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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禾子原創故事

    《小酒館》

    太陽匆匆地落下了西邊,月亮悄悄地往上爬。

    我再次跨進這家酒館,衝著正在擦桌子的女老闆喊著;“老美女,還是老規矩。”

    “老點子,你好幾天沒來了,妹子還挺想你的。”女老闆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這是一家普通的飯店,飯店招牌的字樣,雖然快看不清楚了,但是熟悉它的顧客,總是喜歡來這裡吃飯。飯店裡擺放著三排九張長方形飯桌子。在飯桌上,潔白的一次性檯布上,一把塑膠花插在一個青花瓷酒瓶子裡,五顏六色的小花,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酒館的老闆,是一位操著濃重河南口音的中年胖女人。據顧客說,她老公掙了錢後,就和她離婚了。她帶著離婚後分到的錢,就在這裡開了這家酒館。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三年前,她身邊多了一個比她小許多的男人。這個男人不愛說話,總是默默地忙裡忙外。顧客們說;這是女老闆相好的。也就從那個時候,女老闆的臉上總是掛的笑容,人也漂亮了許多,經常與來這裡吃飯的顧客聊家常和開玩笑。酒館的裝飾雖不豪華,但很溫馨,讓人有一種家的感覺。明鏡的玻璃一眼就望見路上的行人。一個同樣不年輕的服務員,熱情地招呼著就餐的每個人。談談的日光燈,更增加了人們的食慾。

    一會兒,女老闆端上了一盤豬耳朵和一小碟子花生米,一壺酒。這就是我在這家酒館的老規矩。

    “老東西,你還沒離婚呢?妹子還等著你呢。”女老闆拍著我的肩膀。

    我拍了一下女老闆的屁股說:“有男人滋潤的女人就是漂亮。”我用眼睛瞟了一眼正在櫃檯前忙碌的那個男人。

    “你討厭,老不正經。”女老闆扭著圓實的屁股,臉笑的像開了花一樣,扭動著胯走了。

    酒館裡的人一陣鬨堂大笑。

    在我與女老闆開玩笑的同時,我前面的一張飯桌旁,不知什麼時候,坐著一對年紀近七旬的老夫妻。在他們面前擺放著兩碗稀飯,一小碟鹹菜,一個玉米餅。

    老婦人對著面部表現出不高興的老頭說:“快吃吧,我不是捨不得給你吃肉和喝酒,大夫不是告訴你,讓你少吃肉和戒酒嗎?不然你的高血壓下不來。”

    老頭一臉委屈的樣子,就是不動筷子。

    “你怎麼就像個老小孩,吃飯還要我哄著你,我可是比你小八歲呢。”

    老頭嘟嚕著:“你叫我戒菸,我戒了。再不讓我吃肉、喝酒,還讓我活不了?”

    “你這個老東西,怎麼連好歹都不懂了,這不都是為了你的健康嗎?快吃吧,聽話。”

    老頭乾脆把臉轉向一邊,看都不看老伴。

    老婦人看看周圍,見沒人注視他們。

    我一個人喝著酒,裝著不經意的樣子。老婦人壓低了聲音說:“等你回家了,咱們在算賬。”

    “服務員,上一小碗紅燒肉三兩最好的白酒。”老婦人喊著服務員。

    老頭一下子把身子轉了過來,看著老婦人笑了,笑的就像一個孩子。

    “你厲害,每次我都拗不過你,和你結婚快五十了,都是我讓著你。”

    老頭笑嘻嘻地說:“剛又漲了工資,咱們倆的退休工資都快上萬了,你不能不給我吃喝吧?”

    “年輕時嘴就饞,老了還是這樣。”

    老頭喝著酒,吃著肉,臉上笑的是那麼頑皮。

    “瞧你那點出息,你慢點吃喝。”老婦人話題一轉:“兒子要買大房子,你準備給兒子補貼多少錢?”

    老頭吃喝著正津津有味,不假思索地說:“這個你安排,只要給我吃肉喝酒就行。”

    “那就把咱們那三十萬都給兒子吧?”

