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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雪中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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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玄真子桑
即使尤三姐忍辱偷生,嫁與柳湘蓮,幸福於她仍是遙不可及。
一、尤二姐妹誨淫誨盜簡直是自掘墳墓、自斷幸福!我們可以展望下她與柳湘蓮婚後生活。賈珍好色,連小姨子也不放過,自是他的卑劣,但尤氏姐妹的某些行為確有誨淫誨盜之嫌。姐妹倆不顧長幼倫理,與賈蓉輕薄頑笑;尤二姐成為賈璉側室之後,尤三姐又與賈珍“挨肩擦臉,百般輕薄起來。”尤三姐所以如此行徑,她自有打算,“咱們金玉一般的人,白叫這兩個現世寶沾汙了去,也算無能。……,如今我不拿他們取樂作踐准折,到那時白落個臭名,後悔不及。” 可見,她認為只要極盡享樂,即便落下臭名,也無可後悔了。於是要金要銀、吃鵝吃鴨,綾羅綢緞,不一而足。她一邊享受著賈府主子們的物質,一邊還憤憤不平,指責賈珍他們佔了姐妹倆的便宜,“這會子花了幾個臭錢,你們哥兒倆拿著我們姐兒兩個權當粉頭來取樂,你們就打錯了算盤了。”不想玩她們,賈珍會花錢供著她們?試想,這樣敢“嫖”男人、拿男人取樂的女子誰人敢娶?吃慣了寧府美味珍饈,她能安於柳湘蓮提供的粗茶淡飯?
二、柳湘蓮又是怎樣的人?第四十七回說他“素性豪俠,不拘細事,酷好耍槍舞劍,賭博吃酒,以至眠花臥柳,吹笛彈箏,無所不為。”不但舞槍弄劍,賭、嫖也是其愛好,全不是居家過日子的男人——這是他的人品。再看他的經濟狀況,他對寶玉說,“你知道我一貧如洗,家裡是沒的積聚,縱有幾個錢來,隨手就光的。”——可見是沒有任何物質基礎的。尤老孃及女兒倘能守住清貧,憑其女工, 未必不能自食其力,可尤老孃不顧當時社會的普世道德,驚世駭俗再嫁尤家;第二任丈夫逝去,又“全靠這裡的姑爺幫助”,任憑女兒將人兄弟父子致於聚麀之亂等等,凡此種種的不堪行徑,終不過是為了安富尊榮、錦衣玉食的寄食生活,深受其影響的尤三姐能否放棄安逸,而樂於褐衣素食的生活,我深為懷疑。即使一無所有的柳湘蓮能給尤三姐富足的物質生活,自己還要有豐富的“精神生活”:賭博吃酒、眠花臥柳,乃至無所不為,以尤三姐之剛烈,即便能安貧若素,也絕無可能接受柳的“無所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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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阿丹151014015
尤三姐如果忍辱偷生,無非一種結果:或嫁不了理想之中的“夢中情人”柳湘蓮,只能嫁與還願意接納她的男人。至於嫁給什麼人呢?
