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文藝復興”,儘管未必願意承認,可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場“富人革命”。五百多年過去,真正改變人類精神的革命,依然當屬“文藝復興”。“文藝復興”的精神原點在古希臘的先哲,但其過程遠遠超逾古希臘先哲們的終極想象。“文藝復興”,不僅是那些偉大的藝術作品,更還有科學再一次發端;不僅是科學又一次萌動,而且還是對神權政治的汰棄;不僅是對神權政治的汰棄,也是人的心靈解放,和自由尊嚴的精神呼吸。“文藝復興”,從寬而言,可由十八世紀向前溯500年。人們也狹義地將其定義,以1430年代開始,至1530年前終止,大約100年。而此後的時代,人們更習慣稱作“宗教革命”。廣義的“文藝復興”是席捲西歐的歷史過程,狹義的則是發生在義大利,甚至就是發生在佛羅倫薩的歷史事件。“文藝復興”,華人能津津樂道的是達·芬奇、米開朗琪羅、拉斐爾等這些偉大的畫家和雕塑家,興許還能知道但丁和他的《神曲》,未必知道義大利的歌劇也正是在那個時代熱烈興起。更未必注意,“文藝復興”是資產階級登臨歷史舞臺的一次演習。1430年代,一個叫科西莫的人僭主佛羅倫薩的權力,由此,“文藝復興”開始。1521年羅馬教皇列歐10世逝世,“文藝復興”漸步終結,這段狹義的“文藝復興”的兩端站立的兩個身影出自同一個家族,梅迪奇家族。梅迪奇家族,從科西莫開始直到十八世紀中葉,深刻影響著歐洲社會政治與文化。即使以廣義的“文藝復興”五百年,歷史也未能出離這個家族的身影。梅迪奇家族究竟如何發跡的說法不一,但到了科西莫的父親那裡,梅迪奇已經是義大利最富有的銀行家。科西莫·梅迪奇繼承了這筆巨大的家業,並利用種種手段買通關節,成為佛羅倫薩的實際執掌人,並最終接管了國家權力。那個時代,佛羅倫薩號稱“共和國”,有自己獨立法律和軍隊。科西莫,不僅是刁鑽的金融商人,也是幹練的政客,兩相結合,不僅使得自己的私人財富急劇膨脹,也將佛羅倫薩德財政井井有條。科西莫對文化有異常的嗜好,敬服但丁,痴迷文藝,而且更獨特的是,他狂迷古希臘的人文,尤其熱衷柏拉圖和他的理想。他組織翻譯古希臘、古羅馬和阿拉伯形形色色的文著,並建立圖書館,將蒐羅到的文稿整理歸集。科西莫執掌佛羅倫薩後期,活字印刷機由德國古德堡發明,人們由此終結文稿傳抄或刻版,進入了大規模公共讀物的嶄新時代。科西莫將翻譯的書稿付印發行,將那些聞所未聞的知識和智慧播撒在世俗民眾的心裡。但最著名的不是科西莫·梅迪奇,而是他的孫子洛倫佐·梅迪奇和朱利安諾·梅迪奇兄弟二人。人們讚美他們,以“Medici il Magnifico”(“非凡的梅迪奇”)青史存名。洛倫佐繼承他父親權力的時候,一個剛滿20歲的紈絝青年,去世時不過43歲。也就是在他執政佛羅倫薩的23年裡,“文藝復興”走上了巔峰。達·芬奇、米開朗琪羅和拉斐爾這“三巨匠”近乎同時地成就在那裡,這本身就是奇蹟。達·芬奇小洛倫佐3歲,即使與梅迪奇家族有關,也不過受益於科西莫傳播古希臘數學。而米開朗琪羅則不同,他在13歲就被洛倫佐接到家裡,深蒙養育之恩。洛倫佐還是拉斐爾的資助人,儘管他去世的時候,拉斐爾才不過9歲,梅迪奇是以家族的姿態給與這些文化精英們深情呵護和照看。從科西莫開始,憧憧疊疊的身影,韋洛奇奧(達·芬奇的老師)、波提切利、利比等等,無不受惠於梅迪奇。“文藝復興”是這些偉大人物的偉大奇蹟,而這些偉大人物則是梅迪奇的偉大奇蹟。