    老頭嚥下一口酒:“行,你看著辦,反正這幾年咱們退休工資漲的快。”

    老婦人笑了:“你真是個吃貨。”然後她端起稀飯喝了起來。

    飯店的門被“咣噹”一聲推開,一位寸頭男撇著嘴,進了飯店。個子雖然不高,但很結實,一雙挺大的眼睛,露出不可一世的光。寸頭男手拉著一位穿著很時尚的女人,這個女人長的很漂亮,但無論怎麼看,卻找不到讓人喜歡的地方。

    兩個人並排坐在一張桌子前,寸頭男用手指敲打著桌子,嘴歪到一邊喊著:“服務員,過來!”

    女老闆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二位請坐,想吃點什麼?”

    寸頭男回過頭,皮笑肉不笑地對身邊的時尚女說:“寶貝,你隨便點。”

    時尚女用嗓子眼問女老闆:“你這裡有什麼特色菜?”

    女老闆拿來一張菜譜,遞了過去:“這上面標註的,就是特色菜”。

    時尚女把菜譜拿了過來,漫不經心地看了一遍,抬起頭用眼角看著服務員,還是從嗓子眼裡發嬌滴滴的聲音:“ 燒魚頭 ,肉丁辣醬,扒麵筋,燜扁豆,板西燒雞翅。”

    女老闆糾正地說:“ 板栗燒雞翅,不是板西燒雞翅 。”

    寸頭男噗嗤地笑了:“和我一樣,真他媽的沒文化。”

    我剛到在嘴裡的一口酒,被這兩沒文化的“寶貝”鬧的一下子噴了出來。

    時尚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被她一下子瞪閉上了嘴。

    幾個吃飯的顧客,低著頭吃飯,但強忍著笑,把臉憋得通紅。

    “先生,全部上,你們兩位怕吃不了。”女老闆畢恭畢敬地說。

    寸頭男瞪起眼:“讓你上,你就上,別他媽的那麼磨嘰。”

    女老闆再沒說什麼,悻悻地走了。

    時尚女瞟了一眼女老闆:“ 什麼東西,又不是不給你錢。”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把飯店裡人的目光集中在那一對老夫婦這邊。

    老婦人用手拍著老頭的後背:“多少次告訴你,讓你喝酒慢一些,你就是不聽。”

    老頭斷斷續續地說:“有錢也不能沒有德行呀。”

    “時勢造英雄,怎麼,嫉妒了?”寸頭男一臉怒氣地說。

    “呸 ,不知廉恥。”老頭有些激動地說。

    寸頭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用手著老頭怒吼道:“老東西,你再說一遍呢?”

    老頭緩了一口氣,也站了起來:“你們要是我的子女,我非好好地教育你們不可!”

    “老東西,你不知死了……”寸頭男說著就要過來。

    女老闆趕緊跑了過來,笑嘻嘻地勸寸頭男:“別生氣,他都這個年齡了,你就讓著他點吧,大姐白送你一個菜,看在大姐的面子上。”

    老婦人也忙解釋:“他在說我呢,你別生氣。”

    時尚女拉了一把寸頭男說:“他都快死的人了,你和他一般見識幹什麼?”

    老婦人指著時尚女喊著:“你再說一句,我把你嘴撕開。”

    飯店裡氣氛一度緊張,女老闆又對時尚女說:“大妹子,你就少說幾句吧。”

    寸頭男和時尚女被女老闆好不容易勸的坐下。

    老婦人攙扶著老頭,在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中,氣憤地離開了飯店。飯店裡其他吃飯的人,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寸頭男和時尚女。

    酒店裡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寸頭男和時尚女一邊吃菜,一邊喝著酒,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以此壓一壓我對這兩個人的不滿。

    “我漂亮還是你老婆漂亮?”時尚女突然停下筷子魅眼看著寸頭男問。

    寸頭男大大地喝了一口酒,嬉皮笑臉地說:“當然是你漂亮了,你沒我老婆漂亮,我能給你花錢嗎?”