賈珍是對尤三姐有意的,正如尤三姐所說“我們姐妹十個,也嫁你兄弟十個。” 賈珍要做什麼,尤氏是會順從的。只要尤三姐自己願意做賈珍的妾室,在封建禮法上是允許的,或者還有一種形式叫做“承挑二房”地位比妾室更高一些,畢竟尤三姐是賈珍夫人尤氏的繼妹,地位不好太過懸殊了。
關於“承挑二房”需要專門解釋一下,比如賈氏宗族中有與賈珍同輩的堂兄弟家無子嗣,那麼賈珍作為同族的堂兄弟就可以娶一個女子做“承挑二房”。賈珍與他所娶的這位做“承挑二房”的女子所生的“頭生子”,將要過繼給這位賈氏宗族中無子嗣的堂兄弟做為繼承香火的兒子,“承挑二房”與賈珍的次子及以後的兒子行、還有女兒們卻都可作為賈珍的正式子女兒了。
隨著封建時代的遠去,許多舊時代的婚姻制度作為現代觀眾和讀者是很難理解的,可是卻是在過去歷史中反覆上演過的生活現實。 尤三姐,如果不是有那麼衝動和富於幻想的個性,夢想著與五年前在戲臺之下所見的、戲臺之上的那位僅一面之緣(還是單方面的追星而已)崑曲名票柳湘蓮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喜結百年之好。
如果尤三姐稍微成熟理智、客觀冷靜一點、現實一點考慮一下她自己的處境,如果尤三姐能夠選擇在無奈之下的順勢而為,就依著姐姐姐夫尤二姐和賈璉的話也嫁了對她的青春美貌垂涎已久的賈珍。 以賈珍賈氏族長的地位,鳳姐對尤二姐、尤三姐兩姐妹和賈珍尤氏這樣的親友團組合就會是有所忌憚的,是不會敢那麼輕易的對孤立無援、親孃尤老孃和妹妹尤三姐都剛剛死去了的尤三姐下如此狠手的。
所以個人始終認為,尤三姐可以算是《紅樓夢》中活得最天真和愚蠢的美人兒了,先是年紀輕輕就稀裡糊塗的失去了名譽與貞操,後又完全一廂情願的幻想著能嫁到“夢中情人”破落世宦子弟柳湘蓮,豈不知浪跡江湖、眠花臥柳的紈絝子弟崑曲名票柳湘蓮卻是個最愛名譽的“直男癌”。 只能說尤三姐的確太過瘋癲,又太過天真幼稚了。以為單憑自己的“絕色美貌”就能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時代裡縱橫馳騁、予取予求如入無人之境了。
尤三姐 太天真、又太沖動激烈的個性,愚蠢而缺乏智慧的選擇不但害死了尤三姐自己,跟著她的母親尤老孃和姐姐尤二姐也不保,一家人團滅了。 人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太任性了,就會誤己也誤人,尤三姐就是一個典型。
在兩百多年前的封建制度下,不能夠以今天的現代視角來判斷過去的是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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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棲鴻看紅樓
《紅樓夢》之所以優秀,刻畫人物複雜多面是重要原因之一。尤三姐就是其中一個代表。
尤三姐不同於一般的“貞潔烈女”,她有一段不堪的過去。關於她的描寫,不同版本在細節上有微妙而顯著的差異。簡單來說,就是續書人試圖洗白尤三姐:和姐夫賈珍不倫之戀(這個詞是不是有點高大上了?其實是就偷情苟合,沒有精神層面的戀愛)的只有尤二姐,尤三姐的名聲不好,是受姐姐的連累。就像惜春宣佈不再回寧國府,就是怕寧國府骯髒的名聲,“帶累壞了”“清清白白”的自己——雖然自己清白(惜春、尤三姐),但跟骯髒的人(寧國府、尤二姐)接觸多了,就被帶累壞了。
但是不管怎麼改,刪掉了尤三姐和賈蓉的打情罵俏,也不提“孤衾獨枕,不慣寂寞”“一心丟了眾人”(眾人!),但總是無法完全抹滅她嘲笑取樂賈珍兄弟、挑揀吃穿、敲詐賈珍“許多昧心錢”。即使用現在的觀點來看,她還能算貞潔嗎?名聲和作風,都有問題。
尤三姐的好結局,只能是嫁一個合意的人。她對寶玉也有好感,但是興兒告訴她寶玉早就定了黛玉,那點好感還沒形成就消散了。選擇柳湘蓮,不是一時衝動(已經等了五年),也不止是相貌氣質的吸引,很可能還有實際的考量:柳湘蓮“原是世家子弟,讀書不成,父母早喪,素性爽俠,不拘細事……”“一貧如洗,家裡的沒的積聚,縱有幾個錢來,隨手就光”,既沒有權,又沒有錢,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
就是局外人,也能衡量,尤三姐再美也配不上賈寶玉。已經窮下來的柳湘蓮,倒可以勉強湊和。
