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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問大夥,你們童年都有哪些讓你現在都揮之不去的噩夢?可以是經歷也可以是噩夢。我先說說我的吧。我小時候發高燒生病的時候做過一次很血腥很嚇人的夢夢見窗外都是血很多人在砍殺血流成河。還有一次夢見在路上跟鄰居老人打招呼感覺就像是真的那種……過了一段時間就聽人說他死了。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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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今宵別夢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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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我的童年,就要說說我的家鄉四川省射洪縣。

    射洪縣隸屬於四川省遂寧市,地處四川盆地中部,涪江上游,遂寧以北。東靠南充,西鄰成都,南接重慶,北抵綿陽,位於成渝經濟區北弧中心。與成都、重慶距離都在200公里以內,幅員面積1496平方公里。

    陳子昂(公元661~公元702),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四川省遂寧市射洪縣)人。唐代詩人,初唐詩文革新人物之一。因曾任右拾遺,後世稱陳拾遺。

    “悠悠歲月酒,滴滴沱牌情”,射洪縣是中國名酒——沱牌酒的故鄉。

    我就出生在這個人傑地靈的詩酒之鄉---射洪。

    出生時沒有狂風大作等異象,天上也沒有飄來五彩祥雲,我三姐所說的我是文曲星下凡更無從考證,倒像是餓死鬼投胎,媽媽說我生下來就知道裂著小嘴哇哇大哭,除了吃就是哭,因此誕生了非常優美的小名,慫狗兒!

    雖說沒有沾上陳子昂老鄉的靈氣,但我從小就顯得與眾不同,特別喜歡文字,還不會走路就喜歡看姐姐們的語文書,姐姐們放學時都偷偷地躲著我,因為她們發現我不但喜歡看書,還喜歡吃書,常常看過的書都被我咬的面目全非慘不忍睹!原來別人說的肚裡有墨,可能也包括要吃書才算吧。

    上學後我一直是老師眼中的問題少年,從不專心聽講,無論上哪一科的課都發現我在看書,只要是有文字的都愛看,做作業或者考試總是第一個交卷,特別是寫作文,同學們還咬著鉛筆頭構思呢,而我已經寫好交卷子了,老師總是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

    老師喜歡我到抓狂當然不是這些原因,而是我常常會打斷他上課,有時候被請到前面站著聽講都不老實,比如他正抑揚頓挫地給同學們讀魯迅的詩,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出自魯迅的“無題”,這時候我就會說:報告老師,這首詩不是出自“無題”,應該是出自魯迅的“自嘲”!

    每當此時,我會看到老師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迸發出來,隔好遠我都感到臉上被灼熱的岩漿烘烤得生疼的感覺,暈暈乎乎被請出教室,才發現耳朵更熱更疼,原來老師手上的力道堪比大擒拿中的分筋錯骨手。

    被請出教室也不能閒著啊,於是我會圍著教室轉圈圈,那時哪有學校啊。這幾間教室是大地主杜鬥成的家產,土改時杜鬥成被政府給槍斃了,他的兒子孫子和種子們作鳥獸散,因此他的房產被充公,到我們這一輩就成了教室。

    我很喜歡這古樸的木結構民居,特別喜歡精緻的雕花小窗,有時候上課聽的頭暈腦漲,我就會透過這些雕花小窗看院子,看那些麻雀和母雞們和諧共處,低頭優雅地覓食,偶爾有牧童牽著老牛走過,那些不害羞的老牛會旁若無人地便便,下課後我會去摘幾朵野棉花插在還冒熱氣的牛糞上,歪著頭仔細欣賞自己的得意之作,也不知道腦子裡天南海北的想些什麼。

    此時我就隔著小窗看老師站在講臺上講課,高卷的褲腿上的泥漿像開到茶蘼的花,沾在光腳上的秧苗像乾枯的葉子和泥漿開出的花相印成趣,我分明從老師高卷的褲腿上讀到了李紳的憫農詩,也讀到了我們的父輩在那個年代生存的艱難!

    後來我們終於有了學校,而新學校的桌椅板凳門窗料都來自我家下面山坡上的菩提樹。

    這棵菩提樹是村民眼中的神樹,長在貧瘠的山坡上歷經風雨滄桑,菩提樹下面的山坡底部是蟒水田,據老人講一條黃金巨蟒就住在菩提樹下面的蟒水田裡,它就是菩提樹的守護神。

    不知道菩提樹有幾百年的歷史,也不知道它經歷多少個朝代,它的樹幹很粗,幾個人都抱不過來,高到還沒有人爬上樹頂過,它承載著我們兒時的好多樂趣。

    每到春天,我們愛到開滿花的菩提樹下轉悠,菩提花很香的,風大的時候我們會收穫很多,樹上會掉下來很多的小蛇和小喜鵲,樹上很多鳥窩,住著很多不知名的鳥兒,小夥伴們會把小蛇放生,把小喜鵲帶回家養著,可從來都沒養活過。

    當秋天菩提果熟了,我們又會去菩提樹下揀菩提果,熟透的菩提果金黃金黃的很好看,回家剝掉外皮,把菩提果放在火堆裡烤,烤熟的菩提果很香,感覺油性很大的。黑亮黑亮的菩提果也是我們最喜歡的玩具,我們用來彈珠子玩。我們那時候的玩具都不是買來的,比如用樹叉做的彈弓,比如泥巴燒製的手槍,比如菩提果,反正我們的玩具都是自己做,我們很喜歡,玩的不亦樂乎。