洛倫佐和朱利安諾這對梅迪奇兄弟,紈絝更倜儻,聰穎更好學。流連在柏拉圖的精神世界不返,倘佯於亞里士多德的浩渺宇宙不歸,熱愛人的一切精神創造,建築、繪畫、雕塑、詩歌、劇曲、服飾、美食……,他的辦公室就是這些流浪者的精神歸處,在那裡高談闊論或者傾心聆聽。人們從各地雲集到佛羅倫薩,從法國、德國、西班牙、葡萄牙、奧地利、波蘭。也許剛剛推門進來的是尚還靦腆羞澀的伽利略,隨手關門離去的就是慣於風言云語的馬基維利。梅迪奇的生活是奢華腐化的,紙醉金迷、銷金蝕魂;梅迪奇的治國是腐敗專權的,爾虞我詐、詭計多端。在羅素的筆下,科西莫·梅迪奇就是個流氓惡棍,奸佞弄權、驕橫顢頇;薩弗納羅拉見到的佛羅倫薩,物慾橫流、道德潰爛。其實,那個時代的作品,萃取出來的都是人類文化的精湛,若還原到社會世俗,何嘗不是風情搖曳、情色迷幻。那些描繪的人物、雕塑的偶像,不是達人就是貴婦,出自豪門、行在神道。這些文化巨匠透視的佛羅倫薩,怡哉悠哉,浮華多彩、絢麗卻沒有底層支撐的空中花園。指控說,科西莫·梅迪奇盜竊了佛羅倫薩的財政;指控說,洛倫佐·梅迪奇席捲了羅馬教廷的財政,令教皇當下破產;指控說,洛倫佐賄賂羅馬教廷元老,將自己的兒子選作皇儲,篡下至聖神權;指控說,向馬丁·路德首發迫害的就是利奧十世教皇的梅迪奇。在城邦國際,梅迪奇,尤其是洛倫佐這個“超凡的梅迪奇”,朝三暮四、狡詐離間。加冕後的梅迪奇,利奧十世教皇,對他兄弟私下說:“既然上帝把神權給了咱,那咱就得好好享用”("Since God has given us the papacy, let us enjoy it."),好一幅爛仔活生生的嘴臉,懸掛著對上帝的輕蔑和調侃。真是說不清羅馬教廷從什麼時候開始腐敗的。反正到了科西莫·梅迪奇時代,教皇和紅衣主教們對物慾的追求已經氾濫無攔。教廷投資、放貸、炒買炒賣,集天下物之極,採天下美之華。早就卸下了對天主沉重的敬畏,攀比寫真的肖像,輕浮世俗的俊俏。猜想,地中海貿易再一次繁榮,緊接著,發現美洲大陸並找到亞洲的東方世界,全球貿易激動人心地興起,白花花的金幣、銀幣從威尼斯流入,從西班牙和葡萄牙流入。異國的美輪美奐和遠方的奇異奢靡,從生活變幻到價值遊移,商人們終於有了勇氣,在汗毛的根處瘙癢至尊至極。後人總結說:“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敗”,這不過說到了專制惡的一個症候;而另一個症候呢,則是“絕對的權力”,最終必然以“腐敗”異化掉自己。若教皇這全人類最聖潔的意識形態都在軌難逃,那麼何必恐懼時代會如此翻車麼?正是如此,才有了馬丁·路德的精神突破,潦倒的聖徒們開始一步步走出桎梏,最終邁進人類新天地。私生子的達·芬奇,對底層生活當然有體驗,崇高的尊榮與待遇也定能做就深刻對比。其實,達·芬奇與梅迪奇家族的關係,看起來總是若即若離,這一直是研究者執力想解開的謎。達·芬奇的畫作,一開始就是梅迪奇家族收藏的心儀,而達·芬奇看似更喜歡法國,而法國恰恰是梅迪奇家族當時仇敵。畫家的達·芬奇,為什麼更著迷發明和設計,而且更重要的是,為什麼他的畫作少之又少,而且那時所有人都認定幅幅都是絕世極品。這沒準還真是因為,對世道,達·芬奇有著抹不去的記憶。梅迪奇家族,梅迪奇家族時代的佛羅倫薩,科西莫的梅迪奇、更是洛倫佐的梅迪奇,也就是那個“非凡的梅迪奇”,關於“文藝復興”,人們就是認定他是“文藝復興”的教父,也是那個時代的人文奇蹟。那麼多的人,因為他而改變命運,那麼多的才華,因為他而熠熠生輝,而且人類由此抒發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氣,以至於今天還要百折不撓地惦記。