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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鐵面人解讀歷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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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侃侃談影視
張鑑國(1923—2004)
彈詞演員。江蘇無錫人。12 歲從兄張鑑庭學彈詞。15 歲為張鑑庭下手,在江浙一帶演唱長篇彈詞《顧鼎臣》、《十美圖》。40年代起,張雙檔在上海一帶名聲漸著。1950年,與張鑑庭合作演唱長篇《紅娘子》,翌年加入上海市人民評彈工作團(今上海評彈團),為首批入團的18位演員之一。曾隨團赴安徽治準工地進行文藝宣傳。1952年參加中篇《一定要把淮河修好》、《海上英雄》演出。1953年,參加第三屆華人民赴朝慰問團赴北韓慰問。1954年後,演出的長篇除《顧鼎臣》、《十美圖》外,還有《秦香蓮》、《錢秀才》,中篇則有《衝山之圍》、《蘆葦青青》、《紅梅贊》、《急浪丹心》等。1960年,改充上手,與吳靜芝拼檔演出《顧鼎臣》及現代題材長篇《古城風雲》。其琵琶彈奏功力較深,在聽眾中有“琶王”之稱。在與張鑑庭長期拼檔中,配合默契,伴奏襯托緊湊、熨貼。所創“張調”琵琶伴奏,對“張調”形成、發展有一定作用。亦擅伴奏“蔣調”,有獨到之處。曾在蘇州評彈學校及上海評彈團學館任教,並在上海人民廣播電臺等處教授琵琶彈奏。
評彈藝術自誕生至今已有三四百年時間,從初創到逐漸豐富、成熟,發展之路漫長而曲折,歷代從業者在傳承基礎上不斷求新求變,使之適應時代,與時代同步前進。他們做出的嘗試有成功,也有失敗。
20世紀20年代初,一批藝術平平的青年彈詞藝人為謀求出路,組織“化妝彈詞”班子在上海大世界遊藝場演出,他們將長篇彈詞改編成連臺本戲或摺子戲,唱腔仍以彈詞“書調”為主。這種新穎的形式一開始頗能吸引聽眾,但是時間一長就遭受了冷遇,說書人放棄“說”的特長去演戲,其效果可想而知。解放初期,上海評彈界在參與政治宣傳時經常編演“書戲”,並取得優異的成績,部分藝人以此為契機,打算建立評彈實驗劇團,最後也以失敗告終。
瞭解這些歷史,有助於我們認清藝術規律,少走彎路。
評話與彈詞都是說書,是“說”的藝術。評彈的“說”不是簡單的說話,而是一種成熟的獨特的藝術語言體系。說書人對書情的表述、對事物的評判,書中人物的對話和思想活動、內心獨白,都透過“說”來表現。評彈語言體系的“六白”能夠透過語言種類、語氣、聲調、節奏的靈活變換,使書情呈現顯得生動,引人入勝。
“說”是評彈表演的核心,其他藝術手段都是“說”的延伸,都是為了輔助“說”而存在的。例如評彈地“起腳色”,謂之“說法現身”,與戲曲演員扮演角色有本質不同。說書人以本來面目登場,無法藉助服裝、道具表演人物,只能透過說、做結合的方式“起腳色”。一邊“開相”勾勒形象特徵,一邊配以適當的面風、手面等動作,使人物“成像”。這個過程以“說”為主,“做”是輔助性的,點到為止。再如彈詞的時候,須以咬字為重,唱腔服從於字音,其功能是調節“說”的單調,彌補“說”的不足,增強“說”的效果。
不管是評彈獨特的藝術語言體系,還是以“說”為核心的表演體系,都是歷代藝人在說唱長篇書目的過程中形成的。一部優秀的長篇書目,一定蘊含著豐富的藝術特徵、文化價值和美學內涵;一部優秀的長篇書目,一定會孕育一批名家影響;一個評彈演員,只有在說唱唱篇的過程中才能錘鍊並形成全面的技藝;成名成家的演員,一定擁有至少一部代表性的長篇書目。
