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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895077861128

    一個融合了甜美童話和殘酷物語的成長故事

    講述成長類的作品往往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麼是像《彼得潘》這種童話式的夢囈,要麼是《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樣的殘酷青春物語,一個極端的浪漫,一個是極端的現實與殘酷。

    成長本就是一個轉變的過程,最後的結果有好有壞,但是整個過程肯定是難熬的甚至是有所犧牲的,所以這一類題材的作品通常會聚焦於主人公內心的選擇題,是坦然接受成長帶來的生活變革呢,還是逃避即將承受的社會責任?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很多時候成長的過程並不漫長,往往只需要那麼一件事或是一段經歷,這件事或這段經歷即是我們生命歷程中的一道儀式,生命的歷程總是充滿了儀式感,明顯一點的比如生日聚會,紅白喜事,不明顯的則像變聲期或是換牙期。因為在心理學中儀式感往往代表著變革的節點抑或是對事物的敬畏。同時,儀式往往也伴隨著犧牲與獻祭。

    少年派的本名叫派辛,因為他的父親聽了他教父的話:“如果把一座潔淨的游泳池的名字給孩子命名的話,他的心靈也會像這座游泳池一樣潔淨的”,然而這個名字諧音為“小便”,這使得他在學校遭受到了不少嘲弄。因為派的媽媽是個虔誠的佛教徒,所以派的童年總是伴隨著各種美妙浪漫的神話故事,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家庭環境,讓他決定在介紹自己時用派代替了派辛,用背圓周率的方式讓所有人都記住了他。

    影片的前半段都在為派塑造一個浪漫的生活環境,母親作為一個家境優渥知識分子下嫁給了派的父親,在印度奇葩的社會觀中這是很難被人所理解的,但是驅使他母親這麼做的,一方面來自於高階知識分子無畏落後制度的眼界性,另一方面則出自於骨子裡的對浪漫與自由的追求。年少的派在白天在自家的植物園與各種植物和動物打交道,晚上則伴隨著母親講述的各種各樣的光怪陸離的神話故事入睡,在第一次與基督教的神父打過交道後他也開始對神學和人生產生思考,慢慢地,年少單純的他同時信了印度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父親有時候嘲笑他,他也不與理會。

    宗教,是人類歷史上出現的一種社會性現象,在“科學”這個詞誕生前還很少有“迷信”這一說,和派不同,雖然我小時候也像派一樣痴迷於各種神話故事,然而大陸特有的意識形態讓我成為了一個唯物主義者,而且成為了一個鄙夷各種迷信宗教的人,但是慢慢的,我發現我成為一個唯物主義者原因也是和派信教的原因是一樣的,都是因為無知。隨著年齡與知識的增長我從一個不徹底的唯物主義變成了不徹底的唯心主義,同時也開始接受所謂的“迷信”,不可否認的是,神學的劃歸在哲學一類的,在牛頓時代,物理也不叫“物理”,而是叫“自然哲學”。所以當同樣一件事我既可以用所謂“科學”來解釋,又可以用所謂“封建迷信”來解釋時,我們憑什麼就能斷定其中的某一種說法是錯誤的呢?況且“封建迷信”這個詞本身就是帶有一定感情色彩的。所以當最後派問作家你相信哪一種說法,作家說:“老虎的那個,因為那個比較有意思。”,派滿意的回了一句:“看來你是隨上帝的。”

    但當派想親近家裡的新成員理查德.帕克時,父親再也無法容忍派的天真與無知,硬是在派面前向他掀開了這世界殘忍的一面。從此派失去了一部分感性,開始逐漸向喪失了浪漫情懷的成人人世界邁步。這時的他不得不為了生計,離開心愛的女孩,離開養育他的家鄉。站在上帝視角的我們不能評判父親的做法是否正確,因為成長的過程就是一個走向理性的過程,人不可能在童話故事中生活一輩子。這部電影本身就是因為其隱喻而聞名的,所以派的父親與母親我們完全可以看做理性與感性對成長的影響。好在父親的做法沒有讓派產生心理陰影,而是讓派更加全面的瞭解了這個世界。

    在船上吃飯時有個有意思的橋段,當派的母親表示自己食素且拒絕肉汁與肉時,廚子指著牛肉說:“沒事,他們都是吃素長大的”。我是個不徹底的佛教徒,為什麼不徹底呢?因為我還吃葷,有段時間我也嘗試著吃素並且見著碗裡的肉就噁心,因為我覺得我吃肉時不管肉被烹調成什麼樣子,什麼口味,在我放進嘴裡咀嚼的那一刻無異於長著自己的血盆大口真真切切地咬在動物身上茹毛飲血,我覺得這樣很野蠻,也覺得動物很痛苦。但是最後我的素食計劃還是沒堅持下來,因為肉真的是比菜好吃啊。

    作為一個精神素食主義者開始看到這一段的時候覺得挺有意思的,因為我在吃肉時總是滿滿的負罪感而沒有想過這種開脫方式。這也許是對素食主義以及素食主義者的一種諷刺,植物與動物都是生物,既然生物平等,為何我們吃葷就是傷害動物,吃素則從不提對生命的踐踏?同樣的,同船的水手對他們說自己也是信佛的,但是在船上肉汁就是素食,因為我們要補充能量。甚至在後來的漂泊過程中派為了果腹也開始吃魚。所以在客觀需求面前,食素本就是個虛偽的命題。