這就是關於“人”,關於“人的精神”,這些曾喚動起文藝先賢最初懵懵知覺的東西,依然還在血脈中梗塞,令我們痛苦、痙攣和心悸。這就是“文藝復興”,儘管未必願意承認,可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場“富人革命”。即便在當時,以權力政治和社會政治衡量,佛羅倫薩也是濁濫的,經不起意識形態道德審視,才進而掀起了一個新的宗教革命。可我們依然比馬丁·路德的“宗教革命”更高地評價她,從那裡獲得人文激勵和人格信念。“文藝復興”,以其精神更替與價值創造而言,歷史的真實中,是靠想象和推理永不能斷定的詭異。
其他文明在近代落後,這都要從歐洲的文藝復興說起。
此前阿拉伯文明、華夏文明都是領先於歐洲的,但歐洲從文藝復興、大航海、工業革命開始,就全面碾壓其他文明瞭。
真的是元清阻礙中國資本主義發展嗎?
其實我也想意淫一下中國提前進入資本主義,搞個地球球長噹噹。但資本主義真的不是富有,有幾個織布廠,僱傭很多工人就是資本主義,這只是萌芽。西歐的資本主義程序,在人類發展史上是一個異類,不是所有文明都能順利進入這個階段,歐洲是在古希臘基礎上,開啟文藝復興,科學技術日新月異,大航海開拓美洲非洲殖民地,歐洲分裂而充分競爭,而且自古希臘開始,他們更注重研究原理,更重視自然哲學,而華夏文明更注重總結經驗,更重視人文哲學。兩個不同的文明,自然有不同的導向,要說中國能提前進入資本主義,不是不可能,只是會十分困難。
天朝的封建勢力非常強大,因此中中國產生資本主義十分困難,義大利產生資本主義萌芽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但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是義大利北部諸“共和”政體如“熱那亞”等開始資本主義萌芽發展,東西方貿易中心地位,城邦自治政體,封建勢力的嚴重削弱,羅馬教廷的腐化,東羅馬的滅亡,古希臘、阿拉伯文明的引入等等才產生資本主義萌芽,如果單單只是出現個紙幣,手工業得到很大發展,出現早期僱傭關係就說是資本主義萌芽,那阿拉伯的哈里發時代都有資本主義萌芽了。
即使在中世紀,歐洲的基督教也沒有放棄對數學的繼承發展。雖然古希臘的數學造詣非同凡響,但古代數學知識的儲存許多是由修士們儲存下來,並且中世紀的課程"七藝"(算術、音樂、幾何、天文、文法、修辭和邏輯)中有四門與數學有關。所以中世紀也不全是黑暗,也是有一定的正面作用的。
其實西方在哲學研究方面,一直都沒有斷過,附上文藝復興之前的西方著名哲學家年表,如下:
關於文藝復興,我比較認同獨立學者李大苗的觀點。
這就是“文藝復興”,儘管未必願意承認,可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場“富人革命”。五百多年過去,真正改變人類精神的革命,依然當屬“文藝復興”。“文藝復興”的精神原點在古希臘的先哲,但其過程遠遠超逾古希臘先哲們的終極想象。“文藝復興”,不僅是那些偉大的藝術作品,更還有科學再一次發端;不僅是科學又一次萌動,而且還是對神權政治的汰棄;不僅是對神權政治的汰棄,也是人的心靈解放,和自由尊嚴的精神呼吸。“文藝復興”,從寬而言,可由十八世紀向前溯500年。人們也狹義地將其定義,以1430年代開始,至1530年前終止,大約100年。而此後的時代,人們更習慣稱作“宗教革命”。