    時尚女滿意地和寸頭男碰了一下杯酒,一飲而盡。兩個人對笑著。

    離寸頭男最近的一張桌子旁,坐著四個九零後的小夥子。他們各個嘴裡叼的煙,不時地互相推杯換盞地喝著酒,把飯店搞的是煙霧繚繞。其中一個擼著胳膊的大嗓門年輕人說:“現在讀書沒什麼用,會掙錢才是真本事,你看人家南方人,十幾歲就挑著擔子賣茶葉,把錢掙夠了,就開公司當老闆。”

    同桌的另一個年輕人迎合地說:“就是,現在的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的多的去了,有文化的還給沒文化的打工呢。”

    擼著胳膊的年輕人接著說:“我們畢竟不是挑著擔子賣茶葉的農村人,我們掙錢要用腦子,說的明白一點,就是會投機取巧。”

    寸頭男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飯店裡的人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在寸頭男身上。

    寸頭男顯然是有些激動,他舉起手裡的酒杯,衝著四個年輕人說:“好兄弟,有頭腦,你們一定會成為有錢人的。”說完, 寸頭男一口把一杯酒喝了個精光,然後從桌子上把一盒軟中華扔了過去,深有感觸的說:“我只有小學文化,兒時我就知道打架。有一次,我拿刀捅了人,進了監獄,監獄裡十年才讓我明白了一切。出獄後,我和我那些獄友從收“保護費”和“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開始,到現在我們哥幾個都有了自己的公司。”

    那幾個年輕人羨慕的聽著寸頭男的講述。時尚女斜著眼睛看著寸頭男。

    我不屑一顧地看了一眼這些人,細細地品著酒的味道。

    這時,我看到一位四十幾歲的一個長頭髮男人和一位十八左右的女孩子走了進來,男子穿著“保潔”字樣的工作服,個子不高,黑瘦。女孩子一臉的學生氣。

    兩個人輕手輕腳坐在了我的身後,就聽女孩子說:“爸爸,咱們還是回家吃吧,我喜歡你做的麵條。”

    “你就要去上大學了,爸沒有給你吃過一頓像樣的飯,雖然爸下崗了,可爸又找到了工作。”

    長頭髮男人安慰地說著,隨後向服務員要了一個砂鍋小雞燉蘑菇和兩個冷菜,他又打聽了一下酒價格,買了半斤最便宜的白酒。

    寸頭男嘻嘻一笑:“傻兄弟,退休年齡馬上就延長了,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都六十五歲,自己掙錢自己養老吧。”

    一個年輕人豎起大拇指說:“還是大哥有遠見識,怨不得大哥能成功呢。”

    我身後的女孩子問長頭髮男人:“爸爸,你的養老金自己交了沒有?”

    “還差半年的,再過幾個月就把今年的補齊了。”

    長頭髮男人一口喝完杯裡的酒說:“你媽媽和爸離婚後,她再找過你沒有?”

    女孩子睜大眼睛望爸爸。

    長頭髮男人把又斟慢的杯酒一飲盡:“這不願你媽,是爸爸沒本事。”

    女孩子不在說話了,但看得出她眼睛裡噙著眼淚。

    “丫頭,快吃吧,爸爸現在挺好的。”長頭髮男人用筷子點點砂鍋裡的小雞燉蘑菇 。

    女孩子一口一口吃著,看上去吃的是那麼的不舒服。

    長頭髮男人是一口接著一口喝著酒,好像在掩飾著什麼。

    我也酒喝的暈乎乎的,不由自主的冒出來一句:“可憐的人呀!”

    那幾個年輕人中的一個說:“窩囊!”

    “這叫可憐之人必有可狠之處。” 寸頭男隨後補充了一句。

    女孩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寸頭男,站起來說:“爸爸,咱們回家吧。”

    長頭髮男人晃了晃喝完的酒瓶子,扶著桌子剛要站了起來,哇——的一下,就吐了出來。長頭髮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幾個年輕人和 寸頭男罵罵咧咧地離開了飯店。

    我跟隨者這父女兩一起出來飯店。

    天黑漆漆,路燈就把街道照的像白天一樣。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我有些醉意,我藉著路燈光往家走,我相信自己,我一定能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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