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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6223285644677

    喜歡上粵語歌最初是因為不同於國語的音律之美,慢慢熱衷於短小精悍卻意味深長的語句之美,最後淪陷於對古典文化的遐想與補充。

    要提到粵詞的代表人物,我比較喜歡提到這三個人——林夕、wyman和林若寧。林夕滿足的是沉淪於愛情,執拗於自己的得不到,最後讓自己麻醉於情感之中。但他的作品中也存在著對於情感的分析與反省,例如愛情的富士山論和《不來也不去》。除此之外,他還特別善於描寫不同年齡,不同處境的男女對於愛情的嚮往。比如《少女的祈禱》、《七友》、《與我常在》等。他的歌詞更富有感染力,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同樣的歌詞交予不同的歌手能夠表達出不同的意境,他也能根據不同歌手的特點為其量身定做,比如送給楊小姐的《楊千嬅》,送給eason的《我的快樂時代》。

    相較於夕爺,我們的yy更擅長於去發現哲理,然後學會總結。他的詞並不執著於情感中細微的差別,而能以一個較為宏大的眼光去加以描述概括。更能夠以比擬的手法去表達自己的想法,比如玩物喪志四部曲《陀飛輪》、《沙龍》、《人車志》和《葡萄成熟時》。《苦瓜》和《落花流水》也是我非常喜愛的兩篇作品。他會“坦然”地接受“得不到”這個結果,有的時候會認為“大概這世上有些事是太早都不可以”,有的時候可能把一切當作命數“真的身份不過送運”。但越是波折,他反而越享受,越會去珍惜,如寫給周筆暢的《愚公移山》——艱辛過後相戀竟變得太淡。最讓我佩服的是他如此廣度的創作範圍,以及審美的定義。為李蕙敏創作的怨婦三部曲,直叫人心裡毛骨悚然,卻又酣暢淋漓。為哥哥創作的《芳華絕代》和《這麼遠那麼近》,特別是“當我凝視我的臉,幾億人在愛戀”配上哥哥的獨白,頓時浮想聯翩,副歌進到最後“偶爾看著,同一片落霞”,真的覺得今晚會發夢遇到哥哥。從他在浮誇中提到的“站著如嘍囉”到yyconceet的完美謝幕,華麗轉身為紅磡中的一代鬼才。聽歌的人絕對不會學過“恨”過他,而會感激他給予了這樣一份勇氣和信念。

    相較於兩位前輩,林若寧的名氣略微有些不足,卻也在創作過程中奠定了自己的地位。無論是給李幸倪的《月球下的人》還是E神的《遠在咫尺》,其他的如軒仔的《櫻花樹下》都有較好的迴應。其中首推的《七百年後》,無論你喜歡瓦力還是讀過《他與月光為鄰》都能有很好的感觸,黃偉文在《喜帖街》中忘掉的那朵花也在這裡重新拾起。他自己也說過,每一篇作品都要拿師傅的《再見二丁目》進行比對,處理好情與景的關係,這樣才會有好的作品。

    說了這麼多,是因為我相信每一個喜歡粵語歌的人都是從熱愛它那富有故事和靈魂的歌詞開始的。關於它的文字,再多也不為過。接下來,步入正題,為大家拙劣地介紹一首歌——《喜帖街》:

    單看這首歌的陣容:黃偉文作詞,Eric Kwok作曲,謝安琪演唱,就知道這是一首陣容極其豪華的歌曲。而它也不出所料地斬獲了第31屆十大中文金曲頒獎典禮“全球華人至尊金曲獎“、十大勁歌金曲頒獎典禮“金曲金獎”和叱吒樂壇流行榜頒獎典禮“叱吒樂壇至尊歌曲大獎”在內的16個獎項。

    忘掉種過的花

    重新的出發 放棄理想吧

    別再看 塵封的喜帖

    你正在要搬家

    築得起 人應該接受 都有日倒下

    其實沒有一種安穩快樂

    永遠也不差

    就似這一區

    曾經稱得上美滿甲天下

    但霎眼 全街的單位 快要住滿烏鴉

    好景不會每日常在

    天梯不可只往上爬

    愛的人沒有一生一世嗎

    大概不需要害怕

    (忘掉愛過的他)

    當初的喜帖金箔印著那位他

    裱起婚紗照那道牆

    及一切美麗舊年華

    明日同步拆下

    (忘掉有過的家)

    小餐枱沙發雪櫃及兩份紅茶

    溫馨的光境不過借出到期拿回嗎

    等不到下一代 是嗎

    忘掉砌過的沙

    回憶的堡壘 剎那已倒下

    面對這浮起的荒土

    你註定學會瀟灑

    階磚不會拒絕磨蝕

    窗花不可幽禁落霞

    有感情就會一生一世嗎

    又再婉惜有用嗎

    (忘掉愛過的他)

    當初的喜帖金箔印著那位他

    裱起婚紗照那道牆

    及一切美麗舊年華

    明日同步拆下

    (忘掉有過的家)