時代在發展,人們的生活方式已發生巨大變化,評彈的長篇演出也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對大多數聽眾而言,到書場聽長篇不再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對許多演員來說,長篇收入也不再是家庭唯一的經濟來源。但是,不利於長篇演出的現狀並不能否定長篇的重要性,身負傳承重任的有識之士應當堅定認識,轉變思路,積極探索適合當代的長篇之路,在“說”的藝術上下功夫,找突破,透過創作新書目、開闢新陣地、培養新聽眾,激發和維持評彈藝術的發展潛力,使之與時代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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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鑑國老師,彈詞表演藝術家、一代“琶王”、有名評彈演員、彈詞名家、書壇泰斗、張鑑庭、張鑑國兄弟二人共同創造了“張調唱腔”、“張雙檔”、張氏昆仲“七煞檔"、“四響檔"之一、評彈界有“琶王"之稱、人家都叫他好好先生。
話說1951年參加上海人民評彈工作團之後,作為建團的十八藝人之一,治淮工地、北韓戰場,工廠、農村處處都留下了張鑑國的身影,他默默無聞地為這個集體、為評彈事業做了許許多多的工作,但是有一件事情至今仍為同事、朋友們稱頌。
陳希安他覺得在文藝界來說,(張鑑國)他是非常突出的,應該說他的思想境界非常高,難能可貴。當時是這樣,特別像現在大概不大會再有這樣的人了。當時評級他們是第一次,進入國家劇團,第一次評級、五二年,他的上手、他的老兄張鑑庭老師評三級,他評八級,陳希安他也是八級,但是後來他主動降下一級、變九級,怎麼會變九級的,因為當時他們有些下手,有個別的評了九級,有些不太高興,但是鑑國知道這個情況,恐怕領導上面難做工作,他主動提出降下一級、變九級,不要看看這一級,八級和九級一道“槓子",到後來三年自然災害時,八級可以拿兩條香菸、雞蛋、黃豆、糖,九級只能拿黃豆和糖,直到現在由於他的九級,所以鑑國同志的工資在他們一輩人說起來比他們還要低,照道理張鑑庭、張鑑國“張雙檔”赫赫有名、紅遍江南,結果他得到的工資比他(陳希安)、比其他人還要低一些,這一點是很不容易的,主動降下一級。所以陳希安他曾說現在文藝界恐怕像這種同志不大會有了,所以應該說非常難能可貴。一直到最後張鑑國退休,他的工資都比人家低一點,但這事情他自己從來也不談的,這說明他甘於當綠葉,甘於當配角、甘於為工作奉獻,而自己從不在名利上去爭。吳宗錫他認為張鑑國他在做人也好、在藝術上也好,他都是很稱職、很本分的一個人。可是要做到這一點,德藝雙馨,是很不容易的。
在評彈界張鑑國被稱為“琶王”,也就是“琵琶之王”的意思。他不單單在張調琵琶彈奏上有所突破和創新,對於評彈的蔣調、麗調等主要流派的伴奏,也有極大的創造和貢獻,可以說他是評彈琵琶伴奏的又一里程碑。張鑑國“張調”琵琶伴奏,經過了一定的發展、創造,也形成了“蔣調"的琵琶伴奏,因為蔣月泉最早唱“蔣調”是單檔、自己彈三絃,後來形成雙檔以後,也需要琵琶來伴奏,“蔣調"和“張調”比較接近的風格、淵源,所以“張調”琵琶經過發展也就形成了“蔣調”琵琶的伴奏。