    在發生海難後派失去了所有親人,他只得與一船動物漂泊,一邊在物質極度匱乏的環境極力維持自己的生命,一邊還要提防著時刻打著自己主意的理查德.帕克。全篇最奇幻的部分就是這段漂泊歷程,派與鬃狗,猩猩,斑馬,老虎同處一船,眼睜睜地看著鬃狗在自己眼前害死了受傷的斑馬與暈船的猩猩,據最後派講述的另一個故事,鬃狗是那個廚子,斑馬是受了傷的水手,猩猩是母親,理查德.帕克則是自己。要是問我相信哪個故事,我會說兩個都相信。整個漂流過程是殘酷的,無論是那個現實而又可怕的故事,還是那個充滿浪漫與奇詭的故事,用電影宣發時的那句名言“奇蹟,因相信而真實”來看,都是真相。

    派離開家鄉時,為派的成長儀式獻祭的是故土與愛人;派飄零海上時,為派的成長儀式獻祭的則是所有親人。

    當派在船上逐步喪失生存的希望時,他開始了對宗教的反思與生命的反思,他對著天大叫:“神啊,你帶走了我的一切,你還想帶走什麼?”,與之對比他之前在大船上對天說過的:“再大些吧,再大些吧!”,莫不諷刺,在他浪漫地向神索要雨時,神給了他一場暴風雨,奪走了他的一切,然而在他漂流過程中食不果腹,生存遭到威脅時,他還能抱怨什麼,只得絕望地認為神離開了他的子民。這一段好像是導演在嘲諷著眾多教徒,宣揚著在極端生存環境所需要的絕對理性。但其實不然,按照派講述的故事,老虎理查德.帕克是派的話,那派又是誰?這個問題我們先放在一邊,我們先思考一下,如果沒有派,理查德.帕克能否在漂流中生存下來?答案是當然不可能的。

    這部電影是在給我們講述一個有關成長的故事,最後當派獲救時理查德.帕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顯而易見,派的成長是靠著自己不斷地戰勝自己而收穫的,所以,無論是派還是理查德.帕克,都是少年派的投影,但是這兩個投影是很直觀同時也是很隱喻的,那個在漂流中的派代表著神性,而理查德.帕克則代表著獸性。在極端環境中,如果沒有神性那一面的指引,派可能就喪失了人性淪為野獸了,但是如果缺失了獸性對求生的執著,空有著恪守教條的神性,派也無法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人性,本就是神性與獸性的結合。

    當派流落孤島時,大口的吃著植物的根莖,理查德.帕克肆意地吃著狐獴,狐獴竟然連反抗都沒有,夜幕降臨,派發現了島上的牙齒,恐懼地帶著理查德.帕克離開了這座孤島,離開後導演給了我們一個孤島的全景鏡頭,那不是一個島,而是派的母親。這個鏡頭配合著奇詭的調色與導演苦心經營的光怪陸離的世界來看的話簡直令人作嘔,這就是暗示派吃了他母親的屍體,在極端環境下,派有那麼一瞬完全被獸性所佔領,為了求生,連母親的屍體都可以拿來果腹,連屍體上的蛆蟲(狐獴)也都不放過,但是派身上的神性拯救了他,避免了他成為喪失人性的野獸。而且這一段經歷,在事後派講述的另一個故事中從來沒提到過,更加印證了其真實性(派不斷地自我催眠抑或是逃避著這些殘忍的經歷)

    無關童話,這只是披著《彼得潘》外皮的殘酷青春

    最後派在墨西哥被救,眼看著理查德.帕克離他而去,連頭也不回。他向記者說道“我以為它會回頭,但它只是朝著森林深處望去,然後永遠消失了,也許父親說的對,它根本沒有把我當過朋友,但我非常確定,我在它眼中看到的,絕對不止是我自己目光的倒影,它頭也不回地走了,但在我內心深處,它與我同在”我們每個人都是派母親講述的那頭小怪獸,張開嘴就是一個宇宙,第一遍看《少年派》時我被那座母親島噁心到了,但是再多看幾遍時,我們或許可以發現,派,並不是指的一個人,派,是個無限不迴圈的無理數,沒有盡頭,延綿不絕,他以理性為父,感性為母,在他這裡,世界三大教派可以和諧共存,神性引領著獸性走向人性,其實派是全人類的一個縮影。

    這段殘酷的旅程如同我們的生活,生活的過程本就是不如意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要做很多的抉擇與分離,這也是我們逃避成長的原因之一。但是殘酷歸殘酷,時間不會因為我們的逃避和恐懼而停止,《彼得潘》為我們構建了一個有關成長的童話故事,溫蒂不願長大,想逃避即將到來的社會責任,這時小飛俠出現了,帶著她去理想國遊玩一番順便打敗了虎克船長,這段有趣的經歷讓溫蒂開始正視了自己的未來與有關成長的真理。《少年派》其實與《彼得潘》的核心是相同的,都是受到自己的投影的指引,慢慢地學會坦然接受成長所帶來的周遭社會變革。但是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決定了這段奇妙的經歷是像童話般輕鬆愉快,還是像現實般殘酷可怕。

    “我的父母,我的兄弟,理查德.帕克,最後都離我而去了,到頭來我相信人生就是不斷地放下,然而痛心的是,我都沒能和他們好好道別。”

    少年派能夠將這段殘酷的青春旅程改寫為了一部波瀾壯闊的瑰麗史詩,用電影宣發時的那段標語來解釋再適合不過了:

    Believe the unbelievable

    奇蹟,因相信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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