但是柳湘蓮,也不能說他要求太高。他的擇妻標準既不講門第高低,也不論家境貧富,更不說女方本人才學能力。他對賈璉說過,“我本有願,定要一個絕色的女子。”寶玉和他一年沒見,但也知道這個條件,看來是早已確定的標準。
這個標準,也不是不能讓步的。“如今既是貴昆促高誼,顧不得許多了,任憑裁奪,我無不從命。”為了跟賈璉薛蟠的友情,連這唯一的標準也可以讓步。
可是,柳湘蓮心中有一條預設的標準,並不曾宣之於口,卻是不能讓步的,就是女方的貞潔。一聽說是寧府的親戚,他馬上就反悔,轉頭就去“索回定禮”,要退親了。寧府的名聲太壞,柳湘蓮根本不相信寧府裡會有貞女。而不是貞女,根本不會考慮結婚。這個意思,尤三姐也明白:“自然是嫌自己淫奔無恥之流,不屑為妻。”
這句引文,我查了人民文學2008年版《紅樓夢》、嶽麓書社2006年版《脂硯齋批評本紅樓夢》、萬卷2013年版《紅樓夢脂評匯校本》三個版本,因為最早看的不是這些版本,印象中總記得是“把自己也當作淫奔無恥之流”。後面這句話,在國際文化出版公司的《石頭記》是存在。
“嫌自己”、“把自己也當作”,數字之差,意思迥異。前者是事實被嫌,後者是誤會。但前面分析,尤三姐的確曾是“淫奔不才之流”,並非誤會。也就是說,柳湘蓮退親,不是出於誤會,而是猜到了實情。
尤三姐自殺,柳湘蓮哭著說:“我並不知是這等剛烈賢妻”,在國際文化版的《石頭記》中,“剛烈賢妻”作“剛烈人”。震撼柳湘蓮的是尤三姐的剛烈,巨大的震撼讓他一時忘了退婚的意願。
尤三姐是用生命完成這個巨大的震撼。但震撼仍舊彌補不了貞潔的缺陷。如果她沒有自殺,如果她自殺了但是未遂,柳湘蓮震撼之餘,重新提到婚事,能不能原諒她的失貞?能不能像賈璉一樣“誰人無錯?知過必改就好”給予諒解?別忘了薛蟠誤會柳湘蓮是“風月子弟”,柳湘蓮根本不予解釋,直接痛打。因為他覺得薛蟠看錯了他,就是巨大的汙辱。
他這樣自視甚高的人,肯降格娶一個失貞回頭的女子嗎?縱使這女子美貌剛烈,但他內心的底線,豈容隨便突破?況且如果不死,又用什麼來證明她的剛烈?
尤三姐死得剛烈,也死得無奈。她已經厭倦了“淫奔不才”的生活,可是,“她正像一個人浩然有歸志了,但是忽然地發現她是無家可歸。”——語出張愛玲《十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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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老卻英雄似等閒199
我來回答。
柳湘蓮在尤三姐死後,發表這樣的感嘆:“我並不知是這等剛烈賢妻,可敬,可敬!”
尤三姐的死,為她洗清了一節汙名,連柳湘蓮也下意識地以為,她是“剛烈賢妻”。不止柳湘蓮,就是普通讀者,也會被尤三姐感動,預設為殉情的烈女必是節婦。貞潔烈女嘛,“貞潔”與“烈女”一向是聯絡在一起的。
然而尤三姐並不是節婦。雖然不同的版本,在細節描寫上有各種區別,虛化尤三姐與賈蓉調情的內容。但不管哪個版本,都有尤三姐與賈珍調情一段。雖然逼得賈珍後悔,“與賈璉反不好輕薄起來”,但在此之後,尤三姐還多次與賈珍見面,甚至主動去邀賈珍,“挑揀吃穿”,再三敲詐,讓賈珍“反花了許多昧心錢”。
賈珍是風月場中的老手了。如果只是覬覦,完全沒有得手,他會不會任由尤三姐擺弄,“花了許多昧心錢”?哪怕再退一步,尤三姐並沒有真的與之發生關係,但屢次的敲詐,肆無忌憚地“任意揮霍灑落”,並且一而再再而三,這些行為,還稱得上是“節婦”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尤三姐的行為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而真相曝光,別說是柳湘蓮,就是再差些的男人,也不會給她一個“好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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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絲兒結滿雕樑,為他人做嫁衣裳,繁華都是過眼雲煙,最終都會淪為衰草枯楊,紅樓夢裡的女兒自然不會逃過,只是相對的結局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