在整個評彈界有兩個大的流派比較風行,一個是“馬調"系統,當時是薛筱卿老藝人經過了他的創造,形成了“薛調”琵琶,也為“馬調”系統很多唱調形成了也是支聲復調式的襯托伴奏,“蔣調”系統由於張鑑國的創造,在“張調”的基礎上也形成了“蔣調”系統的琵琶伴奏,這是張鑑國的創造,也是他對整個評彈彈唱的貢獻。陳希安他覺得鑑國在藝術上,他專門做綠葉、襯托別人,包括蔣月泉先生要唱,要請他彈琵琶,周雲瑞唱、要請他彈琵琶。陳希安唱的《黨的叮嚀》,又要請他彈琵琶。他的琵琶彈奏著唱起來非常舒服,後來陳希安曾經對周雲瑞說,他講雲瑞、你的琵琶確實好,但我唱《王孝和.黨的叮嚀》倒是張鑑國的琵琶彈得比較恰當,那是唱得比較舒服,但是他專做綠葉,他從來不考慮我張鑑國只彈琵琶,我的唱不行嗎,但是他的唱是相當好的,因為他的琵琶實在太突出,所以在評彈界稱到“琶王”。王柏蔭說,(張鑑國)他對評彈的熱愛不是句空話,他的琵琶就能說明他對評彈的熱愛,他不下這些功夫怎麼能有這一手好琵琶,評彈界一致公認的“琶王",這個不容易,說明他花了很多很多的心血有了這些效果。雖然他的學生也不多,但是他的琵琶對整個評彈界的影響非常大,他到評彈學校去給學生上課,評彈界學他的琵琶,只要你去請教他,他無保留地跟你說,包括評彈票友界的影響都是非常大,這是不容易的。有名評彈演員沈世華老師說,他的琵琶真的能夠淋漓盡致,彈到哪裡,不管上賦下賦都是好聽的。他如何會起到這樣的效果,據她知道他非常喜歡音樂,非但喜歡中國民族音樂,他也喜歡外國音樂,聽得多、肚子裡東西也比較多,所以他彈出來特別好聽。她也問他,張老師,你怎麼彈得這樣好聽,他說知識面也要廣,第二、彈的時候非但下面的手要有一定功力,部位、手法,但是不要忽視上面的左手,按得重、按得輕,捺、蕩,兩個手一定要配合得好,琵琶才會彈得好聽,所以同樣一個琵琶,他彈出來好聽、我們彈出來不好聽。為什麼會形成這樣,這是張老師一生的心血都付在琵琶上,用功、而且用心,所以蔣月泉老師他唱起來最不喜歡人家託得緊,只要彈彈過門,但是他在開演唱會也好、錄唱片也好,他就是要張鑑國老師為他伴奏,最最能發揮他琵琶作用的就是他彈“張調",大家知道“張調”非常好聽,但是她想如果缺掉這個琵琶,“張調"也會遜色,因為他音樂聽得非常多、面又是廣,所以他在伴奏裡全部都體現出來。他的彈法各式各樣,同樣是“張調”,傳統有傳統彈法,新的書裡篇子也好、開篇也好,他也有新的彈法,非常時尚、非常新穎。比方說張鑑庭老師唱的《蘆葦青青》,他伴奏當中就有“山上草、山下水”,聽聽這兩個音符挺簡單,而且現在學的人、彈的人也非常多,但是他當時想出來非常不容易,這就因為他肚子裡東西多,到時候自然而然出來,這樣一來把唱詞在觀眾當中有立體感。
更為可貴的是他雖有一手好琵琶,卻只是甘當綠葉,為演唱的同志服務。同時,他也毫無保留把所有的琵琶技藝、經驗傳授給下一代。因為他的琵琶跟別人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因為他是為上手服務,為書的內容服務,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彈琵琶,我的琵琶彈得這麼好,我要如何如何發揮自己,他不是這樣的。他是為你上手服務的,他也一直對陳劍青他說,你做下手彈琵琶,你的琵琶再好,你不能發揮自己,應當為上手服務,所以他先生在唱的時候,有時唱腔斷了、音沒斷,但是他的琵琶還是輕輕地在伴奏,這是“張派”的一個特點,確實這樣。如果拿走張鑑國的琵琶,他先生唱得再賣力、發揮不出來。有名評彈演員高美玲說,有一次他們浙江曲藝隊“李雙雙”劇組到上海演出,因為下手比較多,都說難得到上海,能不能跟張鑑國老師聯絡聯絡,請他教教琵琶,她本來和他一個團,她就去跟張老師說,他說好的,你們下手都來好了,這時候周劍影、張麗蔭、她還有個小青年薛麗蘭,反正是幾個琵琶一起,他說到別的地方去也不好,就到團裡來,每個人都彈給他聽,他認真聽了以後還教他們指法。