廣義的“文藝復興”是席捲西歐的歷史過程,狹義的則是發生在義大利,甚至就是發生在佛羅倫薩的歷史事件。“文藝復興”,華人能津津樂道的是達·芬奇、米開朗琪羅、拉斐爾等這些偉大的畫家和雕塑家,興許還能知道但丁和他的《神曲》,未必知道義大利的歌劇也正是在那個時代熱烈興起。更未必注意,“文藝復興”是資產階級登臨歷史舞臺的一次演習。1430年代,一個叫科西莫的人僭主佛羅倫薩的權力,由此,“文藝復興”開始。1521年羅馬教皇列歐10世逝世,“文藝復興”漸步終結,這段狹義的“文藝復興”的兩端站立的兩個身影出自同一個家族,梅迪奇家族。梅迪奇家族,從科西莫開始直到十八世紀中葉,深刻影響著歐洲社會政治與文化。即使以廣義的“文藝復興”五百年,歷史也未能出離這個家族的身影。梅迪奇家族究竟如何發跡的說法不一,但到了科西莫的父親那裡,梅迪奇已經是義大利最富有的銀行家。科西莫·梅迪奇繼承了這筆巨大的家業,並利用種種手段買通關節,成為佛羅倫薩的實際執掌人,並最終接管了國家權力。那個時代,佛羅倫薩號稱“共和國”,有自己獨立法律和軍隊。科西莫,不僅是刁鑽的金融商人,也是幹練的政客,兩相結合,不僅使得自己的私人財富急劇膨脹,也將佛羅倫薩德財政井井有條。科西莫對文化有異常的嗜好,敬服但丁,痴迷文藝,而且更獨特的是,他狂迷古希臘的人文,尤其熱衷柏拉圖和他的理想。他組織翻譯古希臘、古羅馬和阿拉伯形形色色的文著,並建立圖書館,將蒐羅到的文稿整理歸集。科西莫執掌佛羅倫薩後期,活字印刷機由德國古德堡發明,人們由此終結文稿傳抄或刻版,進入了大規模公共讀物的嶄新時代。科西莫將翻譯的書稿付印發行,將那些聞所未聞的知識和智慧播撒在世俗民眾的心裡。但最著名的不是科西莫·梅迪奇,而是他的孫子洛倫佐·梅迪奇和朱利安諾·梅迪奇兄弟二人。人們讚美他們,以“Medici il Magnifico”(“非凡的梅迪奇”)青史存名。洛倫佐繼承他父親權力的時候,一個剛滿20歲的紈絝青年,去世時不過43歲。也就是在他執政佛羅倫薩的23年裡,“文藝復興”走上了巔峰。達·芬奇、米開朗琪羅和拉斐爾這“三巨匠”近乎同時地成就在那裡,這本身就是奇蹟。達·芬奇小洛倫佐3歲,即使與梅迪奇家族有關,也不過受益於科西莫傳播古希臘數學。而米開朗琪羅則不同,他在13歲就被洛倫佐接到家裡,深蒙養育之恩。洛倫佐還是拉斐爾的資助人,儘管他去世的時候,拉斐爾才不過9歲,梅迪奇是以家族的姿態給與這些文化精英們深情呵護和照看。從科西莫開始,憧憧疊疊的身影,韋洛奇奧(達·芬奇的老師)、波提切利、利比等等,無不受惠於梅迪奇。“文藝復興”是這些偉大人物的偉大奇蹟,而這些偉大人物則是梅迪奇的偉大奇蹟。洛倫佐和朱利安諾這對梅迪奇兄弟,紈絝更倜儻,聰穎更好學。流連在柏拉圖的精神世界不返,倘佯於亞里士多德的浩渺宇宙不歸,熱愛人的一切精神創造,建築、繪畫、雕塑、詩歌、劇曲、服飾、美食……,他的辦公室就是這些流浪者的精神歸處,在那裡高談闊論或者傾心聆聽。人們從各地雲集到佛羅倫薩,從法國、德國、西班牙、葡萄牙、奧地利、波蘭。也許剛剛推門進來的是尚還靦腆羞澀的伽利略,隨手關門離去的就是慣於風言云語的馬基維利。梅迪奇的生活是奢華腐化的,紙醉金迷、銷金蝕魂;梅迪奇的治國是腐敗專權的,爾虞我詐、詭計多端。在羅素的筆下,科西莫·梅迪奇就是個流氓惡棍,奸佞弄權、驕橫顢頇;薩弗納羅拉見到的佛羅倫薩,物慾橫流、道德潰爛。其實,那個時代的作品,萃取出來的都是人類文化的精湛,若還原到社會世俗,何嘗不是風情搖曳、情色迷幻。那些描繪的人物、雕塑的偶像,不是達人就是貴婦,出自豪門、行在神道。