”是如何在孩童時代就已經生根發芽了。在《二十四孝圖》這篇文章中,他想起中國孩子可憐的“快樂”。“救救孩子”,我想魯迅在小說中之所以發出這樣的呼喊,正是因為他根深蒂固的童年記憶所致,在《朝花夕拾》的作品中,魯迅避開那些重大的題材,讓自己的文字神情地觸及那些被歲月所忽視的瑣事。進入魯迅的記憶之林的,都是他生活中最為熟稔的事物,平常、不起眼。然而,正是這些表面微不足道的經歷,構成了魯迅身上“黑暗”或者“光明”的底色,成了見證一箇中國孩子成長的特殊歷史,並生動展現了魯迅成長過程中的社會風貌。無怪乎魯迅認為《朝花夕拾》是一本可以讓人瞭解中國的書。 而且,魯迅的回憶是積極的。別爾嘉耶夫是俄羅斯本世紀最有影響的哲學家。他在晚年的自傳《自我認識——思想自傳》中曾寫到:“……在回憶中有復活的力量,記憶希望戰勝死亡。當我重新憶起被遺忘的事情時,在那一瞬間,這種回憶具有積極——改造的性質。”處於《野草》寫作期孤獨狀態中的魯迅,越來越敏感於自己內心的美好與醜惡,於是便有了《朝花夕拾》。它不僅是魯迅成長的真實寫照,更是對一直塵封於內心深處的“自我世界”的尋找和構建。魯迅曾經在《朝花夕拾》的《小引》中寫道: 我有一時,曾經屢次憶起兒時在故鄉所吃的蔬果:菱角、羅漢豆、茭白、香瓜。凡這些,都是及其鮮美可口的;都曾是我思鄉的蠱惑。後來,我在久別之後嚐到了,也不過如此:惟獨在記憶上,還有舊來的意味存留。他們也許要哄騙我一生,使我時時反顧。 正是憑藉思想的深遠所具有的“復活”的力量,遙遠的記憶也變得鮮活:百草園和五猖會式的樂園世界、英雄一般的少年閏土形象、帶來快樂的長媽媽、讓人景仰的藤野先生、孤耿的範愛農……所有或美麗或猙獰的成長意象,繁複地形成一個新的整體,成為1926年魯迅—個意義巨大的視野。在追憶中,魯迅希望獲得對於自己—生成長的新的認識和表達。從這個角度來說,《野草》和《朝花夕拾》兩本作品都是魯迅陷身生命沉淪汪洋中的自我救贖和自我確立:前者是魯迅向著自己內心靈魂的“吶喊”,後者則是魯迅向著逝去時光的“回溯”。 《朝花夕拾》是屬於我們這個民族的,它不僅屬於所有正在成長的孩子,更是屬於那些已經長大的成人的孩子們。魯迅在這本薄薄的散文中隱去了自己常有的憤怒和絕望,而訴求於自己的體驗和抒情。他從一個孩子的視線出發,放棄成人的慣性理念,使得《朝花夕拾》成為一次名副其實“夕拾朝花”的寫作和閱讀行為,透露出作者心性中自然的創造力。今天,我們重讀魯迅的作品,依然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溫情和殘酷、個人和社會、現代和傳統、快樂和痛苦交織糾纏在—起的繁複景象。也許,這也仍然是屬於我們的成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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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先生的《朝花夕拾》我個人覺得,就是寫他自己童年回憶的幾篇文章,童年是成人世界裡回頭看時最美好的時光,追憶童年,讓人彷彿又重新過了一回童年,在孩子的世界裡,一切都那麼美好,無憂無慮的,不光魯迅先生有《朝花夕拾》,懷念童年。他的弟子蕭紅也有《呼蘭河傳》追憶童年;林海音的《城南舊事》也是一樣的。從天真到懵懂,不願長大,又不得不長大,一次次的離別,在童年的幼小心靈裡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憂傷。也有童真,童趣。追憶過往時光,逗笑了成年的我們。以前人們寫文章,保留著童年的記憶,父母輩都是拍照片,看著一張張泛黃的照片,他們也彷彿回到了以前,我們只能透過先輩的文字和照片去試著理解他們的童年,有喜也有悲。個人建議買魯迅文集看,能更多的理解他思想的偉大,其實我最喜歡他的故事新編,有興趣可以瞭解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