    小餐枱沙發雪櫃及兩份紅茶

    溫馨的光境不過借出到期拿回嗎

    終須會時辰到 別怕

    請放下手裡那鎖匙 好嗎

    這首歌,第一眼的感覺並不像是wy典型的風格,而頗有些林夕的意味,感覺好像在娓娓道來一個並不成功,即將失敗的愛情故事。但回看它的創作背景:為了紀念一條即將被拆遷的道路——喜帖街。這裡有什麼?香港老一代人的回憶。這條利東街也承載著人們情感的集體記憶——紅白喜事,恐怕在這裡發生的事情是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卻在眼下要被拆遷改造為大型商場。

    kay姐充滿活力甜美的嗓音與Eason滄桑卻充滿回憶的嗓音構成了這首歌的兩個版本,不得不說eason的live版更能打動人,但更符合黃偉文心境的版本或許是kay姐的。

    其實張繼聰也創作過類似的作品——《永和號》。但相對來說,這首歌卻有著更深的韻味。簡單將其分為三個層次:

    一、回憶:

    坦白來講,這首歌選取的意象並不稀有,但卻很容易勾引起人們的回憶,無論是你用感情栽種的花,還是象徵著一個家的“梳化”。彷佛黃偉文刻意的去引導大眾尋找自己的那一條喜帖街——在這裡你有著奮鬥的高潮和生活的滿足。卻在一瞬間化為烏有,以當年的樂景襯托如今的哀情。

    二、接受:

    既然有了不如意,未了願的事情發生,那麼自然而然過渡到第二階段——如何接受?詞中反覆強調的一點就是“忘掉”,彷佛忘掉那些美好的事物就可以重新踏上旅程。這裡提到了兩種方法一是“別再看”,另一種是“拆下”。所以說在這裡文字顯得很感性,如果單說是遺忘,那麼好,就乾脆什麼都不要說,但卻反其道而行之,越說想忘,越把美好的東西寫出來。擺明了看是把好的東西在你眼前揉碎,然後告訴你“忘了吧”,因為你心想的唸的全在眼前湮滅,斷絕你最後一絲幻想,實則是內心仍存在著反抗精神。

    這一部分我想說的接受並不是從內而外的接受,而是由外而裡,不情願的接受。試著拿眼前消散的東西去開導自己,去勸服自己旅途上難免有不如意,即使是相愛的人恐怕也沒有一生一世,難道值得害怕?就算惋惜也不會有用。

    三、希冀

    這裡想要提到的就是我說的kay更適合的理由:能夠在這種絕望的環境下開出希望的花朵。一個作品要想有好的意境,並不會固執於一點的情愛。它由小情侶的愛情開始,聯想到喜帖街,最後發展到對於人生的看法。幾米作品中,有一幅畫讓我印象尤為深刻,一個小男孩在井底看星星。配文的意思是大概要在最深的絕望裡才能遇見最美的驚喜。無論如何,抬頭看一看,星光總還是有的。巴頓將軍也說過“判斷一個人成功的方法是從失敗中反彈的高度。”

    說到這裡,大概每個人都懂了,能夠淡化環境對心境的影響,做到龍樹在《中論》中說的“不生亦不滅,不常亦不斷,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去。”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明與無明,凡夫見二,智者了達,其性無二。無二之性,乃是實興。實性者,處凡愚而不減,在聖賢而不增,住煩惱而不亂,居禪定而不寂。不斷不常,不來不去,不在中間,及其內外,不生不滅,性相如如,常住不遷,名之曰道。”(《護法品》)大概什麼最後一句話中的“鎖匙”就是固執吧。最後可存活的往往是變心那個(《薄情歌》)。

    本人才疏學淺,還是想要援引其他章節來做以補充。直到在每一天想起弘一法師的《落花》才有所感悟。

    已矣!春秋其代序以遞嬗兮,俯念遲暮。

    榮枯不須臾,盛衰有常數;

    人生之浮華若朝露兮,泉壤興衰;

    朱華易消歇,青春不再來。

    哪個都好,上天在給予挫折時都是等份的,而成功卻是要靠自己獲取的,能夠多一份堅定的心境,便多一份希望。世事無常,滄海桑田,想要在永變的世界中保持自身的不變又是何等的困難。無法說這樣的心境能夠給予我們什麼,但至少是某一刻的滿足。當喜帖街再不出現,那便是離別的意義。

    人類之所以成為高階動物,就在於有著豐富的情感,它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我們對事物的判斷,但萬萬不可摒棄。多愁善感的我們會在這個世界上有著不同的際遇。少經歷一件事,就少一種感受。我特別喜歡接納生活全部的樣子。多年後偶然翻閱“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感謝粵詞,賜予我如此豐富的愛恨情仇。

    最後還想再說一點,其實這裡的感悟來自於別的歌詞,但卻在喜帖街的故事裡的得到了昇華。

    或是有一天 當你在左轉

    我便行向右 都不會遇見

    感謝每一次的相遇,因為說不好一個紅燈,一個電話,就可能使兩個人一輩子都遇不上。能夠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實在是修來的緣分。可見老黃,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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