    到新學校後我的待遇依然沒變,老師常常會給我特殊照顧,不是被請到講臺前和老師近距離接觸,就是被老師請到教室外面看風景,當然別的同學沒有這樣的殊榮,老師細膩的手經常親暱地滑過我的耳朵然後優雅地擰上幾圈,偶爾還會愛憐地拂過我吹彈得破的小臉。

    很多時候我都是滿含熱淚地仰望著老師高大偉岸的身軀,心裡崇拜地想著啥時候才能長老師那麼高,然後和老師互相切磋武功招式,我想不光要互拆分筋錯骨手,最好是和老師互相撫摸彼此的臉龐示好,但是到那時我們都應該長大了,我想告訴老師都不許哭鼻子,打得贏就當大哥,打不贏就當小弟,這樣才公平哦。

    當然有這樣想法時我才不到十歲,想必老師看到也不會記恨我,童言無忌,無知者無畏嘛!

    由於對文字的特別愛好,差點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如果夠年齡的話,恐怕此時的我已經是野外荒冢裡的森森白骨了!

    稀裡糊塗地,我就被認定為“破壞分子!

    那時候我已經讀四年級了,大概十一歲的樣子,每天從家走到學校,要十多分鐘的時間,山路旁的山坡上用石灰水寫了很多標語,比如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還有自立更生奮發圖強等等。

    有一天放學的時候,看到很多穿戴整齊的人站在這些標語前說著什麼,表情很嚴肅的樣子。說他們穿戴整齊,就說明他們不是農村人。因為我們那時候家裡都很窮,衣服褲子都打補丁的,有的同學冬天甚至都沒穿過鞋子。

    聽三姐說他們是縣上來的,來抓破壞分子,三姐指著那些用石灰水刷的標語說,你看嘛,“自力更生”被改成了“目刀更王”,好可惡的壞蛋,抓到應該槍斃!

    我當時也義憤填鷹地說,對,抓到了我用彈弓打死他!

    第二天中午放學時,老師告訴我有人找我,我興沖沖地走進辦公室,卻看到找我的是一年級教過我的杜老師,我就怯生生地問他好,他還是像從前那樣和藹可親,叫我坐下說話。

    杜老師臉上的笑容像一朵花,和他說話如沐春風,特別舒服!他問我學習怎樣,是不是還那麼調皮,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這時候杜老師一下嚴肅起來,說讓我老實回答他的問題,不可以撒謊。

    我茫然地看著杜老師,點了點頭,他說有人說是我改的標語,我一下子被嚇到了,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是我!

    杜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股濃濃的煙味竄進我鼻子裡,我委屈地打量著他,他穿著筆挺的西裝,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的,比教一年級的時候帥多了,瘦削的臉白白淨淨的,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只是我突然發現他沒有鬍鬚,記憶裡也沒見他有過,應該不是因為颳了才沒有的。

    我連連問他誰說的,他把我按坐在凳子上說不能告訴我誰說的。說是要保護舉報我的人。

    他接著很溫柔地告訴我,不要怕,只要承認了就沒有事,不會被槍斃的,不但不會被槍斃,而且還有獎勵,他拿出厚厚一摞作業本和一把鉛筆,說承認了就把這些都給我,我看的眼睛都直了,好漂亮的本子和鉛筆,我從來沒見過,有橡皮頭那種鉛筆,作業本也是花花綠綠的,好誘人哦!

    我吞了吞口水說不是我改的標語,老師說是不是你改的並不重要,我們只是走走過程,你承認了就把這些鉛筆給你。

    後來我沒有抵抗住誘惑,就承認了這些標語是我改的,然後就伸手去拿鉛筆和作業本,杜老師一下子就搶到他手裡,說先不忙,我說老師你騙我,說話不算數,杜老師又笑了,嘎嘎嘎嘎的笑聲笑的我心裡發毛,好像小說裡審江姐的特務頭子的笑聲。

    杜老師頓了頓說,你把同夥交待出來才能給你,我又跳起來說,哪有同夥呀,根本就不是我改的,杜老師說你一個人是不可能改的,肯定是兩個人商量著改的,你不要包庇他,包庇壞人是要坐班房的。

    我嚇哭了,我說真沒有同夥,杜老師又哄了一陣說讓我好好想想,平時都是誰和我一起玩,我說很多啊。六隊的多一些,五隊還有你們四隊的都有一起玩的,

    杜老師說對呀,只要你說一個就可以了,然後人家才能相信,才能給你們作業本和鉛筆的,我說那我說是誰才可以啊,杜老師說只要和你在一起玩的時間多的人就可以。

    我說只有任燕和我玩的多,杜老師說女生不行,我說他就是男生,杜老師笑了,說這就對了嘛,然後又把任燕叫來,一樣的辦法讓我們承認改了標語,叫我們在一個本子上簽字就放我們走了,結果杜老師真的騙了我們,給他要作業本和鉛筆,他卻把我們轟出了辦公室。

    這件事並沒有對我們造成多大影響,最初被大人打了幾次罵了幾天,後來被同學們嘲笑了一段時間,再後來就再沒人提起過。

    而杜老師從此的命運就改變了,他先是被調到鄉里中學教書,後來又調到區上,再後來調到縣裡教書,再後來進了縣委當官了。

    這麼多年沒回過老家,也不知道杜老師在哪裡,是不是還活著呢,如果見到他我會向他要鉛筆和作業本,還想和他切磋分筋錯骨手等武功招式,他也太不厚道了哦,沒花一分錢的成本就混進官場,但願老師偶爾會想起我,一個曾經讓他頭疼的問題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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