這些文化巨匠透視的佛羅倫薩,怡哉悠哉,浮華多彩、絢麗卻沒有底層支撐的空中花園。指控說,科西莫·梅迪奇盜竊了佛羅倫薩的財政;指控說,洛倫佐·梅迪奇席捲了羅馬教廷的財政,令教皇當下破產;指控說,洛倫佐賄賂羅馬教廷元老,將自己的兒子選作皇儲,篡下至聖神權;指控說,向馬丁·路德首發迫害的就是利奧十世教皇的梅迪奇。在城邦國際,梅迪奇,尤其是洛倫佐這個“超凡的梅迪奇”,朝三暮四、狡詐離間。加冕後的梅迪奇,利奧十世教皇,對他兄弟私下說:“既然上帝把神權給了咱,那咱就得好好享用”("Since God has given us the papacy, let us enjoy it."),好一幅爛仔活生生的嘴臉,懸掛著對上帝的輕蔑和調侃。真是說不清羅馬教廷從什麼時候開始腐敗的。反正到了科西莫·梅迪奇時代,教皇和紅衣主教們對物慾的追求已經氾濫無攔。教廷投資、放貸、炒買炒賣,集天下物之極,採天下美之華。早就卸下了對天主沉重的敬畏,攀比寫真的肖像,輕浮世俗的俊俏。猜想,地中海貿易再一次繁榮,緊接著,發現美洲大陸並找到亞洲的東方世界,全球貿易激動人心地興起,白花花的金幣、銀幣從威尼斯流入,從西班牙和葡萄牙流入。異國的美輪美奐和遠方的奇異奢靡,從生活變幻到價值遊移,商人們終於有了勇氣,在汗毛的根處瘙癢至尊至極。後人總結說:“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敗”,這不過說到了專制惡的一個症候;而另一個症候呢,則是“絕對的權力”,最終必然以“腐敗”異化掉自己。若教皇這全人類最聖潔的意識形態都在軌難逃,那麼何必恐懼時代會如此翻車麼?正是如此,才有了馬丁·路德的精神突破,潦倒的聖徒們開始一步步走出桎梏,最終邁進人類新天地。私生子的達·芬奇,對底層生活當然有體驗,崇高的尊榮與待遇也定能做就深刻對比。其實,達·芬奇與梅迪奇家族的關係,看起來總是若即若離,這一直是研究者執力想解開的謎。達·芬奇的畫作,一開始就是梅迪奇家族收藏的心儀,而達·芬奇看似更喜歡法國,而法國恰恰是梅迪奇家族當時仇敵。畫家的達·芬奇,為什麼更著迷發明和設計,而且更重要的是,為什麼他的畫作少之又少,而且那時所有人都認定幅幅都是絕世極品。這沒準還真是因為,對世道,達·芬奇有著抹不去的記憶。梅迪奇家族,梅迪奇家族時代的佛羅倫薩,科西莫的梅迪奇、更是洛倫佐的梅迪奇,也就是那個“非凡的梅迪奇”,關於“文藝復興”,人們就是認定他是“文藝復興”的教父,也是那個時代的人文奇蹟。那麼多的人,因為他而改變命運,那麼多的才華,因為他而熠熠生輝,而且人類由此抒發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氣,以至於今天還要百折不撓地惦記。這就是關於“人”,關於“人的精神”,這些曾喚動起文藝先賢最初懵懵知覺的東西,依然還在血脈中梗塞,令我們痛苦、痙攣和心悸。這就是“文藝復興”,儘管未必願意承認,可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場“富人革命”。即便在當時,以權力政治和社會政治衡量,佛羅倫薩也是濁濫的,經不起意識形態道德審視,才進而掀起了一個新的宗教革命。可我們依然比馬丁·路德的“宗教革命”更高地評價她,從那裡獲得人文激勵和人格信念。“文藝復興”,以其精神更替與價值創造而言,歷史的真實中,是靠想象和推理永不能斷定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