他說彈琵琶,下面的手不要太下面,太下面音悶、澀,應該彈得當中點,聲音亮,他一點無保留的,每個琵琶都聽,每個人怎麼彈法,上面的指法、下面的指法,他都要教的。而且他還講給他們聽一個經驗,她記得,他說我琵琶能夠有今天這個水平,彈到人家能夠來稱讚我,但是我喜歡聽西洋音樂,因為西洋音樂有低音有和聲,所以我現在琵琶彈起來,他四個手指輪、這個手指挑的,他說這樣琵琶好聽,你們不一定要跟我一樣。還有一次團裡要出版一批流派專輯,為了質量好一些,唱是黃嘉明唱,想來想去伴奏叫小張老師來伴奏,但是又開不出口,這樣的學生叫這樣好的琵琶手來彈,領導也有些顧慮,後來戰戰兢兢提出這樣的要求,張鑑國老師一口答應,而且彈的時候非常認真。他還說,我很久不彈了,手有些不靈活。沈世華她在旁邊聽見真是非常感動,這些品質,值得我們下一輩學習。
也許是張鑑國的琵琶太過突出了,因此大家往往都忽略了他的演唱。其實,評彈界不少人把張鑑國的唱腔稱之為“張派蔣調”,他的唱腔剛柔並濟,在蔣派的瀟灑飄逸之中,融入了張派的個性色彩,頗具獨特韻味。因為他的琵琶好,所以大家忽視了他的唱,其實小張老師的唱非常好,天生一條好嗓子,而且非常動聽悅耳,沈世華她自己個人認為他的唱是在“蔣調"和“張調”的當中發展出來有自己風格的一種曲調,她非常喜歡,所以她有時也用到自己的篇子裡,比如《蘇州第一家》裡有這樣一句“如今嬌兒臨山塘”,這個“嬌兒”這兩個字的曲調就是從小張老師的曲調中學來的,所以講她覺得每一個藝術家,他能夠留給大家一種難以磨滅的東西,這個就是一種藝術,而這樣藝術的形成是要付出不少的心血。說到張鑑庭的唱“張調",張鑑國的唱也是好的,而且也有發展,聽聽像“蔣調”,其實不是“蔣調”,陳劍青他那時學評彈,首先去拜老師、要學下手。為什麼,要先做下手、實踐過後才能成為上手。但是下手,一個是琵琶、一個是唱,如果唱得不好,和上手合不攏。但是張鑑國的唱,聽聽是“蔣調”,但是有他的獨特之處,他的“蔣調"也有發展,為啥呢,他有自己的東西,我不是真正唱得像蔣月泉一式一樣、一個模式,這就沒聽頭了,所以別人聽張鑑國他的“蔣調”也有他的特色,特別是發展到後來,他和(陳劍青)他老師唱一個開篇《戰長沙》,這個開篇張鑑國老師確實有他獨特的東西,是有他創造的。他根本跟“蔣調”完全是兩回事情,他有他創造的東西。
說起張鑑國的為人,他的朋友、同事們都會豎起大拇指贊他一聲“德藝雙馨”。不管是在何種情況之中,他總是考慮到組織、集體、朋友、同事,這種不求回報的精神,使我們對這位藝術家多了一份發自內心的崇敬。
高美玲她跟張鑑國一起去北韓演出,當時蔣老師、吳宗錫、張鑑國、周雲瑞,還有姚蔭梅、一個她,她年紀最小,當時大概十八歲,張鑑國老師對女同志,看她一個小同志也挺照顧,有時候背背琵琶,都是他主動代替的。在北韓演出的時候,大家也比較緊張也比較辛苦,當時間歇的時候比較少,到北韓、新義州下來,有次她和張鑑國老師在卡車上,當時炸彈什麼的,開車一不當心會爆炸,張鑑國老師一直坐在汽車旁邊的,他認為他年紀輕,丁以保護些女同志,當時去的人挺多的,他不顧自己的安危一直照顧別人,而且在演出時,比方她在演出時他就聽,聽下來他也不響,因為當時沒有空、要趕路,坐火車也好、坐什麼也好。有一次她記得比較空,沒有任務、上午沒有演出任務,她自己在練唱,張鑑國老師就走到她旁邊,他說,高美玲,你的唱有個問題,你不能提高喉嚨喊,你喉嚨是挺響,要含蓄,要用丹田氣唱,你要練,年紀還輕。那時候張老師待人很真誠的、很誠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